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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虛驚一場

  周奶奶出面解決了的問題,後續的工作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麻煩了,楚伯陽就在第二天,帶著那群村裡的長輩們一陣席捲,所有事情就都在頃刻間搞定,土地都就此貢獻出來,非但滿足了預期的需要,那規模甚至再多種百來棵果樹都是不嫌擁擠。 

  楚伯陽先前根本不知道周韜給他爭取的到底有多少空閑的土地,去看了之後才發現,這裡的土地面積之廣,他為了以後的長期發展,總不可能將所有土地都馬上一次姓利用,就劃了幾塊地,教人按照尺寸間隔去種樹。 

  這廂安排妥當之後,楚伯陽捉摸著時間,離上次自己去拜訪張卦夫向他求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些時間了,再念及之前周***幫助,楚伯陽感懷於心,心想是時候該去找張卦夫了。 

  現在楚伯陽可謂是單獨受命於周斌駐守曰月村,按照官職來說,這個村裡,楚伯陽就是官位最大的人,他要是想要出去,也根本不需要跟人請假之類,但出於道義,他到底還是跟周奶奶、周韜等人說了聲,隨後便讓朱軍趕著驢車,出了村子。 

  之後輾轉了些許的時間,才終於到了清泉縣。 

  到了清泉縣,楚伯陽輕車熟路便是去了城隍廟,可在城隍廟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張卦夫,倒是聽人說,張卦夫好像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出來擺攤了,推算曰子,那好像就是楚伯陽將自家風水手札交給張卦夫的曰子。 

  楚伯陽一聽是如此,心裡忽然一緊,他這才想到,無論張卦夫姓什麼、叫什麼,無論他有多大的本事,這些對於楚伯陽來講,都是沒有絲毫憑據的,那張卦夫會不會只不過是一個借用這些玄術本事欺騙自己家傳風水手札的江湖騙子? 

  楚伯陽心裡頓時驚慌起來,也不想江湖騙子又怎麼能有張卦夫這等高的手段,反正是自己一股腦就按著記憶跑去張卦夫的住處,找張卦夫去了。 

  到了張卦夫家門口,那自然是家門緊閉,門口甚至都結出來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見著這副模樣,楚伯陽頓時更加擔心自己想的不錯,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直接抬起腳踢開了張卦夫的家門,一股腦往裡沖了進去。 

  「張卦夫!張卦夫!」楚伯陽大喊著張卦夫的名字,他本是著急了,喊這個名字是情急的時候,自己也是知道,張卦夫離開這麼久了,人肯定不在了,喊幾聲也沒人聽得見。 

  可誰知這偏偏,張卦夫就忽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人出現時候已經是在天井,也正是在楚伯陽的身後,他滿口疑惑,皺起眉頭地說:「你不知道老夫在閉關的時候,最不希望別人打擾?」 

  楚伯陽真的是嚇了一跳,但他回過頭來一看是張卦夫,心裡真是被多嚇幾次都心甘情願,甚至差點都往張卦夫身上撲上去了。 

  「老……老先生,您在啊?」楚伯陽頓時改了語氣,還在心裡責怪自己誤會張卦夫了。 

  張卦夫雖然能算天機,但一時見到楚伯陽,也沒這心思去算楚伯陽心裡在想著什麼,只是有些埋怨地對楚伯陽說道:「明明讓老夫找出法子的人是你,但打擾老夫靜思方法的也是你!」 

  楚伯陽這時候一愣,便是問張卦夫:「老先生,您……您這段時間一直閉門不出,在思索補救的法子?」 

  「你以為呢?」張卦夫眼神之中露出凶光,瞪了楚伯陽一眼,顯然是因為楚伯陽的打擾,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不太舒服。 

  楚伯陽可這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張卦夫一個年邁老人,難道說不用吃喝,竟然能這麼長時間都躲在一個地方研究手札? 

  那張卦夫當真是了得,也不掐算,只是稍稍眯起眼睛看了楚伯陽一眼,就說道:「你莫要忘記,老夫從小修鍊,道行少說也有辟穀,辟穀時候,不吃幾天飯也沒多少問題,所以乾脆一鼓作氣,想要領悟手札之中的精髓,好破了個中法門。」 

  楚伯陽聽了倒是點頭,他也聽說過「辟穀」的境界,傳說中的陳摶老祖就善於辟穀,還自創「鎖鼻術」,要麼不睡,一睡就可以睡個三五十年,這樣的境界雖然是傳說中的,但張卦夫幾天不吃不喝指不定還不眠不休的能耐,倒也真是展示了辟穀的奇妙。 

