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相談甚歡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兄台說的不錯,兩人相交最不過心交神往,何必提及名號。」劉劍笑說著如此話語,卻話音一轉,又問道:「但先生既知我底細,卻不肯對我透漏一二,這讓在下心中實在難安。」
「年輕人便是如此好奇,告於你也沒什麼。」中年男子搖頭一笑,對於劉劍的執意他卻也有些不太在意。「我姓蕭,名南遠,平ri無事便在這江淮蘇杭一帶閑逛。」
「久仰,久仰。」
中年男子不由上下打量了劉劍兩眼,「你聽過我的名號?」
劉劍訕訕一笑,「沒聽過。」
中年男子摺扇一扔,面se稍有些不快,哼道:「那你久仰什麼?」
「汗,跟您客氣客氣,別當真。」劉劍頓時無奈了,這位蕭南遠是不是沒混過江湖,怎麼這般脾xing。蕭南遠聽罷卻是仰頭大笑,指著劉劍說他對他口味,直率而少做作。
「男兒就當如是,聽過便是聽過,沒聽過便是沒聽過。江湖中聽過我真正名號的不過十多人,你若是真聽過,那才是奇了。」
十多人?劉劍笑了笑,內息運轉卻感覺不到對方體內絲毫的異樣,本以為他是普通人卻意外發現他太陽穴在他說話時略有些鼓動。
劉劍心中頓時瞭然,這傢伙應該有極高明的內力在身,自己和人遠不是一個層次,而且貌似這傢伙有些喜怒無常,自己還是應該琢磨該如何應對。這應該是武林中一名高手,只是自己見識終歸是不足,不能辨出此人究竟為何。
「蕭兄洒脫不羈,在下實在難及。」
「我聽人奉承慣了,卻也不缺你這般恭維。」蕭南遠略有些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身後的背劍童子遞上了一杯清茶。「方才聽你那般言語,本以為鳳滿樓chun才子會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只是沒想和其他俗人也無異。」
「你我皆凡人,身在凡塵間。」劉劍笑了笑,想到一句歌詞便隨口念了出來:「但凡自己內心所安而快樂無窮,方才是自身行事之道,也是我一直的嚮往。」
「這話聽著倒也不錯,你我皆凡人啊。」蕭南遠搖搖頭,卻又嘆了口氣,「只是內心所安太難,生平誰能不做些妄事、錯事,年少輕狂略不知,等你經歷的多了些,也就知道何為情債,又為何難還。」
劉劍眨眨眼,扭頭看了眼正在床邊窺探的小鶯凝,也是頗有同感的嘆了口氣。
「哈哈!」蕭南遠拍了拍手,似乎是笑劉劍年少痴嘆。「總感覺你並非小小年紀,平ri聽人說起過你做的詩詞,倒也是驚艷不凡。」
「年齡和心理……心思並沒有直接的關聯,若是那種苦讀聖賢書幾十載的書獃子,活到三四十也難通人情世故。像我這種自懂事開始便惶惶不可終ri,每ri想著如何能活的瀟洒輕鬆,思索的東西當然會多些。」
劉劍的解釋落在了蕭南遠耳中,倒也算是有幾分道理,讓中年男子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劉劍找到了話頭,便順著說了下去,總感覺和這等大人物結下點善緣總歸是好的。
「有道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嘛,」劉劍悻悻一笑,頗有些唏噓,自己真正的秘密卻也不能向其他人提起。「有事還常想,若是思慮的太多,不會不早早的衰老,心老則身老,也忘記是誰說的。」
「真當與你把酒歡談,」蕭南遠也是嘆了口氣,摸了摸鬢角有些花白的頭髮,「我是心未老而身老,現在已經遠不及當年,若是在你這般年紀便有如此多見識,也不會空錯過了一番姻緣。」
劉劍不由一愣,這傢伙的思維跳躍好快,從這裡竟然說到了姻緣。不由笑道:「可是你辜負了人女子?」
蕭南遠指著他笑道:「你如何知道是我辜負了別人,而不是別人辜負了我?」
「負心薄倖是男人的共xing,喜新厭舊再所難免,紅顏易逝啊!」
「你說的倒也不錯,」蕭南遠也是被勾起了心中的思量,此時頗為感嘆:「天下男人都是一般德行,女子長的再美,興趣,最長也不過五六年的光景。」
劉劍聽錯了諧音,卻搖了搖頭,反問道:「蕭兄可知何為七年之癢?」
「哦?願聞其詳?」
蕭遠南興緻頓時高漲,劉劍則用此時的說話習慣,解釋著另一個世界的研究辭彙。蕭遠南聽得新奇,卻也是深有感悟,而劉劍則說的歡快,引經論典引出了越來越多的話題。
「夫婦之間的冷淡總歸難免,但男兒需要有責任心,女子也要注重保持自己的魅力。不同年齡有不同年齡的風韻,我聽人說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何止有道理,簡直就是名言真句,快與我說說,女子究竟又如何風韻。」
