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章往事如煙
沉默的女孩像是蓮花一樣美，老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如當初一樣柔軟，仿佛還帶著曾經的溫度。
“不要怕，我知道你的膽子小，但是我在這裏。”老人將女孩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頰，聲音溫柔。
幾百年前，那時候還是大明的江山，皇帝的統治通過各方的親王，像是蛛網一樣嚴實的鋪蓋在大地上。
江山穩固，經濟自然不會蕭條，那時皇帝經常帶著自己的孩兒們，登山祈福。
當時比較靈驗有名的一個寺廟，也是皇帝比較喜歡去的一個地方，那時候老人才十幾歲，隻不過是山上的一個小小道童。
這個小道童喜歡玩耍，按照師父的話說就是天性頑劣，雖然有慧根但是難成大器，因為心性不安導致修為進展緩慢，算是浪費了這一身好筋骨。
山上的修行講究一個清心養性，但十幾歲的孩子總是頂不住葷腥的誘惑，小道士經常悄悄的在後山下套，後山的獵物多，除了有一次誤傷了師兄，將師兄用套兔子的圈套套住腳，將其困在了後山幾個時辰之外，每天幾乎都有收獲。
那次正好是誤傷了師兄之後，小道士被罰禁足十幾天，好不容易將自己放了出來，因為據說有貴客要來，寺裏的僧人們都在忙碌著。
小道士沒有和師兄一塊忙碌的覺悟，他隻是一心掛著自己的圈套，找了個機會開溜，小道士一溜跑到後山。
十幾天過去，圈套中果然逮住了不少的兔子野雞，其中有一隻野雞，因為被抓住的時間太長，已經餓死了。
看到足夠自己美美吃幾頓的肉食，小道士食指大動，當即迫不及待的清出一片空地來，點火和泥，將幾隻野雞拔毛去除內髒。
一切髒汙都被小道士挖了個坑掩埋，小道士又采來了幾片荷葉，將雞肉塗抹醬料捆好了，然後用泥裹成一個圓球。
之後的一切就變得很簡單，將泥球推入火中，等一堆火燃燒殆盡了，將其挖出，小道士小心翼翼的用石頭將泥殼砸碎，一股令人聞之欲罪的香味便彌漫出來。
“你在幹什麽？”正當小道士準備大吃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生突然從岩石後麵傳出，小道士吃了一驚但沒有害怕——因為他知道山上沒有女人，自己便不用擔心受到責罰。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長裙在山中行走很不方便，但女孩卻出奇的適合出現在這個場景裏麵，就像是山林中的仙子，小道士曾經無數次幻想如果世界上有仙女是什麽樣子的，此刻這個女孩的出現，完美的映襯了他內心的想法。
“你是仙子嗎？”小道士傻傻的問出聲，女孩笑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如同山林中穿梭的風，或者小溪中流淌的河流，女孩的聲音也讓人著迷。
“我可不是仙子哦，如果是仙子的話，應該比我漂亮多了。”女孩笑了，利落大方，反而是讓小道士羞紅了臉。
“那我知道了。”小道士連忙試著補救，連忙道：“我聽師叔們說，今天有貴客來臨，想必就是你了吧，你這麽漂亮，來到山上，自然就是貴客了。”
女孩又是一陣笑聲，幹脆來到小男孩身邊，這時候小道士才注意到女孩的裙擺一路走來，也被這山林弄髒了，但是並不難看，此刻在小男孩的心中，哪怕女孩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這就是愛情的魔力所在，隻是當時的男孩和女孩，誰也沒有意識到，愛情已經在悄無聲息間種下了種子。
“這是你做的嗎，真香。”女孩深吸一口氣，似乎陶醉在了叫花雞的香氣中。
小道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撓了撓頭，想了想他將一整隻雞都推到女孩麵前：“請你吃。”
“我可吃不了那麽多。”女孩笑了，聲音依然清脆如鈴：“一塊吃吧。”
兩個人一隻燒雞，小道士是因為禁足了十幾天，所以吃的狼吞虎咽，女孩的吃相雖然文雅，看起來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但是食量也並不小。
兩個人吃完一隻，又吃一隻，最後女孩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道：“吃飽了，很美味，我在家裏雖然錦衣玉食，但是阿瑪讓我控製飲食，從來沒有吃的這麽舒服過。”
想了想，女孩從脖子上摘下一串玉佩，笑道：“我吃了你的東西，必須要給你一個回禮的。”
說著女孩不容小道士拒絕，親手給他掛在了脖子上，那串玉佩上帶著女孩子身上獨有的香味，貼身還能感覺到上麵帶著的溫度，小道士沒來由紅了臉。
兩個人在山間相遇，又在山間分離，臨走的時候女孩沒有約定下次再見的時間，隻是留下一句我還會回來的。
這句話現在聽起來像是灰太狼的台詞，但那時對小道士來說便是最溫柔的情話，他回山之後晚上睡覺都會偷偷親吻玉佩。
那一年男孩十四歲，女孩十六歲，後來小道士才知道女孩十六歲成年之前沒有出過家門，小道士是她出門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有淵源的男人。
一年後兩個人再次在老地方見麵，之後連續三年都是如此，小道士用最好的東西招待女孩，而女孩一點點長大，原本就是天鵝，現在更是出眾成了天鵝中的皇後。
最後一次見麵是在第一次見麵三年之後，女孩出現的時候小道士就感覺不對勁。
“怎麽了？”小道士走上前去，女孩的眼眶微微泛紅，不知道是用的胭脂還是剛剛哭過，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小道士一陣心疼。
如今的小道士經過了四年，已經不能算是小道士了，但他仍然沒有膽子牽住女孩的手，這次竟然是女孩主動伸手，牽住了小道士的手。
女孩說自己要出嫁了，要小道士做決定。
之後的記憶老祖已經有些模糊了，確切的說是刻意的讓自己記憶模糊，總之小道士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女孩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