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定江波
白光閃過,一處江岸邊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副迷茫的樣子。耳邊突然傳來的嘩嘩流水聲,一下子把林安驚醒了過來。這才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寬闊的江面,搖了搖頭抬了抬手,幾點金光飛快的四散開來,一隻人許高的白猿出現在空地上,白猿開口吐出人言道:
「進入了嗎?這麼樣?什麼任務?」
「恩,分階段任務,第一階段是保護雙龍不被宇文化及殺死,看來又是和主角聯繫在一起的任務。」林安攤開了雙手,身上的黑色巫師袍突然變成了一件白色的道袍,接著他彈出魔杖點了點頭髮,披肩的長發由發梢往根部漸漸變得雪白,並自動結成了一個道髻。「還是先確定位置再說,看樣子是在長江邊上。」
「恩,我待在你身邊,火焰女皇分析補天閣的刺客有殺死你的可能,特別是楊虛彥。」袁白眯著眼睛,「你準備怎麼辦?殺了雙龍嗎?」
「不,沒把握之前,我不準備挑戰系統。保護他們不被宇文化及殺死而已,兩個小混混,沒了《長生訣》什麼都不是,對付他們有的是辦法。」林安身前憑空出現了一面水鏡,他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皺了皺眉頭,摸出一塊水晶用魔杖點了點,變作一個道冠帶在了頭上。
「這次準備幹嗎?看你的樣子準備又準備假冒誰了?」袁白對林安的尿性很是了解,開口嘲諷道。
「聖門真傳道玄機子,見過仙猿,家師兄乃天師孫恩。」林安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著袁白打了個稽首,想也不想的就把身份給編好了。
「《邊荒傳說》?這幾天火焰女皇倒是理出了點線索,向雨田可未必死了,你這麼搞小心把他引出來。」袁白皺著眉頭說道。
「他沒死的話,不出來我們也得去找他,《道心種魔》不能放過,《天魔策》一共十卷,《長生訣》近在眼前,《劍典》也得弄到,《戰神圖錄》我估計沒什麼機會。這次我們肯定得倒向魔門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步的任務是什麼,就怕被栓死在雙龍身上。」林安皺著眉頭道。
「沒事,反正尼古拉他們一天到晚研究也沒個結果,拉出來給雙龍當保鏢剛好,亞伯拉罕的念力和他的電磁掌控都能冒充神功,給雙龍當保鏢剛剛好。」袁白果斷的開始賣隊友。
「也是,恩,尼古拉是我真傳道的玄雷子,亞伯拉罕是玄真子,一個練得的是《應元普化真訣》,另一個是《變天擊地**》。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林安拍著手說道。
「額,八思巴會哭的。」袁白一巴掌拍在了臉上。「他的念力那有怎麼多的作用啊?明明是直來直去的手段。」
林安正準備答話,突然臉色變了變,開口道:
「不對勁,這裡離丹陽城很近,飛賊發現有一撥騎兵往丹陽去了。看來時間是在雙龍被追殺的路上,我們得準備準備了。」
袁白見林安說的嚴肅,也點了點頭道:
「恩,宇文化及交給我,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內功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別大意,宇文化及說是一流,其實最多二流水平,和高手沒法比,這個世界最危險的還是幾個宗師級的高手。評價做不得真的,石之軒魔門高手排行比祝玉研還低一位,其實離破碎虛空只有半步之遙了,小心為上。」林安告誡道。
這個世界的高手或多或少都有這弱點,魔門高手更是大多都有心靈上的缺陷,真正可怕的是宋缺,基本只要有個合適的對手能讓他盡情一戰,破碎是妥妥的事情。而石之軒對於林安而言是最危險的存在,魔門兩派六道花間派和補天閣的傳入,對於刺殺之道,說不擅長是不可能。
一個半隻腳踩進傳奇大門的刺客,可想而知對於施法者是什麼樣的存在,連他的徒弟楊虛彥林安都無比忌憚,別說是石之軒這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了。他唯一的破綻只怕唯有石青璇了,但是以魔門的心性,真要對石青璇動手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魔門兩派六道,分別是:陰癸派、補天閣、邪極道、天蓮宗、真傳道、滅情道、魔相道、花間派。之所以稱之為魔門因為他們與主流相悖,使得他們的一切無法進入公眾的視野,從而公眾對於他們由於無法理解而產生了種種的揣測與傳說,而他們的形象又進一步在這些揣測與傳說中走樣變形,這幾乎也是所有被邊緣化的團體的共同境遇。
而魔門,就是這些邊緣化團體的利益代言人,只是他們自己也已經被迷住了眼睛,只專註於所謂的正邪之爭,忘記了抬頭看看世道。
林安所選擇的真傳道,現在已經分裂成了道祖真傳與老君觀兩派,算是魔門裡比較弱的一支,僅僅比花間派好一點,魔門八大高手裡的妖道避塵與子午劍左遊仙就是這一派的傳入。不過妖道避塵現在投靠了陰葵派,左遊仙也不是什麼爭氣的東西。
從這一支入手,也是林安考慮良久后的決定。自南北朝天師道被改造后,像魔門真傳道這樣的原始道教殘餘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避塵一個堂堂老君觀的嫡系傳人,卻化身榮鳳祥去當了商人,可見日子過的有多凄慘。
