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親近的關係
談完生意之後，蘭芸便覺得自己心口發悶，這張妤凡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麽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她跟林司南究竟曾經是什麽關係？難道是很親密的關係？有多親密？難道真的隻是老朋友？還是比老朋友更親近的關係？
蘭芸的思緒萬千，可是她卻也尋不到一個答案。
於是她就直接驅車去了江氏企業，林司南剛剛結束了一場國際性的會議，因為江氏企業很快就要在國外開設分公司了，這對林司南來說，自然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因為實在馬虎不得，這裏可是承載了許多股東的希望與期冀，要是搞砸了，那對江氏企業今後的發展都是極其不利的。
所以他才會忙了這麽多天，他剛剛閑下來，助理就進來了：“戚氏企業的蘭總來了。”
聽到蘭芸來了，林司南立刻就精神了起來，他慌忙站了起來，正要走出門去迎接蘭芸，蘭芸就已經走了進來。
蘭芸都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林司南就已經邁著大長腿上來將她抱住了：“好累，借我抱一下。”
蘭芸的手裏還帶了從外麵打包回來的便當，現在被他這樣緊緊地抱著，蘭芸就隻能將兩隻手盡量伸開，不讓他碰到這手中的便當。
“抱著我，能讓你緩解疲勞？”蘭芸不禁覺得好笑，這到底是什麽原理啊？她怎麽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功能啊？
林司南抱著她的手緩緩鬆了開來，然後他就看著她傻笑：“想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又能適時出現，當然對那個人來說，是有舒緩疲勞的作用了。”
“看在你這樣辛苦的份上，我不跟你爭。”蘭芸隻是覺得好笑，這個在許多人麵前都高高在上冷漠不已的林司南，在她的麵前還時常總是有些幼稚的舉動。
也許隻有在自己深愛著的人麵前，才能真的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而她能夠見識到林司南最真實的一麵，是何其幸運的事情。
蘭芸將自己帶來的便當遞給了林司南：“我給你帶了吃的，一起吃吧？”
林司南心滿意足地看著蘭芸，然後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從蘭芸的手中接過了便當：“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看來以後是懂得疼老公的好女人。”
蘭芸白了他一眼，不禁覺得好笑，然後這個時候，她的腦海中不知怎麽地就出現了張妤凡這個名字，於是她就問道：“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做張妤凡的女人嗎？”
林司南拿著便當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他手中拿著的兩份便當便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被打翻了。
裝在便當內的菜全部都掉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林司南的這個反應讓蘭芸更加覺得心中困惑，這個張妤凡跟林司南的關係不一般吧？否則他，怎麽會出現這樣慌張的神情？
張妤凡，這個名字，他不可能不記得，隻是他也已經將這個名字封存在自己的記憶中，如果沒有人提及，他一般是不會再去刻意想起。
可是如今蘭芸提到了張妤凡的名字，這讓他的心中不安極了，為什麽蘭芸會知道這個名字？是有人故意透露了？還是張妤凡主動跟蘭芸見麵了？難道是張妤凡回來了？
就在那一個瞬間，林司南的心裏可以說是百轉千回，思緒萬千。
可是蘭芸的心裏也充滿了困惑與驚奇，究竟張妤凡是什麽人，竟讓向來冷靜的林司南，出現這樣大的反應？
應該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人，從今天張妤凡的那副神態之中，就能看得出來了。
“那是什麽人？至於讓你有這樣大的反應？”蘭芸隻是這樣問道，並沒有質問，究竟那個張妤凡是誰。
聰明的女人不會選擇在這樣敏感的時候刨根問底，因為有的事情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浮上水麵，既然隻是早知道與晚知道的差別，那麽何必去追問呢？
林司南回過神來的時候才察覺到，這原本還端在手中的便當已經被他弄翻了。
他恍惚地看向蘭芸，然後牽強一笑：“什麽？”
“你是一直都沒聽到我說話嗎？”蘭芸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就是有點累了，所以不小心把這便當弄翻了……看來得委屈你跟我去樓下的餐廳吃飯了。”林司南一邊說一邊就拉過了蘭芸的手，作勢要離開這個辦公室。
蘭芸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司南：“所以，你認識張妤凡嗎？”
“認識是認識，隻是已經不那麽熟了。”林司南此刻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所以他雲淡風輕地這樣回答道，可是這心中的情緒究竟是如何的，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既然林司南給出了這樣的回答，她就應該無條件相信，而不是去毫無根據地懷疑，於是她就點了點頭：“那這個女人可真是有點自以為是了，居然說你們是很熟的關係。”
