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瓊二堂會姑親 羽士妙算騙羅藝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就忙活開了,今天就是過堂的日子,昨天批文已經通過張公瑾遞上去了,這裝病的工作自然就要趕早進行。天還沒亮,幾人就把秦瓊拉到了關帝廟,先給他換上了一件昨天晚上白顯道連夜從監牢里弄來的破囚衣,揉亂了秦瓊的頭髮、鬍子給撒上草末。接著在他臉色塗上了槐樹汁,這秦瓊的臉色本來就偏黃,這再一塗上槐樹汁更顯的黃了,一看上去一點血色也沒有。接著為了顯得更加狼狽,幾人又從外頭弄了點土混上香灰抖到了秦瓊身上。
接著金甲和打扮成公人的林安就抬著裝死的秦瓊到了衙門外頭,這裡是專門辦理充軍發配事宜的地方。在外頭沒等多久,裡頭就傳來了杜義杜文忠的聲音:
「把配軍秦瓊抬上來!」林安和金甲幹嘛抬著秦瓊上了殿,把他放在了靠近門口的地方,兩人上前一施禮道:
「小役叩見王爺千歲!」
上面坐的正是北平王羅藝,他抬頭看來堂下一眼開口問道:
「下跪何人?」
「小役金甲。」「小役童環。」林安和金甲答道。
「哦!」羅藝打開了桌子上的材料看了看,開口問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出的發。」
「回稟王爺,我們是正月二十齣的發。」金甲開口答道。
「哦,正月二十齣的發,現在是清明!從潞州到北平要走多少天啊?」羅藝看著金甲又問道。
「回王爺,從潞州到北平要走二十八天。」
「哼,二十八天的路,為什麼你們現在才到,這都兩個月了,你們到哪裡去了,因何耽擱!說!」羅藝一扔名冊惡狠狠的問道。這羅藝一發火現場的人都是靜靜的不敢說話,看著情況羅藝是認了真了。
這金甲不愧是自稱最會編瞎話的,一點也沒緊張開口就叫屈道:
「回王爺,是這麼回事兒,您要不問那還則罷了,您一問小的兩人這是一肚子的苦水啊!」羅藝一聽喝罵道:
「少廢話,到底怎麼回事兒!說。」
「回王爺,小人領了批文公事之後,提了罪犯秦瓊就要趕赴北平城,可沒想到才離開潞州一天,罪犯就病倒了。您說這可怎麼辦啊?把我們哥倆可給嚇壞了,忙找郎中給他診治,郎中說他這病的不輕啊,是外感風寒,還引發了他多年的黃病。我們也沒轍了,只能給他護理啊,因為急著這差事,等他好了一點我們哥倆就抬著他趕路,這一路上他是時好時壞啊,好的時候我們就抬著他趕路,壞的時候只能停下休息。這麼走走停停的才耽誤到了今天才趕至北平府。」金甲張開就說出了一大通瞎話。
「恩,金甲你說的我就當時真的,我問你!你們這一路所過多少州縣?」羅藝不置可否接著又開口問道。
「回王爺這是明擺著的,所過三州六府十八縣!」金甲就是干這行的哪裡會不知道路上經過哪些地方。
「恩,既然路過這麼多地方,為何沒有把犯人寄監,這些地方為何沒有戳子,為何沒有蓋印?是何道理,莫非你們一路過了官府都不報告不成!」羅藝為官多年一下子就發現了漏洞。卻說這羅藝為何如此針對秦瓊,卻是因為這單雄信和他有過些不愉快,這秦瓊的事情有單雄信在辦忙。他是通過一個弟子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自然要特別關注。
這其他人都是緊張的很,只有金甲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
「回稟王爺,我們苦啊!您是不知道啊,這病人得的是黃病啊!這東西他傳染啊,我們白天趕路州府都不讓我們進城!何況是進府衙報道了,我們兩個這沒被傳染上都是祖宗保佑了。」這金甲編瞎話的本事果然不小啊!一下子就把羅藝給糊弄住了。
「恩,金甲、童環,我切問你,這罪犯既然病了兩個月了,為何看著依舊健壯啊,我看他這樣子不像是得病的樣子!來人啊,給我去西關廣德堂,把趙神醫請來。」羅藝一指杜文忠吩咐道。
這林安早就算到了羅藝有這一出,早就安排好了,這羅藝雖然是王爺,但是縣官不如現管啊!對城裡的郎中來說,這杜義他們可有威懾力多了,來的衙門裡自然是按照他們之前吩咐的說的。
羅藝一聽這下迷糊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難道這秦瓊還真是生病了?羅藝這邊正琢磨著呢,突然從後堂來了個僕人,湊到羅藝耳邊說了幾句。羅藝雖然知道這秦瓊必然有問題,但是後堂這時候出事了,羅藝也是無奈只能先退堂再說。這後堂發生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表。
且說這秦瓊等人離了大堂,又回到了關帝廟裡,大家都是盛讚了林安的神機妙算和金甲的說瞎話功夫。幾人買了酒菜這正吃的開心呢,秦瓊也換了一身衣服,和眾家兄弟一起慶祝。林安倒也知道這事沒完,也沒換衣服,就這麼和眾人一起吃喝。這邊觥籌交錯一直喝到了夜色擦黑的功夫,門外來了一人。
這正是北平王羅藝的貼身護衛羅春,這羅春先找了牢城營的幾個地方才打聽到秦瓊他們在關帝廟,找來過來一看,這秦瓊居然和白天看見時完全不同。心裡知道是杜文忠他們聯合了秦瓊裝病,不過他和杜文忠等人關係不錯也沒多說,就道:
「金甲,童環!帶犯人秦瓊前去過堂,白天過堂沒結束,王爺要晚上審案。」
這下子整個關帝廟裡的人都傻了,他們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出,這下子要破案啊!便都拿眼睛看著林安想讓他出出主意,這會兒林安的法術效果也過去了,頭髮恢復了一片白色。羅春也是心生七竅的人物,就好奇的看了林安一眼。
「無妨,叔寶來,我們一起去!」林安看著秦瓊笑了笑,按下了他的擔心。秦瓊雖然是一肚子的疑惑,但還是相信林安不會害他,便跟著羅春並金甲一起到了白天的府衙里。
這一上堂,羅藝就怒極反笑心道:好傢夥,白天還一副要死的樣子現在居然就好了!我得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好你個賊配軍,白日里還是要死的樣子,現在居然就好了。你蓄意欺騙本王該當何罪!」
這邊金甲剛要編嚇話就被林安搶先一步給攔下了,林安向前一步開口說道:
「羅藝,我那盛珠侄女可還好!」
羅藝這下楞了,剛才他光顧著盯著秦瓊了,沒發現這個白天來的童環居然白了頭髮,而且還喊了自己夫人的閨名,叫什麼侄女。心裡就道:好啊,你這傢伙是占我便宜啊,這什麼意思?我是你侄女婿?正準備發怒,就聽林安又說道:
「我乃是南陳太宰秦旭的結拜兄弟,這個秦瓊便是我那兄長的嫡親孫兒,乳名便叫太平郎!」林安這話一出口,羅藝背後屏風後面就「啷噹」一聲傳來了一個瓷器摔破的聲音,接著便是一聲高喊:
「我的侄兒啊!」說著就轉出了一個打扮庄貴的老婦人,那老婦人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秦瓊就是聲淚俱下的一陣哭。秦瓊也是摸不著頭腦,這怎麼突然又出了這麼個事情。羅藝這下傻了看著林安就是一臉的複雜。
林安拍拍手說道:
「叔寶,這是你父親的嫡親妹妹,當年嫁給了羅藝,你父親去的急未和你說。倒是他們成親是你祖父也告訴過我。」接著林安看著羅藝說道:
「羅藝你也不用疑心,別的東西作的了假,這秦家的鐧法可不會有假,你便不信等下試試叔寶的身手便知。」羅藝一聽也覺得的在理便開口問道:
「你既不是童環那是何人,為何到此來。」
「貧道乃是九仙山麻姑洞練氣士玄機子,此來一者送兄長血親相會,二者為唐國公李淵給你送一封信。」林安笑道。
「啊!原來如此,這書信何處?」羅藝堂堂一個王爺要讓他叫叔父確實有些難為人,何況這林安是真是假還不一定,便轉移話題問起了別的事情。
「唐國公的四兒子李元霸最近跟著我學藝,這書信卻在他處,貧道這一身公服確實不便,我這便回去換了衣服再帶元霸去您王府拜訪。叔寶便留在這兒,有什麼你們且問他便是。」說著林安告別的羅藝帶著金甲回了關帝廟,林安這邊換衣服騎上青兕帶著李元霸去北平王府,金甲就在那邊把秦瓊如何認親給大夥說了一遍詳細。
這邊林安趕到了北平王府的時候,秦瓊早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給羅藝夫婦說了一遍,如何遇到林安,如何落難,又如何經他指點來了北平。這下子問清了細節,羅藝夫婦也不再懷疑林安和秦瓊的身份了,到了王府自然是禮遇有加,加上林安換了行頭自有了一身的好賣相。大家互相見過了禮,林安便讓秦瓊帶著李元霸和羅成去玩,自己跟著羅藝進了書房。
「王爺,這是唐國公給你的信。」林安給羅藝遞過了書信。
「道長本是長輩,無需如此多禮只喊我子延便是。」這羅藝是叫不出叔父的,但是也不能失了禮數就便看著書信便客氣道。這書信一看完,他也吃了一驚,開口問道:
「道長,我世襲罔替駐守北疆,這唐國公為什麼要與我結盟,我們兩家應該沒什麼大危機?」李淵信里到也沒寫什麼具體的內容,就是說了些兩家加強合作的話,可是羅藝也看出了他結盟的心思。
「楊堅活不過兩年了,我與幾個道友望過氣,這楊廣有成龍之像,不過大隋氣數不過37年,很快就要轉衰了。到時候天下又是一片大亂,太原有龍脈,結束這亂象的怕就是李家了,我這次特別去了趟太原,見李淵的二兒子有濟世安民之像,四子元霸更是大鵬臨凡。我知你未必信我,不如看看情況,楊堅來年元宵必死!如我所料不如與李家相交,倒是可保一家富貴,也算我全了與大哥之義,好了解凡間因果。」林安娓娓說道。
這一陣胡吹海蒙可把羅藝給驚住了,他原本是不信的,不過聽過了秦瓊介紹這個便宜叔父好像還真有些鬼神不測之能,心裡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要是說錯了有個盟友互為依仗朝廷也不敢輕易動他,要是對了那就更是抄著了。便點頭答應道:
「既然道長如此說,想必不會假,我這便派心腹給唐國公回信,要是明年皇上真有不測,我必與李家共進退。」
「恩,還有一事,你幫我查查看,幾日前幽州有那隻軍隊去過河間府附近,特別是武奎、武亮麾下的隊伍。」林安見大事都布下局了,自然就想起了支線任務的事情,剛好順便問問地頭蛇羅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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