第六十四章 自傷
搖了搖頭,傭人如實地說道:“夫人沒有回來,夫人除了前天在家裏呆過,之後就一直沒回來過。”
隨著這句話落下,郝雷的心弦緊緊地繃著。垂在身側的拳頭握著,郝雷的神情顯得難看:“鮑蜜,無論你在哪,我都要抓到你!”
再一次來到這裏,鮑蜜的心情是平靜的。沒有上次來的怒意,有的隻是平淡。雙眼注視著坐在客廳裏,等待著她出現的男人,鮑蜜的神情是冷漠的。
在他的對麵停住腳步,鮑蜜冷然地說道:“我已經來了。”
站起身,薑勁風來到她的麵前。想要撫摸她的麵龐,卻被她別過頭。見此,薑勁風並沒有怒氣。麵對著她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那溫文爾雅的模樣。
“按著我們的約定,鮑蜜,你要一直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你慢慢地愛上我。”薑勁風微笑地說道。
鮑蜜的臉上帶著嘲弄,鄙夷地說道:“讓我愛上你?休想。這輩子,我隻會愛郝雷一個人。你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把我留在你身邊,你覺得我可能愛上你嗎?”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薑勁風從容地回答:“很簡單,我可以把你催眠。讓你忘卻這段時間的記憶,時間久了,你自然會愛上我。”
還真是卑鄙!鮑蜜冷笑地說道:“你真的以為,一個人的記憶可以完全被抹去?就算當初我明明以為我喜歡的人是你,可是在看到郝雷後,我還是會愛上他。通過這種方法,你真的以為能夠阻止我愛他嗎?”
聞言,薑勁風的眉頭皺起。那一次的催眠,最後確實以失敗告終。就在他思考之際時,鮑蜜補充道:“況且,我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
尾音還未落下,隻見鮑蜜快速地舉起藏在身上的匕首。在薑勁風驚愕的目光中,刺向自己。“不要!”薑勁風大聲地想要阻止,卻也已經來不及。隻見匕首,直接插入她的身體。
隻覺得身上一痛,鮑蜜緩緩地閉上眼睛。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幹,鮑蜜慢慢地倒下。薑勁風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眼中流露著痛苦:“鮑蜜,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鮮紅的血不停地從傷口上流下,她的麵容漸漸變得蒼白。“與其留在你身邊,我寧可……寧可去死。”鮑蜜吃力地說道。
聽到這話,薑勁風的眼中滿是傷痛。他真心地愛著她,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答案。抱著她的手用力地收緊,薑勁風激動地說道:“鮑蜜,最愛你的人是我。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殘忍。”
搖了搖頭,嘲諷地看著他,鮑蜜一字一句地說道:“愛?你不配說這個字。因為,你根本不懂愛。愛是包容,是成全。而你的愛太自私,你根本……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雙手顫抖著,瞧著她那隨時都要喪命的模樣,薑勁風激動地大喊:“不,不是!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不在意與他爭論著什麽,鮑蜜疲憊地閉上眼睛。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已經很累,好像睡一會……迷糊中,她似乎看到了郝雷的麵容,唇邊揚起弧度。手臂,慢慢地垂落……
時光荏苒,轉眼間,又是一年過去。一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鮑氏集團在鮑正河的打理之下,儼然已經成了A市裏數一數二的企業。而郝氏財閥,則邁出了新高度,成為全世界知名的跨國財閥。可是身為財閥的管理者,卻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偌大的別墅內,小肉球窩在郝雷的身上,抓著他的手,又一次問道:“爸爸,媽媽去哪裏了?為什麽這麽久,她都不回來呢?”
如今的小肉球已經兩歲多,對於媽媽的記憶雖然已經沒什麽記憶,但總是會詢問他關於鮑蜜的事情。撫摸著他的頭,郝雷的聲音低沉:“她和爸爸玩躲貓貓,爸爸很快就會把她抓回來。”
依舊是這樣的答案,小肉球低垂著頭。玩著他的衣服,稚嫩的聲音裏卻透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媽媽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不認得她。而且爸爸,喜歡你的漂亮姐姐好多。”
眉頭蹙起,郝雷的神情顯得冷峻:“不準被收買,要不然,我就不要你。”
縮了縮脖子,小肉球的身體小小地顫抖了下。郝雷生氣的時候,很可怕。“是,爸爸。”小肉球小聲地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叩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名男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來者,正是銀魅組織專門扶著收集信息情報的劉彥奇。“什麽事。”郝雷冷漠地開口。
劉彥奇來到他的麵前,淺笑地說道:“老大,剛剛我調查到線索,有大嫂的消息。有個從偏遠部落裏出來的男子,說是他們村子裏,有個和大嫂很像的年輕女人。從身高還有描述上,都十分相似。”
對於這樣的消息,郝雷並沒有如最初那樣興奮。這一年來,他得到過太多類似的線索。“嗯,把具體地址發給我,安排一個小時後的飛機抵達目的地。”郝雷麵無表情地說道。就算是假的,他也要去驗證消息。他說過,會親自把她抓回來!