“她找了你？”林司南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的冷光。
已經消失了那麽久的一個人，現在又突然回來，是想要怎麽樣？難道還期盼著他還在等她嗎？
她還真的把自己想得過於重要了吧？
蘭芸撇了撇嘴：“她是我合作的公司的代表，今天見麵的。”
“這樣……”林司南的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安，張妤凡雖然在公關等各方麵能力都不錯，可她絕對不是那種願意在商界闖蕩的女人，她更喜歡享福。
所以她這次回來，並且當了那家公司的什麽代表，她的目的一定不簡單。
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張妤凡的突然回歸，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他現在想要守護的人隻有蘭芸而已。
她不負他，他便會不離不棄。
“好了，就當是我掃興，提了一個並不重要的人，那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吧。”蘭芸自然地挽過林司南的胳膊，然後笑了笑。
林司南的笑看起來多少有點不自然，他點了點頭，可是卻是已經沒有多少心情了，畢竟張妤凡這個名字已經破壞了他所有的好心情了。
同樣沒了心情的不僅僅是林司南，蘭芸的心情看起來多少也有點低落，她向來很擅長觀察一個人的眼色，其實她看得出來，張妤凡對於林司南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隻是他不願說明罷了，那麽她也不會再問。
如果他想說，他自然自己會說。
所以在用餐的時候，兩個人都顯得十分沉默，偶爾會說兩句話，但是很快就冷場了，到後來就幹脆都恢複緘默了。
醫院。
範瑞蘇站在病房門外許久，甚至從走廊的盡頭走到了另外一邊的盡頭，就是這樣來回重複踱來踱去，已經過去了十幾二十分鍾，他卻還是沒有勇氣打開眼前的這扇門。
他緊盯著這扇門，咬了咬牙，正要伸出手開門進去，門卻也恰巧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開門的人正是範眾輝。
範瑞蘇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的尷尬，這個老頭會不會以為他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的呢？
可是他真的不是為了要來看他的。
範眾輝的看見範瑞蘇的那一刹那，眼裏閃過了一晃而過的喜悅，可是很快，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冷漠與嚴肅，他讓開了旁側的路：“進來吧。”
既然來了，還是進去坐坐。
所以範瑞蘇也沒有掉頭就走，他從範眾輝的身旁走進了病房。
“聽說你快不行了？”範瑞蘇的嘴裏從來說不出什麽好話來，所以他即便心中擔心自己的父親的身體狀況，他卻也隻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可是他一想起當年，母親剛剛過世，父親就帶著新歡登堂入室，他就覺得他恨站在自己眼前的父親。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那樣薄情寡義。
不是曾經十分相愛嗎？可是為什麽她剛剛不在了，他就可以跟另外一個女人正大光明地秀恩愛了呢？
難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亡妻的感受嗎？
範眾輝也已經習慣了範瑞蘇這樣尖銳的說話方式，所以他也沒有多去在意：“所以呢？你是來確認我是不是快要不行了嗎？”
“在我看來，你一直是個很強大的男人，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虛弱的一天。”範瑞蘇的這句話不知道究竟是關心還是諷刺。
範眾輝站得有點累了，於是就走到床邊上，然後坐了下來，臉色略微有點蒼白：“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就算你十分厭惡我，不屑我，那也恭喜你，也許要不了多久，你就看不到我了。”
“看不見我，你才高興吧？”範瑞蘇的心揪痛了一下，其實他也很難去想象沒有父親的日子，究竟會多麽可怕。
雖然平日裏他也不怎麽跟父親見麵，可是如果父親真的不在了，他也會覺得無所適從，畢竟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難道是我把你趕出家門的嗎？我說過，不管怎麽樣，那個地方都是你家。”範眾輝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冰冷，讓人不寒而栗，渾身不自覺就起了雞皮疙瘩。
範瑞蘇不禁冷笑：“是嗎？家？那個住了兩個陌生人的地方，還談得上是家嗎？”
“瑞蘇！”範眾輝高聲喝道，顯然範瑞蘇的話語讓他覺得心中不快了。
範瑞蘇卻是不以為然一笑，這樣的嗬斥對他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是啊，現在我說什麽都是錯的，對你來說，那個範寧遠才是一切吧？我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你挺可笑的，為什麽要幫別人養兒子？你是覺得他能孝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