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情況不妙
顧小北也是個識趣的人，也不再提一個關於受傷的事了，表麵虛偽地跟霍老爺子客套著，心中卻因為有了一些大膽的想法而越來越心驚。
如果……霍老爺子也知道真相呢？
霍老爺子關切地問候幾句就走了，顧小北也回去繼續窩在霍司翊的懷裏補覺。
……
霍司翊受傷的事情就像是翅膀似的飛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也不過是半天的時間，霍司承，韓淩雪，章媛媛，霍司霆都挨個過來探望了一遍。
是不是虛情假意不知道，顧小北就看這各種水果營養品挺開心的，覺得自己也跟著長了個口福。
所有人都來了，就是白一山沒有來，章媛媛也找到了機會諷刺顧小北，冷笑道：“說什麽白家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受傷成這樣也沒見你那個爸來看你一眼！”
她這一句話可謂是說中了所有人的心思，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顧小北。
而顧小北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優雅地擦了擦嘴，微挑著眉毛看著章媛媛，嗤笑一聲說：“你受這麽重傷給家裏人說？”
章媛媛被噎了一下，“那是自然！”
顧小北砸了砸舌，擰眉譴責道：“那你父母真可憐，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為你操心來擔心去的，你真不孝順！”
詹媛媛：“……”
顧小北一張嘴巴不饒人，跟她說話就得做好氣死噎死的準備，但顯然章媛媛並沒有這等覺悟。
她瞪了一眼顧小北，重重甩手，使勁冷哼了一聲，一雙丹鳳眼滴溜溜地轉著，似乎還在想什麽能夠反擊顧小北的台詞。
但她到底被顯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因為她還沒有說出來，大老遠就聽見了白一山大聲嚷嚷地聲音，一看見顧小北，更是泣不成聲，叫囂著讓霍家給他一個交代，怎麽自己好好一個閨女，才嫁到霍家不到兩個月，平白受了那麽重的傷！
霍老爺子不在，霍司霆等人不敢搭訕，任由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哭天搶地，再加上一個白思穎她媽媽，兩個人簡直就是戲精本精。
他們聲淚具下地控訴，甚至還要拉著顧小北回白家。
最後還是顧小北一陣好哄之後才將人給哄好，不過那些紅包補品根本就像是不要錢地給顧小北塞，甚至還叮囑道，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立馬告訴他，有他白一山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不管真假假意還是逢場作戲，反正顧小北聽得是熱淚盈眶，滿心感動。
當然，為了避免白思穎父母沉迷在劇本裏難以自拔，顧小北趕緊將人給勸回了家。
送走父母之前，顧小北還刻意停了一下，炫耀似的朝章媛媛亮出自己的幾張銀行卡，言笑晏晏地反問：“我不受寵？”
章媛媛語塞，別開了頭，臉上一陣紅白交替。
而看見章媛媛憋火，顧小北就舒坦，嗤然笑了一聲。
當顧小北再次回來的時候，病房裏站了好幾個醫生，而霍司霆他們則終於待夠了轉身要走。
“你是病人的家屬？”醫生看見了顧小北，慌忙招手讓她過去。
“對，我是他妻子。”顧小北心頭一緊，腳步加快了幾分。
看著醫生一個個愁眉緊縮的嚴肅模樣，顧小北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焦急道：“醫生，是不是我老公他……情況不太好？”
“是。”醫生點頭，隨即拿出一個ct片給她看，指著其中一片陰影說：“病人腦部有一塊淤血，是上次事故留下的。”
上次的事故？
醫生的意思是十年前的那場車禍？
可是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就算是有淤血當初怎麽沒有發現，而且經過了這麽多年怎麽沒有散去？
顧小北的心中疑惑萬千，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裏啞然失聲，目光焦躁地看著醫生，等著他的解釋。
“三少爺腦子裏的這塊淤血壓迫了他的腦神經，這也是造成他智力退化的主要原因，我們也想過手術取出，但淤血的位置極為巧妙，手術難度極大，稍有一丁點的差錯，就可能造成顱內大出血死亡。”
“於是我們選擇了最保守的方法，等淤血被自動吸收清除之後，再進行治療，然而這次三少爺的頭部再次受到重擊，顱內震蕩導致淤血偏移壓迫大動脈，所以這淤血必須盡快清除，否則還是會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
醫生說了一大堆，顧小北聽得稀裏糊塗的，但唯有一點十分清楚，那就是霍司翊必須要盡快手術。
“那你們做啊，還愣在幹什麽，快去準備啊，是不是需要我簽字？沒問題的，我簽就是了，隻要你們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顧小北著急地抓住醫生的手臂說，額頭上都急出了汗。
