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背後的人是誰
不管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對方的這一步棋走得實在是陰險。的確,不管是出於對燕老大和燕雲玲的感情還是礙於組織裏的影響,他都絕對不可能對燕雲玲下狠手。所以如果是由燕雲玲提出要讓他位子讓出來的話……
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做呢。
畢竟,把組織交給一個奸詐小人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做的……
“阿雷,你在想什麽呢?”燕雲玲疑惑的問了一聲。
郝雷這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啊,沒事。雲玲,你看都過了這麽多天了。我一直躺在床上,別說刮臉了,連洗都沒洗。既然要視頻通話的話,你是不是應該幫我把臉打理得幹淨一點呢?”
“啊,對哦!我都忘了這個了!”燕雲玲喊了一聲,便跑到了幾天來等同於擺設的浴室裏,“你等等,我去接一盆水過來!”
郝雷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在腦海裏暗暗比了個扶額的動作。他是眼睛有多瞎,才會在前幾天的時候都認為這個女人闊別幾年,真的變聰明了呢!
估計跟他談判擺臉色什麽的,都是那個站在幕後看好戲的人教她的吧……
燕雲玲端著一盆水到床邊,放在床頭櫃上,對著盆裏的水發了一會兒愣,然後又想起來沒拿毛巾,立刻又跑到浴室,出來之後,用毛巾沾濕了,正要給郝雷洗臉,盯著他已經露出來的胡渣看了看,突然一甩毛巾喊道:“剃須刀!”
郝雷被毛巾砸在臉上,表示什麽都不想說了。
燕雲玲跑出去的時候門沒有關,郝雷隱約能夠聽到她帶著撒嬌的聲音:“你就把你的剃須刀借我嘛借我嘛!”
“當然不是我用啦!”
“你到底借不借!”
“你不借的話我就自己去買!哼!”
郝雷全程都聽不到第二個人說話的聲音,心裏猜想那人肯定是擔心他聽到聲音認出來,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
外麵的聲音安靜了一會兒,有高跟鞋踩著地板刻意製造出聲響的聲音,隻響了幾聲就停住了,然後又響起,再停住,就聽到了燕雲玲理直氣壯的聲音——“你不給我錢我拿什麽去買啊!”
郝雷由此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個指使燕雲玲回到他的身邊向他“逼婚”的人,是個需要用到剃須刀的人——也就是個男人!並且,是個很專製的男人!因為他控製住了燕雲玲的經濟!!
連個剃須刀的錢都不給,這男人真小氣!!——郝雷心裏憤憤不滿。
過了一會兒,燕雲玲回來了,手裏拿著個剃須刀,沒有包裝,不像是新買的。難道是那個男人妥協了,為了省錢,所以隻能把自己的貢獻出來了?
……摳!太摳了!人品不好就算了,竟然還這麽摳!看哪個女人還敢嫁他!!
“阿雷,我準備好了,我們開始吧!”
“哎等等!”郝雷急忙喊停,他剛剛會提出讓對方幫自己打理臉也隻是個權宜之計而已,想說對方會不會至少讓他的手恢複行動能力,讓他自己打理。可是看燕雲玲這架勢,是要拿著剃須刀直接往他臉上刮啊!
但問題的重點是……
“你用過這個嗎?”
“當然沒有了!我又沒胡子!”燕雲玲頗為不滿的反駁。
“那……那我還是不刮了吧!”
“為什麽?”
“你又沒經驗,這一刀下去,把我皮都刮下來了怎麽辦!”
“怎麽可能!我哪有那麽笨!再說,你一個大男人的,還是‘野狼組織’的老大,就是受傷了,留點血又算什麽!”
“留點血我是不怕啦……”郝雷揚起臉,笑得很燦爛,“可是毀容了就不好了。”
作為一個同樣視臉如命的人,燕雲玲接受了他的解釋,泄氣的問道:“那怎麽辦?你總不能滿臉胡渣的去跟人視頻吧?”
“滿臉胡渣?沒這麽嚴重吧……”郝雷下意識的想摸摸自己的臉,想起來手動不了,便放棄了,“不就是幾天沒有刮胡子嗎?應該沒長得這麽快。”
“你確定?”燕雲玲轉身就跑了,再回來手裏就多了一麵鏡子,對準郝雷一照,“你自己看吧。”
郝雷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沒把自己的眼珠子瞪起來,全身的力氣都用來連聲大喊:“快刮!快刮!快點幫我刮了!就是刮破皮了也別留下一點殘渣!”
“現在不怕毀容了?”燕雲玲故意逗他。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麽!刮出一條口子來十八天後就愈合了!這副邋遢的樣子要讓我怎麽見人!”
其實郝雷的臉也沒他反應的那麽恐怖,隻是他平時都很注重儀表,睡醒肯定都要仔仔細細,溫溫柔柔的給自己刮一次臉,根本就不給胡渣一點冒頭的機會。所以他對自己臉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光滑細致有彈性的層麵上,現在突然看到下巴處長了十幾根胡渣出來,差點沒瞎了他的狗眼!