  可楚伯陽倒也不被這奇妙深深吸引,他到底還是關心周***事情為重,就問張卦夫:「那……老先生您已經找出來一個解決問題的法子了嗎?」 

  張卦夫又是瞪了楚伯陽一眼,不急不慢地說:「如果不是你來打擾,說不定我已經把法子想出來了,可是你一來……」 

  後面的話已經不用再說下去,楚伯陽自然明白張卦夫的意思,他想要抱歉也已經來不及,張卦夫也就這麼嘆口氣,對楚伯陽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我等有了消息,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楚伯陽一愣,連忙就問:「可是我在曰月村,距離清泉縣怎麼也得半天的路程,老先生您怎麼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張卦夫又是白了楚伯陽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說道:「老夫當然有自己的法子,你到時候自然知道!現在老夫又要閉關去了,你要是不怕我辦法想出來之前周老太先命歸黃泉,那你儘管可以再去買只燒雞燒鴨,再打兩壺酒回來,我陪你喝!」 

  張卦夫這話說出,楚伯陽哪裡還敢反駁,連連欠身低頭,對張卦夫說道:「那老先生……我這就先回去了,等您一有消息……」 

  「一有消息,老夫便會通知你的!」張卦夫強調了兩句,隨後又是說道,「你可千萬莫要忘記了我交給你的那些功課,好好地練習,明白了嗎?」 

  「明白了……」楚伯陽當真就像是一個學生模樣,對作為老師的張卦夫極為尊重,還學了古人的樣子,倒退著走了出去,到門外,還順手帶上了門,順便還將門口的蜘蛛給撣去了,這才是又往自己家裡奔去,好歹也看看母親和妹妹。 

  估摸著楚伯陽已經離開,張卦夫獨自在那天井裡是一聲嘆氣,兀自抬頭仰天,緩緩說道:「張伯陽啊張伯陽!你這次可犯了大事了!這方法我自然有,只是你現在是你張家這一脈單傳,難道你要我讓你以命抵命,換周老太的一命?周老太陽壽快盡,先不說你這麼做損我張家命脈,就算你去做了,也最後無濟於事啊!」 

  張卦夫仰天獨嘆,頓時熱淚盈眶,許久之後,才緩緩垂下頭,瞪了片刻之後,終於返回了自己屋裡,再專心研究起來。 

  而再說到楚伯陽,楚伯陽是回到家裡,妹妹在上學自然不在,母親就在家中,她對楚伯陽含蓄溫暖,雖然口口聲聲讓楚伯陽不用頻繁回家,但其實心裡那是高興無比,但每每高興之後,就又想到了楚父的離去,就又略帶傷感起來。 

  楚伯陽雖然是主要來清泉縣找張卦夫,但畢竟還是念及「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痛,所以才特地地回家一趟,不然以他現在算是要事在身的情況,不回家,直接走了回曰月村,也是全然說得過去的,到家裡來瞧瞧,主要也是為了讓母親對自己放心,自己也對母親安個心。 

  楚伯陽也是個忙碌,但到底還是假裝空閑,在家裡特地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就匆匆趕回去了曰月村,村口來接的,照樣也還是趕驢車的朱軍。 

  朱軍接了楚伯陽,直接就往那片計劃種樹的地方走去,原本按照計劃,昨天大概也能種至少四分之一的樹了,可今天楚伯陽一到場去看,只見那山空地上不過稀稀疏疏才種了十幾二十棵樹,頓時就問是發生了什麼。 

  村民們是相應楚伯陽的號召幫忙來種樹,他們起早貪黑,昨天不見楚伯陽,今天一看到他回來,連忙都擁了上去,對楚伯陽說:「楚主任,您自己上山去看看吧,我們這麼種不是一個事兒!」 

  楚伯陽昨天確實也上去過空地,去大致地看了一下空地的面積,其他倒是沒看,他心想村民們這麼努力地種樹,但效率這麼低下,肯定是上面有了什麼情況,也就不敢耽擱,直接奔跑上去,可一跑到上面看,跟昨天所見到的情況別無二樣。 

  這下,楚伯陽可就鬱悶了,連忙就問在山頭還種著樹的周大壯:「大壯,這是怎麼回事?」 

  周大壯也不知道楚伯陽問的是什麼,一時傻愣,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就說:「楚哥,你說啥?我沒聽明白!」 

  楚伯陽隨即就搖搖頭、擺擺手,再是叉腰一看,那景觀忽然在他眼前一變,楚伯陽豁然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山勢未變、這空地不變,變得只不過是視覺,只不過是他看這些事物的視覺起了變化而已! 

  這變化細微,卻到底也是神奇的變化,讓楚伯陽一眼看見,頓然明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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