劉彥奇瞧著自家老大的神色,微笑地說道:“是,老大,我這就讓人去安排。希望這次,不要讓老大失望。”這一年來,他完全負責搜索鮑蜜可能到過的地方。無論有多遠,郝雷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
聽著他們的交流,雖然不太明白具體,但小肉球知道,他的爸爸又要離開了。“爸爸,我也要去。”小肉球撒嬌地說道。
捏了下他的臉頰,郝雷淡然地說道:“在家等著,我很快回來。”
耷拉著腦袋,小肉球的眼中閃爍著失落。可是一會兒之後,他又恢複常態,笑著說道:“那我就在奶奶家等著爸爸回來哦。”
雙目凝重地注視著某處,郝雷的心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乘坐五六個小時的飛機,又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程,郝雷順利抵達那偏遠地區的某個部落裏。聽聞這裏大多是原始土著人民。身後跟著幾名男子,每個人都是麵無表情的模樣。
郝雷走在最前端,神情冷淡地注視著麵前破敗的小房子。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他不懂得疲憊,沒有片刻的休息。大概又走了四十幾分鍾,一行人終於抵達半山腰。緊接著,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排房子。
郝雷朝著身後的屬下看了一眼,後者會意,其中一人走上前,像那些居民詢問情況。得到回應之後,那手下小跑回來,恭敬地說道:“老大,他們說可能像是大嫂的人,住在前麵的那排房子裏。”
並沒做聲,郝雷繼續往前走去。或許經曆過太多的失望,郝雷早已不會像最初那樣激動。繼續不停前行,來到一排房子前。這一排屋子相對而言比較好,都是水泥砌成的單獨小院落。與那些茅草屋相比,簡直好了太多。
停在原地,郝雷沒有前移,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那正揚著笑容,手把手教導小孩畫畫的女人。她的身形有些纖瘦,麵上卻帶著和煦的笑靨。素來白淨的皮膚,如今似乎黑了些許。隻是她的眼眸,依舊熠熠生輝。
垂在身側的拳頭握著,郝雷的心口微微地疼著。尋找了這麽久,終於將她尋到。“鮑蜜。”郝雷默念著。
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鮑蜜緩緩地轉身。當看見他的麵容時,她的眼中折射著驚詫。那樣的眼神,他沒有錯過。步履平穩地走上前,郝雷的心裏早已一陣翻滾,而麵上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站在距離她不過一米遠的地方,郝雷的聲音低沉地開口:“鮑蜜,我終於找到你。”
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握緊,鮑蜜的心裏微微地疼著。而麵上,卻是冷淡地開口:“先生,你認錯人了。”說完,鮑蜜若無其事地轉身,很是平靜。
聞言,郝雷的眉頭蹙起。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聲音裏透著質問:“消失一年不見,你卻說我認錯人。鮑蜜,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他的聲音很大,驚嚇到一旁正在學畫畫的孩子。小孩們紛紛驚慌地看向鮑蜜,隨後齊齊地站在她的身後:“姐姐,這個人是誰?”
手腕上傳來疼痛,鮑蜜隱忍著,神情冷漠:“請你聲音輕點,不要驚嚇到孩子。”
郝雷才不理會那麽多,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郝雷的聲音透著冷意:“鮑蜜,跟我回去。”一年來,他千辛萬苦終於將她找到,得到的卻是一句不相識。他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絲怒意。
甩開他的手,鮑蜜不悅地說道:“先生,我還是那句,你認錯人了。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說完,鮑蜜轉身,來到那些孩子們的中間。
蹲下身,鮑蜜麵帶著笑容,慈愛地說道:“今天先上課到這裏,小朋友們先回家,好不好?”
小孩們異口同聲地說道:“是,鮑姐姐。”說完,小孩們齊刷刷看了郝雷一眼,往各自的家裏跑去。
聽到大家對她的稱呼,郝雷走向他,開口道:“你還不肯承認嗎?鮑蜜,一年前你不辭而別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你為什麽不肯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