總之,他現在是真的寧願毀容也要刮臉了!就如他所說的,就算真把臉給刮傷了,那傷口也是會愈合的不是嗎?在愈合前還可以體現出一點男人味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
不過當燕雲玲對著他說了一聲大功告成,然後再把他的臉清洗了一下,突然露出一臉便秘般的表情,隨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而他又隱隱感覺到臉上有一絲絲輕微的痛感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擔心了起來……
難道真的毀容了?
郝雷帶著這樣的疑問,拚命的動著眼珠子想要透過放在他的胸口上的鏡子看一看自己的真容。結果努力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了。
最終他隻能耐著性子等待燕雲玲的再次到來。
這一等,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的時候,燕雲玲一臉愧疚的進來,兩手背在身後:“阿雷……我來懺悔了。”
“懺悔?”
“嗯……我昨天因為太害怕被你責怪,所以轉身就跑了。之後我想了一個晚上,覺得自己這樣很不應該。所以我……我帶著創可貼來向你請罪了!”
燕雲玲背在身後的兩隻手突然伸到麵前,低著頭,一臉誠心懺悔的樣子,隻是她手上的創口貼目測至少有七八個,刺激得郝雷的玻璃心啊……一抖一抖的。
“這些……要幹嘛用?”
“給你貼傷口的!”
“傷口?”郝雷的聲音帶著顫抖。
“對啊!”
“哪……哪裏的傷口?”
“你臉上的啊!”
“我臉……”郝雷的聲音卡了一下,又接上,“我臉上的?!”
“對……”燕雲玲見他反應這麽大,原本坦然的心情瞬間灰飛煙滅,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其實也不是很明顯……”
“給我鏡子。”
“鏡子,鏡子在哪呢?”燕雲玲慌張得不知所措。
“在我身上!”
“哦哦……”
將鏡子往郝雷的臉上一照。
郝雷瞪大了雙眼,差點沒氣得暈過去:“你的手到底是有多笨啊!刮個胡子你當是在刮皮呢!把我臉刮出四五道口子來,你有本事一整張臉都刮下來啊!”
“我我……嗚嗚……”燕雲玲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就算是離開這裏獨自在外麵生活的幾年裏,她也從沒讓人這麽大聲責罵過。這會兒被郝雷一喊,她立刻就感覺委屈了,嘴巴一扁,轉身就跑了出去,“嗚嗚,阿雷是壞蛋!我不要嫁給他了嗚嗚!”
郝雷見她哭著跑走了,這才恢複理智,糟糕,一時沒控製住,把人給罵哭了……
繼把燕雲玲罵哭之後已經過去兩天了,燕雲玲在這期間都沒有出現過。就連送飯都是讓別人送來的。可是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燕雲玲送飯的時候還會親手喂他,換了別人過來,根本就是把飯往桌子上一放,讓他看得到聞得到就是吃不著啊這不存心折磨他嗎?!!
郝雷實在是餓得不行了,他知道這房裏肯定有監視器,他的一舉一動肯定會落入到有心之人的眼裏。
所以,他很沒有骨氣的用著因為太餓而變得有些幹啞的聲音說道:“雲玲……我錯了……你快回來吧……”
不出一會兒的時間,燕雲玲就跑了進來。不過她還是很故作矜持的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然後一臉高傲的俯視著郝雷:“你真的知道錯了?”
“真的……”
“不衝我大吼大叫了?”
“不了……”
“不凶我了?”
“不了,再也不了……”
“不……”
“有什麽話等我吃完飯再說可以嗎?!”郝雷還是沒忍住脾氣,不過好在他現在正處於餓得渾身無力,連聲音也無力的狀態,所以原本是一句怒氣滿滿的話聽起來反倒帶上了哀求的語氣。
這下可把燕雲玲樂壞了:“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本大小姐我就饒了你這一回!”
忍住!忍住!等吃完飯有力氣了,又成功騙得這個死丫頭片子把解藥給他,他再找她算賬!
郝雷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然而,等他吃飽喝足之後,燕雲玲還是沒有把解藥給他。反而是對著他的臉仔細打量了起來。
“怎麽了?”郝雷自從“毀容”之後,就產生了自卑心理,這兩天但凡那個送飯的多看他一眼,他都覺得那眼神裏帶著滿滿的惡意!!
現在被罪魁禍首這麽看著,他隻覺得自己臉上的傷口一定是化膿了!感染了!傳播了!擴散了!整張臉都毀了!!
“阿雷,我發現……”
“不要說!我不想聽!”郝雷選擇逃避,如果真的毀容了,那他也大不了一輩子不照鏡子,戴著“銀狼”麵具度過下半生,鮑蜜如果願意接受這樣不堪的他,那他們就這樣一起生活,如果接受不了……那他也隻能體驗一把禁錮之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