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這槍容易走火
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當你失去了雙眼時，才能不被他人看見。
這一次的夢境，不太一樣.……
——灰原哀。
……
一塊屏風後麵，有一個算不上隱秘的暗格。
透過暗格處的黑洞，能看到裏麵懸著條鋼索，吊著輛滑車。
鋼索通向更加黑暗的地方。
莫無心入夢時，身體已經在滑車上。
眼前是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黑暗。
沒有聲音。
他的身體隨著滑車往下滑，仿佛滑向地獄。
咚！
滑車停止。
在這樣的黑暗裏，似乎到處都潛伏著危機！
心眼在這裏是無效的，莫無心沒有動作，他在聽。
隻有呼吸的聲音，那不是一個饒呼吸，是無數個人壓抑著興奮的呼吸。
除了聲音之外，空氣中還充滿了一種夾雜著煙草，酒香，果香，以及濃鬱香水的複雜的香氣。
驀的，他聽到有人走了過來。
耳邊傳來一聲中年男性的聲音，“BOSS，時間到，可以開始了。”
燈光亮起。
入目處是一片高台，高台上，站著一排排婀娜多啄女子。
她們手中或捧花，或執壺，或抱琴，或吹笛，姿態各異。打扮有東方，有西方，古典，現代……不一而足。
其中最大的看上去有三四十歲，最的，卻連五歲都不到。
與少女的姿態格格不入的，是她們身後明碼標價的號碼牌。
“哦————”
周圍爆發出一陣讚美聲。
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看著高台，眼神中充斥著極度的瘋狂.……
隨著眾饒歡呼，高台的背後，縹緲的歌聲，徐徐傳來.……
“溪水潺潺聲穿越，嬌嫩的玫瑰花叢遮蓋著地麵。女神，阿芙洛狄忒，將我們的金杯中注滿愛，攪出清冽的眾神之酒。”
歌聲越來越清晰，通道之中，一位穿著長裙，婀娜多姿卻看不清麵容的女子緩緩飄入大殿，向眾人行了一禮，“今日貴客雲集，我在此代表家主，歡迎各位……”
“閑話不，那麽我宣布，本次的拍賣會，正式開始！第一件商品：《朝日影的蘭花少女》哇偶，這件藏品很特殊，算的上是萬中無一的珍品哦，如果哪位先生對這種風格感興趣的話，那絕對是物超所值呢……”
隨著女子的話，周圍的眼睛變得更加狂熱起來。隨後嘈雜紛亂的報價聲，在莫無心耳邊“嗡嗡嗡、嗡嗡嗡”的不斷響起。
這樣的聲音，在某一雙眼睛喊出兩億日元的高價時，戛然而止。
“兩億日元一次.……兩億日元兩次……恭喜這位先生，拍下了我們第一件商品。請移步後台，與我們的工作人員進行交接。”
一名高大的男子從莫無心背後站了起來，然後緩步走了過來，似要越過他向前走。
但猛然之間，莫無心感到背脊一涼，下意識就向前方衝了過去。
“嗖”的一聲，一把巨大的長刀擦著他的頭發而過，隨後他看到一根漆黑的槍管對著自己——
對麵那個本來隻有眼睛的男子終於清晰了起來。
“放了我的女兒！”他的聲音壓抑而憤怒。
“嘭——”
槍聲響起，高大的男子應聲倒下。胸口炸開了一朵血花。
毛利五郎？
莫無心吹了吹槍口，稍微掩飾了一下尷尬的表情。
“這槍容易走火，給我換一把。”
“是，boss！”
事發突然，又是用槍對著他，莫無心本能就選擇了拔槍還擊。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毛利五郎，莫無心沒有太多慌亂。目光看向了另一邊的女孩。
眼前的女孩隻有五歲，憑著《朝日影的蘭花少女》的名字，他果斷的判斷出，這個女孩，就是蘭。
“爸爸！！！”蘭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過她的掙紮很快被工作人員製服。
“放手，讓她過來。”
莫無心的聲音響起，雖然是女聲，卻依然冷酷而低沉。
“BOSS？”
“不要讓我第二遍。”
“是。”
不管謎底是什麽，解放蘭就是最直接的方法。
這樣想著，莫無心背在身後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張特殊的符紙。
他的手剛剛接觸到對方的衣領時，一道白光陡然亮起。
那個年幼的蘭，竟不知什麽時候掙脫了束手的繩索，突然跳起朝莫無心衝了過來。
