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解約金
“如果你不想看著宮霖軒為了你而支付這樣一大筆解約金的話,如果你也不想看著他為了你而放棄正發展得如火如荼的事業的話,你應該知道自己要如何做吧?”林以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啊,為了拆散我跟霖軒。”顧蔓苦笑了下,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就是為了要得到宮霖軒,但是到最後,很可能是事與願違啊。
“你跟他本來就不合適。再說了,你現在可還是有夫之婦,你跟宮霖軒在一起,你知道會給他帶來怎樣惡劣的影響嗎?我想如果他繼續跟你在一起,遲早你跟他的醜聞會被挖出來,到那個時候,就沒人可以幫他了。”林以娜將事情說得更嚴重了些。
不過這也是事實,事情一旦真的發展到那種地步,可能就很難收拾了。
顧蔓將那紙解約書推回到林以娜的麵前:“所以你希望我怎麽做?才能不讓宮霖軒被毀掉。”
林以娜十分滿意地挑了下眉,心滿意足地將眼前的這紙解約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你自己快點結束。”
“如果我離開,宮霖軒就不會過得那麽累了,對嗎?”顧蔓苦笑了下,她居然完全不知情,還真的傻傻地以為解約不會對宮霖軒造成任何的影響,沒想到這背後竟是這樣一筆驚天的欠債。
“究竟能不能讓一直那麽辛苦的宮霖軒過得舒心一點,這全看你自己的選擇了。我的話也隻能說到這裏。”林以娜拎起自己的那個粉紅色的手包,正欲離開,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地扭過頭去看向顧蔓:“你可別在宮霖軒的麵前嚼舌根,不然,我照樣可以讓他因為你而付出代價。”
這根本就是威脅,威脅她從宮霖軒的身邊,並且不可以說出她真正想要離開的原因。
而她當然也清楚得很,林以娜這是想要上位啊。
等著她離開了,然後她就有機可趁了。
但是這個林以娜可能把自己想得太有魅力了些。
而剛才宮霖軒開著車將喝得醉醺醺的莫楠抱上車之後,他便站在車子旁邊,看著她的睡顏許久。
如果那天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可能不會刻意對她避而遠之,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能真的裝作若無其事,所以他當然隻能盡可能避開了,畢竟,他所愛之人應該是顧蔓。
為了一個女人,總得委屈另外一個女人。
如果這輩子他隻能保護一個人的話,那麽這個人當然是顧蔓。
宮霖軒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要去逃避莫楠,也許他的潛意識裏麵已經意識到了什麽,所以才會去逃避。
為了不讓自己喜歡上這個丫頭,所以他必須得躲得遠遠的。
因為沒有把握一直不對她動心,所以他才裝作漠不關心。
將莫楠送回家之後,宮霖軒便回到了餐館這邊,顧蔓還坐在那裏等著他:“走吧,我們回家。”
顧蔓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嗯。”
宮霖軒這個時候已經將墨鏡戴上了,因為這裏畢竟是公共場合,而且他是公眾人物,他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就跑出來吃飯。
顧蔓站起身來走上前去,然後挽過他的胳膊:“走。”
宮霖軒雖然覺得顧蔓的情緒有點不太對,但是卻也沒問,因為他不想去逼問她的任何不願透露的事情,如果她願意說,她自然會毫無隱瞞地告訴他,但是如果她並不願意說,他又何必強迫呢?
盛家。
傭人推動著嚴芳的輪椅,將她推到了盛友坦的麵前。
盛友坦已經將自己關在書房裏長達兩天之久了,自從他得知蘭芸失蹤的事情之後,他實在沒有心情再去處理任何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去吃飯喝茶。
就這樣不眠不休,不困不乏地站在這窗邊,等著天黑,然後又等著天亮,因為他總覺得有一天,他可以等來蘭芸無恙地回來的消息的。
但是這都兩三天過去了,還是音訊全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他不願意接受那樣的一個事實,他還是得承認,蘭芸,可能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得知蘭芸發生這樣的事情,嚴芳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在她的體內,現在還流淌著蘭芸輸給她的血液,而她的心髒因為這件事情已經揪痛了一整天了。
她也在擔心蘭芸,但是卻無能為力。
她能做的就是祈禱,沒日沒夜的祈禱與盼望。
親手熬了一碗粥,嚴芳自己單手推動著輪椅來到了盛友坦的身後,低聲輕喚他的名字:“友坦。”
盛友坦緩緩回過神來,他似乎在這幾天之間就蒼老了許多歲,她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的黑眼圈,還有那滿眼的憂心忡忡。
嚴芳突然也有點好奇,如果有一天,她也消失了,不知道盛友坦會不會也這樣茶不思飯不想。
“喝點粥吧,我給你熬的。”嚴芳將那碗粥遞到了盛友坦的麵前。
他的腳邊滿是抽了剩下一半的雪茄,可見,他一個人在書房裏,究竟抽了多少的雪茄了,而他一旦心煩就會開始無休止地借煙消愁。
盛友坦淡淡地看了眼嚴芳遞到自己麵前的粥,他猶豫了半響之後,伸出手接過了這碗粥。
嚴芳發自心底地鬆了口氣,她還以為,盛友坦是會拒絕的。
但是當他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這碗粥並且在她的麵前蹲下的時候,她便有點驚詫了。
盛友坦緩緩蹲下,那雙好看的眼眸溫柔地看向她,這樣的盛友坦倒是有點讓她想起了以前的那個寵她上天的盛友坦,但是現在,她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將那個溫暖如春的他找回呢?