然而醫生卻無動於衷，甚至一臉難色，“如果有辦法，不用你說我們肯定立馬安排手術，但是現在問題是……這個手術風險極高，我們醫院內沒有人有過成功的案例，如果貿然動手術，恐怕會造成更加難以挽回的後果。”
顧小北一聽，眼睛瞬間猩紅了，嘶吼著問：“那要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就這麽白白地等著啊！萬一什麽時候……”
萬一什麽，她不敢繼續往下說，甚至想都不敢想，啞然失聲了。
醫生見過太過的生死離合，所以對於顧小北的反應也算是在預料之內，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一雙淡漠的眼神看著她，誠懇道：“我們會盡力的。”
她才不要什麽盡力，她要的是一定做到！
她要的是霍司翊這個人好好的！活蹦亂跳的！
不管顧小北如何沉浸在悲傷難以自拔中，身後的霍司霆卻驀然勾唇笑了，一個活不了多久的廢物，也用不到他再次出手了！
霍司霆銳利地鷹目裏劃過一絲狠厲，漠然輕笑一聲，喊上章媛媛走了。
韓淩雪和霍司承兩個倒沒動，隻是都麵上都不好看。
霍司承眼睛裏變化莫測琢磨難懂，而韓淩雪則連身形都搖搖欲墜了起來，眼眶通紅一片。
看著顧小北傷心欲絕，整個人都沒有了生氣一般，霍司翊的心裏驀然緊縮了一下。
他從床上下來，小跑到顧小北的身邊將她圈在懷裏，笑吟吟沒事人一樣的安慰她：“抱抱別傷心，司翊不會有事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顧小北的心裏更是鑽心的痛。
她憤怒，埋怨上天何其不公，給了他所有人驚羨地一切，卻最後全部吝嗇地收回！
顧小北握緊了拳頭，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踮起腳尖親吻霍司翊蒼白的臉，哽咽道：“嗯，司翊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扭頭再次看向低聲交流的一聲，不死心的問：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這麽大個華國，就不能有一個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嗎？”
回應她的，是無邊無際的沉默。
“真的……一個都沒有嗎？”
顧小北眼睛裏的光暗淡了下去，心也沉到了穀底，拳頭握緊，指尖深陷入掌心的肉裏，扣出一條條血紅的印子。
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低聲攀談的醫生忽然看向她，歎了口氣說：“其實也不全是，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誰？！”顧小北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眸光澄澈懇切地看向他，“誰可以？”
“鬼才醫生沐安然，”醫生沉聲道：“如果是他的話，那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幾乎可以到99%。”
“沐安然？”猛然聽見這個名字，顧小北愣住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醫生點頭，“不過沐安然行事乖張，做事全憑心情，十年前霍老爺子曾出價十個億美金讓他給三少爺治病，也隻是見了一麵，給了一個緩解的法子，並沒有親自動手。”
沐安然年少成名，素有鬼才醫仙的稱號，隻是為人卻沒有絲毫的醫德，在他那裏，什麽豪門權貴都不算是個數，他為人做事隻講究一個我高興。
十年前霍司翊命懸一線的時候，霍老爺子曾千方百計尋來此人為霍司翊親自操刀，卻不想在臨上手術台前因為醫院助手的一句話得罪了他，死活不再給霍司翊手術。
最後霍老爺子被逼的沒辦法，差點給沐安然下跪。
最後可能沐安然那鐵石心腸也軟了一點點，要了十億美金，換了一台保住他命的手術，但到底沒有留住霍司翊的智力，一代天才成了人人可欺，人人可笑的傻子，不由地另人十分唏噓。
十年來，霍家也無數次再找人尋過他，但都隻得到兩個字，‘不治。’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醫生一開始並沒有提，因為請他出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比他們自己上手成功治愈地可能性還小。
但顧小北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似乎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說：“你說的沐安然，是不是沐浴的沐，安然無恙的安然？”
醫生愣了一下，“對，就是這三個字，沐安然。”
“沐安然，沐安然，太好了，太好了。”顧小北鬆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欣喜。
“你們準備手術，我來聯係沐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