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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再會馮不催

  ()把劍身在黑衣老者身上擦了擦,柳蒙還劍歸鞘,抬頭見那兩名灰衫大漢已經解決了各自對手,正解恨地罵罵咧咧走了過來。 

  個頭稍高一點的灰衫大漢兩手抱拳,感激地作揖謝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金刀門下黃沖、黃涌對救命大恩永記在心!」另外一名灰衫大漢叫黃涌的也作揖道:「還請少俠示下大名,以後但凡有所差遣,我兄弟兩人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 

  金刀門的?和馮難敵等人在一起的時候,柳蒙對陝冀晉三省出名的江湖人物也有所了解,金刀門是陝西省一較大幫會,在咸陽很有威名,門主金刀劉刀法絕倫,在西北一帶也是響噹噹的名頭。 

  這兩位自稱是金刀門下,看身手當是其中佼佼者,說不定也是鋤jian盟中人。 

  柳蒙不敢居功自傲,也自拱手客氣道:「兩位無須如此,都是江湖中人,光天化ri之下豈容這等邪物作祟!至於區區賤名,到不敢有隱瞞,五嶽劍派弟子柳不蒙還請各位多多照應。」 

  五嶽劍派的弟子?黃沖黃涌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疑se大作,黃涌比較謹慎,當下小心詢問道:「原來少俠是五嶽劍派高手,不知和兩河大俠馮不破怎麼稱呼?」 

  一聽這等疑問,柳蒙心裡就清楚了,這兩位金刀門下定是在鋤jian盟中沒見過自己,恐自己是假冒名頭的,現下拿了馮不破來試探自己。 

  微笑著,柳蒙認真道:「可是華山派的不破師兄?在下這次前來大同就是奉馮師伯之命前來匯合,卻不知為何約定地點已經空無一人,正在發愁如何找到呢。」 

  黃涌「哦」了一聲,面se還是有點猶疑,只是對方剛救下自己兩人xing命,再要多問就是有點不識抬舉了。 

  見到兩人還有些不信,柳蒙只好再道:「泰山派的張鳴柏和孫鳴竹兩位師叔,不知貴兄弟可見過?」 

  馮難敵做為三省鋤jian盟盟主,身邊帶著的弟子約有十餘位之多,對外統稱是五嶽劍派弟子,不甚熟識的都道是華山派一家弟子,哪知當中又有泰山派和嵩山派等人。因此一聽柳蒙說出泰山派兩位高手名字,心下再無疑惑,確認對方是五嶽劍派弟子無疑。 

  黃涌當下抱拳歉意道:「這幾ri風聲甚緊,我兄弟兩人太過小心,還望少俠贖罪則個。」又道:「少俠既然奉馮盟主之命來匯合,恰好我們正要迴轉,少俠只管跟著兄弟走便是,新近轉移的地方到是有些難找,路途說來也是極為麻煩。」 

  果然這兩人也是鋤jian盟中人,出來去城中聯絡前ri失散的兄弟,現下正要迴轉,卻在此處遭到神龍教眾人伏擊。 

  黃沖黃涌兩人只是步行,柳蒙便又迴轉樹林另外一面,牽來馬匹,隨著兩人往北面山林深處走去,轉過一處小山崗,又鑽進條極幽暗的山谷夾縫,出來后便見一處村落建立在前方樹林內,紅牆綠瓦,炊煙裊裊,好一副鄉村宜居畫面。 

  走到一院落中,一位三十許年歲的壯年漢子身穿青se長袍,正仰首瞧著天上雲彩,神態極其悠閑。 

  黃湧上前道:「馮二俠,你瞧是誰來了?」 

  聽得這等稱呼,柳蒙曉得這壯年自然便是馮不催了,當下急步走前,拱拳作禮道:「馮師兄別來無恙啊。」 

  這種時候還有閑心賞觀雲朵,除了xing子耿直,有些沒心沒肺的馮家老二,再無旁人可以做到。正神se恍惚間,馮不催聽得有人叫喚,只覺這聲音熟悉無比,低頭轉身一看,不禁大叫一聲:「哈!」走上前拉著這藍袍少年笑道:「柳師弟,你怎地今個才回?這些ri子可想死哥哥了!」 

  原來這次五嶽劍派參加鋤jian盟的一群人中,柳蒙年歲小做事無拘無束,思維也總是天馬行空不拘常理,和同樣沒心沒肺的馮不催一見如故,兩人常湊到一起胡鬧。而其他人等都是久闖江湖的老cheng ren士,哪有時間閑心陪著馮不催胡來,這些ri子可把他給憋悶壞了,越發想念起小師弟柳蒙的種種好處。 

  柳蒙嘿嘿一笑,道:「我回來卻找不到大家,在城外繞了不少時間呢。」提及鋤jian盟舵口轉移一事,馮不催懊惱不已,重重一跺腳道:「說來憋氣,堂堂三省英雄匯聚之地,卻被一些宵小之徒給打得落花流水,想起就覺丟臉!師弟你遠道而來先歇歇,呆會哥哥在詳細講給你聽,包你氣得肚飽胃撐,再也吃不下去飯。」 

  馮不催這等埋怨,卻把還站在一旁的黃涌黃沖兄弟倆羞得滿面通紅,只yu找個坑躲起來。柳蒙心細,見此趕緊拉個偏扯道:「多虧這兩位黃大哥把我帶來,否則再轉上幾ri,也是找不到大家啊。」 

  黃涌滿面羞慚道:「少俠休要笑話了,要不是承蒙少俠援手,我兄弟倆這會早已埋骨山林了。」 

  聽得如此說法,馮不催好奇之心頓起,當下問起緣故,黃涌敘事清楚,連說帶比,把兄弟倆遇到神龍教徒襲擊,危難時被柳蒙救過一事講了開來。 

  聽到柳蒙仗劍沖至,幾個照面便廢掉大半神龍教徒,馮不催明白衡山劍法最重迅疾狠辣,黃涌所說固然真實無疑。忍不住眉飛se舞,大叫痛快,彷彿是自己在仗劍狠狠殺虐一般。 

  談論了一會神龍教徒那詭異陣法,黃涌黃沖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但說來還是毫無應對辦法,叫馮不催又是喪氣無比。帶著柳蒙找了個房間讓他歇息,說好到午飯時再喊起用飯,馮不催轉身又回到院里仰首問天,擺出副恨天太高的絕壁姿勢。 

  因是倉促轉移來的原因,大伙兒都在一處大堂中用餐,但眾多好手們都出去打探消息未回,只餘下些年輕弟子服侍傷者。馮不催帶著柳蒙兩人獨佔了張大桌,到也寬敞。 

  一大碗白米飯,一盤炒蕨菜,一盤臘肉燒豆腐;簡單至極的午飯,不說嘴饞挑食的柳蒙,就連對吃喝一向不在意的馮不催扒了兩口白飯,也是無奈地自嘲:「又回到在山上練武的ri子了。」 

  柳蒙偷偷問起,馮不催道:「搬來的及,大同分舵的財物都留落在城裡,本地幾個豪俠大戶又一時回不得家中取錢取糧,如今這吃食已經是大伙兒掏干腰包才從邊上市鎮買來的。」 

  說來說去,還是銀子問題,柳蒙如今可是身懷萬貫,當然不願意吃素喝淡了。當下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在馮不催目瞪口呆中,數了兩張五百兩的,遞交給他,讓拿去改善下伙食。 

  隨手便是一千兩,而且看那一沓銀票中,不乏面值上千兩的,馮不催知曉衡山派現今困境重重,柳蒙又從哪得來這麼多財富?難道他竟惹不住清貧,去做了匪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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