她以前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個性是可以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的。
曾經的盛友坦幽默,溫暖而且善良。
可是後來的盛友坦冷血,無情並且做事不留餘地。
而她一直很自責,她一直認為是因為她,盛友坦才會有這樣驚人的變化。
盛友坦拿著碗中的勺子輕輕攪了攪,然後舀起了一勺,放到了嚴芳的嘴邊。
這是要喂她喝粥的節奏?
盛友坦這幾年對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連她自己也是,對盛友坦甚至是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但是現在他卻將勺子遞到了她的嘴邊,這倒是讓她有點無所適從了。
她有點慌張地想要從盛友坦的手裏搶過勺子:“我隻是雙腳受傷,我還可以自己喂自己吃飯的……”
盛友坦卻抓緊了手中的勺子,根本就不讓嚴芳搶過去,他霸道地將勺子放在她的嘴邊:“張嘴。”
木訥地看著盛友坦,他還是這麽好看,性感的唇線,高挺的鼻梁,英氣逼人的雙眉,還有那雙就像是蘊藏著無限秘密的眼眸,這些都讓她有點難以回過神來。
嚴芳木木地張開嘴巴,然後癡癡地看著盛友坦。
如果每一天,他們都能如此相愛,那該多好。
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不是夫妻了,他隻是因為她的雙腿不能走路了,所以就像是可憐她一樣將她留在自己的家中,也許很快,他就會因為不耐煩而將她趕出去了。
就連法律都不能維持住的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多麽脆弱的啊。
盛友坦一口又一口耐心地喂著嚴芳喝完了這碗粥:“這兩天你為了蘭芸的事情也沒好好休息,我知道。”
嚴芳看著盛友坦的那張好看的嘴巴輕輕張了張,然後說出這樣一句話。
她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垂下頭去。
“芸兒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下落嗎?”嚴芳怎麽樣都很難打起精神來,誰能夠想象呢?前幾天還來看過自己的好端端一個人,卻在前幾天發生了那樣悲慘而令人痛心悲扭不已的事情。
盛友坦將已經空了的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嗯。”
滿臉的憂慮,嚴芳知道盛友坦的心裏很愁苦:“你注意身體。”
“有件事情,可能也差不多是時候告訴你了。”盛友坦正盤算著,如果明天還是沒有蘭芸的消息,到時候也差不多可以公布她的死訊了,然後再給她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而這個葬禮,自然,嚴芳是一定得出席的,畢竟她們是親姐妹。
嚴芳滿臉的疑惑,直直地看著盛友坦,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蘭芸跟你不是陌生人的關係。你們之所以擁有同種血型,是因為你們是親姐妹。我給你們做了DNA的鑒定,而鑒定的結果是,你們的確是親屬關係。”盛友坦原本那天是打算告訴蘭芸,但是他卻又因為自己的私心而選擇繼續隱瞞了。
因為一旦蘭芸知道她與嚴芳是姐妹,蘭芸怎麽可能還會接受他的追求呢?蘭芸雖然外表上強悍而冷血,但是她對待自己身邊的人卻都十分熱心並且上心。
即便是考慮到他曾經是自己的姐姐的丈夫,她都不可能再與他在一起。
所以他,思前想後,還是選擇了隱瞞。
隻是現在他沒想到,他會徹底失去了可以將這一消息告訴給蘭芸的機會。
聽完盛友坦的話,嚴芳幾乎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與蘭芸之所以擁有驚人相似的容貌,之所以擁有同種的血型,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因為他們是姐妹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