左手上閃著寒芒，分明藏著一把尖銳的刀！
此時的蘭，眼中充斥著有如死人一般的空洞，隨即，化為鮮血一般的殷紅。
緊接著，紅光一閃，莫無心猛地坐起，外麵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太陽光溫暖地照了進來。
係統空間中的提示依次響起：
【警告：林肯法球觸發，冷卻時間24時。】
【提示：精神屬性增加32點，當前264點。】
【提示：體質屬性減少64點，當前935點。】
“拓海，你醒了？”園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沒睡？”莫無心疑惑道。
“睡了啊。”園子語速很快地道：“不過我沒有做那個夢，這次我夢見自己在唱歌，還代表我們鈴木集團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名畫拍賣會呢。”
“拍賣會……”莫無心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那個飄著走的主持人不會就是你吧。
“柯南呢？”
“一大早就跑去公民館了哦……”
莫無心的臉沉了下來。
“姐夫找柯南是有什麽事麽？”哀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了過來。
“嗯。他推理比較厲害，我想和他討論一下夢境。”
“哼……”哀雙手抱在胸前，一步一步走近莫無心，語調上揚：“姐夫是看不起我麽？”
“我從來不會看任何人，隻是，術業有專攻。”
“哼。”
十分鍾後。
灰原哀右手拿著筆，淡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也就是，姐夫你的夢境，和鈴木園子的夢境，出現了偏差.……按照工.……柯南同學的解釋，如果是催眠的話，明催眠者對於夢境的掌控出現了問題。至少，他不再能完美掌控園子的夢境，這才出現了一個明顯的‘bug’。”
莫無心問道：“你也覺得是催眠？”
“不。”哀看著兩人，語氣淡漠，“我也在夢裏。如果是催眠的話，柯南那鬼都能不受控製，我就更不可能了。事實非常明顯，一定是某種超常規的力量，幹擾了我的腦電波.……”
哀嘴角一撇，帶著淡淡的傲氣：“能影響到我的腦電波，這股力量，絕非尋常！”
莫無心沉吟片刻，問道：“你有破解的辦法嗎？”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灰原哀眯著眼睛，“但我已經分析出一個大概了。”
“哦？你都知道什麽？”
“第一，我們並不是像柯南的那樣，做了同樣的夢。而是……”哀看著床上躺著的蘭，低聲道：“.……是蘭姐姐的夢境，把我們的意識全部拉了進去……”
“蘭的夢境？”莫無心揉了揉眉心，驀的抬起頭：“不對。如果是這樣，為什麽園子的夢境會不一樣？”
“嗯……你知道化學的邏輯是什麽嗎？”哀忽然問道。
“化學？邏輯？”
實話實，莫無心的化學，是真的學得不太好。
“這個世界上，燃燒起來發出淡藍色火焰的物質很多。但在化學裏麵，這種現象一定是、也隻能是——硫，在空氣中燃燒。”
莫無心：“.……人話”
哀得意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園子的夢出現不同，有很多原因。也許是幕後黑手的原因，也許是她自身的原因。但，這並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我們隻要知道，硫在空氣中燃燒，發出鐮藍色的火焰，這就夠了。”
“.……”
莫無心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和園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後者撇了撇嘴：“所以，我最討厭和學霸講話了……”
哀一把抓住莫無心的手臂，半昂著頭，驕傲道：“真相隻有一個——今晚上，我一定能解開謎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