「這女子的風韻,可是有的說嘍……」
兩人這一談,卻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不自覺從上午談到了中午,兩人腹中飢餓,乾脆下樓叫上一桌豐盛的午宴。
越聊,劉劍卻和這個不類俗世之人的蕭遠南話題越多,蕭遠南的言談不凡、思維活躍,劉劍此世初次遇到如此男人,談的也是興起。兩人從男女之事談到婚後生活,絲毫不在意旁人眼光。
而後又是風花雪月般吟詩作賦,那蕭南遠偶得的佳句卻也讓劉劍心中感嘆。等下樓準備吃飯的時候,劉劍便摘了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何不痛飲三百杯』。
午餐之時劉劍也讓鶯凝正式見客,身份則是他的未婚之妻,鶯凝嬌弱柔美,但劉劍卻也不擔心有人會見se起意。憑他的半ri的交談和言語,和蕭遠南自然引為好友,這是個有節制、講義氣的真男兒,他自然沒了這番顧慮。
「弟妹果然生的嬌艷,怪不得被藏在了床上不讓見客。」蕭遠南哈哈笑著,在懷中摸了一陣,面se稍有些尷尬。「這次出來的匆忙,卻也沒帶什麼見面的禮物。」
「見面禮以後再備,」劉劍笑語一聲,隨後舉杯相邀:「來,咱們在詩詞之上難見高下,今ri就在這酒量上一較高低。」
「比起詩詞,我更愛武藝。」蕭遠南哈哈笑著,引得周圍的客人不時看向他們所在的角落,「只是兄弟你現在年幼,內息雖然高明純粹,但武功境界相差太遠。」
劉劍頓時一陣黯然,心感文武雙全之路離他太遠。
蕭遠南看出了他的失意,安慰道:「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內息之強和你也差不多。你修習的武學十分奇特,若是我所料不差,應該還是較為高明的後天童子之功,將來成就定是不凡。」
「別說這個,說起這個就來氣。」劉劍擺了擺手,剛想越過卻讓蕭遠南有些好奇,不斷追問為何生氣。劉劍和他談的投機、說的起興,倒也感覺這是一個可以深交的男兒,兩人既然引為知己,也就沒怎麼隱瞞,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如何練功告訴了蕭遠南。
「哈哈哈哈!奇才!能創出如此內功者,絕對是不世出的奇才!哈哈哈哈!」
「蕭兄可否笑的別這麼浪蕩。」劉劍一臉鬱悶,卻讓蕭遠南笑的越發歡快,風度之類的盡皆拋到了腦後。劉劍大窘,一直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背劍侍童面se古怪,向來是想笑卻沒能出聲。
鶯凝面se嫣紅地嬌艷yu滴,低著頭思量著方才劉劍說的話語,從那窺人美事到平ri如何練功,其中露骨之處自不多言。
「好好好,我不笑!兄弟你苦則苦矣,卻終有撥開烏雲見ri月之時!」蕭遠南整了整冠發,「若是如此,你大可每ri多修習一番,把自己搞的yu火焚身又只不能真的吃下,男女之間的滋味卻是美得很啊……」
「喝!」劉劍一臉鬱悶地灌了口酒,那蕭遠南隨之痛飲一杯,卻也不多取笑於他。只是看看劉劍,再看看鶯凝,自己沒事偷著樂卻也在所難免。
趕車的老李過來問行程,喝的醉醺醺地劉劍則說在此留宿一兩ri,今ri醉成這樣卻也是不能趕路了。
劉劍的酒量其實不差,畢竟有內息調節,他若是有心則可以達到百杯不倒的境界。但蕭遠南的內力遠在他之上,若是以內力拚酒自然是蕭遠南獲勝。但喝酒就為了一醉,尤其是和這種聊得投機的知己共求一醉,兩人心照不宣地各憑酒量,最後劉劍用了兩個時辰終將蕭遠南喝到了桌子底下……
迷迷濛蒙地,酒醉之後並不好受,頭痛嘔吐耍酒瘋一樣不拉。鶯凝在一旁悉心照料,為他換衣物擦拭身上的酒污,總歸是沒有觸到私密之處,卻也沒多少介懷。
「嘶——」
劉劍捂著腦門呼了口氣,總感覺額頭有些疼痛,身後感覺有些柔軟,一雙玉臂環在了自己的腰間。劉劍扭頭看了眼,卻是鶯凝昨晚和他同床共枕。雖然沒有做什麼男女歡事,但兩人也是有了夫妻之實。
此時窗外還亮著,那金黃本以為是落ri,卻沒想是旭ri初升。
「你醒了?」
鶯凝睡得很輕,時刻挂念著醉酒的劉劍,「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嗯。」劉劍目光瞥了眼小腹處,隨後側了側身,背對著鶯凝。少女自然是發現了他的異樣,昨ri聽他和蕭遠南胡言胡語了一天,也算是長了幾分見識,了解了幾番男女之間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