而改造后的道教日子也不怎麼樣,寧道奇堂堂的宗師級高手,還是被慈航靜齋的尼姑忽悠出來做打手,抱佛門的大腿抱的那叫一個緊。林安自己倒是沒什麼改造魔門的想法,反正他就是個過客,短時間裡把資源集中了能撈多少好處撈多少好處,順便看看能不能給逆天改命也就是了。玉宇澄清這種事情,顯然不適合他。
至於魔門的日子好不好過,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和袁白在江邊布置了一番,林安正靠在一匹黑色的獨角獸身上,這隻長著紅色獨角的異種獨角獸正是那隻被袁白稱為小黑的棄嬰。也不知道是不是半位面的飲食好,才不過1年的功夫,這傢伙長的已經和成年的獨角獸差不多大了。和正常獨角獸2年的幼年期完全不一樣。
這次林安把他從半位面放出來,就是給自己當坐騎用的。為了懷念自己的過去,林安給他取名為「哈雷」。道士騎異獸,怎麼看也不是凡人。等他和袁白布置好了幾個法陣沒多久,前方遠遠的就看見,長江上駛來了四艘大船,船頭挑著一面大旗,上書一個「宋」字。
「來了,宋閥的船,目標應該在船上,宇文化及他們在對面,我們得準備出手了。這裡是的水道最窄,宇文化及要動手,一定會選這裡。」林安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對面便傳來了陣陣馬蹄聲,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徹大江,在江風中依舊清晰可聞:
「不知是宋閥那位高人在船隊主持,請靠岸停船,讓宇文化及上船問好。」
此時四艘船突然開始往林安這邊靠,一個有著銀色長髯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一艘船的船頭,開口喊道:
「宇文大人別來無恙,宋魯有禮了。」
宇文化及邊策馬沿岸追船,邊笑應道:「原來是以一把銀須配一把銀龍拐的宋兄,
那事情就好辦了,請宋兄先把船隊靠岸,兄弟才細告詳情。」
宋魯笑道,「宇文兄太抬舉小弟了。換了宇文大人設身處地,變成小弟,忽然見京師高手漏夜蜂擁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裝滿財貨,為安全計,怎也該先把宇文
大人來意問個清楚明白!」
宇文化及城府極深,沒有動氣,欣然道:「這個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聖命,到來追捕三名欽犯,據聞四公子曾在丹陽酒樓為該批欽犯結賬,後來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魯想也不想答道:「這當然是有人憑空捏造了,請宇文大人回去通知聖上,說我宋魯若見到這批欽犯,定必擒拿歸案,押送京師。夜了!宋某人要返艙睡覺了。」
「銀須宋魯,宋閥確實沒必要怕宇文閥,等會兒他們靠近了我們就出手,你對付宇文化及,我下手救人。」林安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豪氣。袁白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而宇文化及與宋魯的交鋒仍在繼續。
宇文化及仰天長笑道,「宋兄快人快語,如此小弟再不隱瞞,宋兄雖得一時痛快,卻是後患無窮哩,況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閥身上,聖上龍心震怒時,恐怕宋兄你們亦不大好受呢。」
宋魯道,「宇文大人總愛誇張其詞,卻忘了嘴巴也長在別人臉上,聽到大人這樣委禍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說詞,宇文兄的思慮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聽得開心起來,笑個喘氣失聲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麼急著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峽耐心靜候宋兄大駕,那處河道較窄,說起話來總方便點,不用我們兩兄弟叫得這麼力竭聲嘶了。」
「我昔釣白龍,放龍溪水傍。道成本欲去,揮手凌蒼蒼。時來不關人,談笑游軒皇。獻納少成事,歸休辭建章。。。」就在宇文化及準備騎馬遠去之時,突然長江上下響起了一陣清厲的做歌聲,濤濤的江水聲被如鶴嚦般的聲音完全壓下,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響起,完全不知道來處。彷彿整個天地一起在發出這樣的聲音一般。
宋魯和宇文化及都楞住了,但二人都是高手,知道是強者到了,連忙四處打量。才發現有幾個人影正在長江之上,踏水逆流而上,一個白衣道人騎在一隻獨角黑馬之上,前方有一白猿牽馬引路,衣帶飄飛步步不急不許,卻轉瞬間幾步就到了近前,讓宇文化及和宋魯都大吃一驚,心裡不由想到了「縮地成寸」的傳說。
「。。。飄飄紫霞心,流浪憶江鄉。愁為萬里別,復此一銜觴。淮水帝王州,金陵繞丹陽。樓台照海色,衣馬搖川光。」那獨角馬上的道人做歌而來,到了近處看了看兩岸的才停步抬頭看著獨立舟頭的宋魯道:
「貧道自海外而返,不知船上主人可否順貧道一程。」道人白髮童顏,聲如青年,長江水到他三丈之內便如平湖一般,大江兩岸一時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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