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夏飛飛上學了
之後，梁良幾乎每都往林夏家裏跑，慢慢地和林夏也變得熟絡起來。
梁良的父母都沒受過義務教育，不識字，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梁良”這個名字還是喻文風的父親喻強給起的。他們覺得喻強是文化人，起的名字也有文化。
梁良比林夏大一歲，但個頭跟林夏差不多，甚至比林夏還要矮上一公分左右。
“我媽了，男生都晚長，等過幾年我就比你高了。”梁良笑著，“我們班的李強比我還矮呢，大家都叫他‘強’，我們這是人矮誌不窮。我總有一會長高的，也會變得跟你爸爸一樣，畫畫那麽厲害。”
梁良喜歡畫畫，做夢都想著能有一盒屬於自己的彩筆。但是，他的父母思想傳統，認為畫畫將來沒出息，隻有好好上學，考出去才能有出息，成為他們的驕傲。所以，無論梁良怎麽吵著嚷著要買彩筆，他們都不同意。
其實這也不能怪梁良的父母，很多家長當時都持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而且，在他們的意識觀念中，讀書是有出息的唯一途徑，尤其是男孩兒。
林祥生將自己用不到的紙和筆送給了梁良，去河邊寫生也由最初的兩個人變為了三個人。林夏也從一個饒觀眾變成了兩個饒觀眾。
夏蓮不喜歡林祥生畫畫，覺得他是不無正業好吃懶做，即使是去外麵走走，也比畫畫來得強。
“祥生，昨咱哥是不是來了？”
林祥生應了聲，“嗯，來飛上學的事情。哥想讓飛跟夏上一所學，這樣他們姐弟倆兒也好有個伴兒。”
夏蓮把飯菜端上桌，讓女兒去洗手。“上一所學校也好。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事兒沒？”她不相信夏鵬來這裏就隻是為了知會他們一聲兒子要上學了。
“咱哥最近手頭緊，想跟我們借些錢應急。”林祥生其實不太想提這件事。他了解夏蓮的脾氣，他們兄妹倆兒雖然表麵上和氣，但私下裏為了錢的問題也鬧了不少不愉快。
“借錢？！”夏蓮的聲音提高了些，語氣很是不愉快，“怎麽又來借錢，上次借的五千塊錢還沒個頭兒，這不是擺明了讓我們吃啞巴虧嗎？你借給他了嗎？”瞥見林祥生的臉色，她便知借了，頓時火冒三丈，“借了多少？你怎麽不等我回來跟我商量商量！”
林祥生歎著氣，放下手中的碗筷子，“不多，就一千塊錢。咱哥了，等過兩就還。”
“你還不了解他嗎？他的兩是兩嗎？當初借那五千塊錢的時候，不是也過兩過兩，還不是到現在都沒個影兒。”夏蓮越想越生氣，越是生氣還就是越去想，過不了這個坎兒。
看著林祥生，她憋了一肚子氣。她最近越發覺得林祥生窩囊、沒出息，當初克扣工錢的事還要她一個女人出麵。不跟著喻強學做些大事兒，整把心思花在沒用的畫畫上。欲發脾氣之際，她瞥見女兒回來了，忍著沒下去。
開學的第一，夏鵬把夏飛飛送來了林家，想著讓兒子跟林夏一起去上學。
夏鵬剛開始跟兒子起上學的事兒，兒子的興致很高，後來不知道聽誰了什麽，死活不願意去。他今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兒子弄過來。
“飛飛啊，你今跟著夏姐姐去學校。學校有老師、有跟你一樣的孩兒，飛飛能交到很多好朋友~”夏鵬幫兒子背上新書包，伸手擦擦兒子臉上的眼淚。
夏飛飛很怵夏鵬，就算哭也不敢像在趙燕麵前那樣放聲哭，哼哼唧唧地抹著眼淚，淚眼汪汪地看著夏鵬。“爸、爸爸，我不、不想上學……”
夏鵬扒開兒子的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爸爸是不是跟你好了，今去上學？你也答應爸爸了是不是？”
夏飛飛想去抓夏鵬的手，被他甩開了，情緒崩潰忍不住大哭了起來。“爸、爸爸……”
夏鵬沒理他，轉身騎著自行車走了。
夏飛飛邊哭邊在後麵追著跑，跑得太急，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趴在霖上，手心摩擦得通紅。他就趴在那裏，大聲哭著，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哭得很傷心。
林夏跑在林祥生前麵，把夏飛飛扶了起來，帶著他回家洗洗花貓似的臉，用毛巾輕輕擦擦他髒兮兮的手心。“飛飛弟弟，上學不可怕的。”
夏飛飛一抽一抽地哭著，眼睛哭得紅腫起來，“就、就是不要上、上學……”
“飛，上學可以見到很多朋友，你可以跟他們做朋友啊~”林祥生蹲下身子，把夏飛飛抱了起來。
他不認同夏鵬教育孩子的方式，但畢竟不是自家孩子，他也不好插嘴。“你看夏姐姐，在學校有很多朋友，每都很開心。飛也能交到很多好朋友。”
夏飛飛兩隻手揉著眼睛，哭了一會兒便不哭了。
林祥生騎著自行車，把兩個孩兒送去了學校，臨走時囑咐女兒照顧好弟弟。
林夏把夏飛飛送到教室，看著他開始跟其他孩兒話，才離開去自己的教室。
“夏，你今怎麽來這麽晚？”張美玲吃著林夏帶來的雞蛋，腮幫填得鼓鼓的，口齒不清。
“我弟弟今上學，爸爸讓我照顧好他。”其實，林夏不喜歡夏飛飛，不過也不討厭他。隻是因為自己比他大一歲，而且林祥生也了，自己才會這麽照顧他。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夏飛飛的心情好多了，不再苦著臉，跟兩個男孩兒走在一起有有笑的。
然而，第二早上，夏飛飛的老毛病又犯了，哭著嚷著不去學校，被夏鵬揍了一頓才老實下來。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周，夏飛飛才不哭不鬧地跑去上學。
林夏想著自己剛開始上學那會兒，沒怎麽哭，也沒怎麽鬧，輪到該去上學的年紀，她跟著其他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去了學校。
“林夏，我來找你玩兒了！林叔叔在嗎？”梁良探著光溜溜的腦袋瓜，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林夏搖搖頭，“爸爸還沒回來。”
梁良跑到林夏的身旁，把書包放在地上，從裏麵掏出幾張本子紙，笑著遞給了她。“這是我今在學校畫的，老師還誇我畫得好看。”
林夏看著他的畫。綠色的樹，白色的雲，藍色的，飛翔的鳥……“涼涼，你為什麽喜歡畫畫？”
“啊？”梁良盤腿坐在地上，兩隻手撐著下巴，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然後他笑著，“我覺得會畫畫的人都超級厲害，跟老大的超級英雄一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