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面聖
()官至宰相都是燕雀之志,那老師這句豈不是誅心之言?
金煥和朱孝長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
「莫要瞎想,」劉劍最先反應了過來,自己方才暴露了些不屬於他的野心。
「我的志向不在朝野、不在權勢,只在山水紙墨、美人常伴。好了,用罷早點便即刻啟程,今晚便能抵達京城,明ri再說其他。」
「是!」兩名門人弟子領命而去,自那ri解說道德經開始,劉劍在幾個弟子眼中便蒙上了一層神秘的se彩,而隨著他們這些時ri對道德經殘篇的jing研,這種se彩漸漸轉化為一種傳奇。
雖然劉劍再三說明,這乃是他偶然所得的上古殘卷,乃是不被世人所知的古聖人之言。但幾位弟子卻相信這是師父大才所做,實乃天上文曲星下凡。
有小姑娘起身為一行人準備早點,劉劍所吃的清茶淡飯有些許葯香,卻是隨思特意調製的葯膳,穩定經脈、培元固本。
培元固本?劉劍吃完飯,內息便是一陣燥熱,也有少許增長。
鍛玉訣便是培元固本之法門,煉化體內陽氣為內息,再將內息反哺為陽氣,若鍛玉訣大成,體內陽氣充盈、自不斷絕。對敵之時內力兇猛剛陽、永不枯竭,床榻之上夜夜歡歌那也是不在話下……
但修習的過程略有些難熬,現在每晚要靠圓圓助興,儘管不能真箇**,幾番玩鬧也能讓劉劍心滿意足。雖然,往往是口乾舌燥的寂寞難耐,對天邀月的哀聲長嘆。
伴在枕邊的,是親手埋葬了大明江山的傾國紅顏,此時能見她每ri歡笑、無憂無慮,也是一種莫名的幸福。
枕著圓圓的柔軟,車廂內的景se有些少兒不宜;體內內息卻是瘋狂運轉,增幅喜人。圓圓將馬車讓給了劉劍的弟子,這兩個朝廷命官昨ri快馬奔波,此時都在後面馬車上酣睡休息。
忽而心血來chao,想起了那本百花冊,上次交給了圓圓保管,這次出行也沒帶著。
自那東西招來了圓圓,他自然而然將之歸類為仙家之物,跟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都說不定也有一定的關聯。這次回去也要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又憑空出現了一副畫面,再弄來一名繞指紅顏。
一路無話,夜深行至京城城下;天上無月,故而沒法欣賞一番京師的雄偉壯麗。
深夜,緊趕慢趕總算是抵達了京師。夜間進城要接受盤查,城牆之上也是一隊隊衣甲鮮亮的官兵舉著火把巡邏。
劉劍讓工部侍郎下車解決進城問題,雖然在京師三品官算不得什麼,但也是支應幾句便放行讓路。
京城,給劉劍第一個印象便是寬廣的街道和冷清的城門口。天se已晚,街旁的店鋪林立,此時卻已沒了燈火,也沒了什麼人影流蕩。只有更夫,只有行人,只有噠噠的馬蹄,只有呼嚕的車軲轆。
「去我府上,師弟的府邸在鬧市,老師可能不喜。」
金煥如是說著,朱孝長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將府邸安排在了諸多官宅之旁,為了平ri結交走訪能方便些。
劉劍點頭應道:「如此,就多麻煩你了。」
「老師不必客氣,我們能有今ri,全憑老師的指點教導。」金煥這個沉穩漢子忍不住有些煽情。
劉劍擺擺手,示意不必如此,雖然這三年來他為門人出謀劃策不少,但能這麼快混到六部侍郎的位置,也足以看出金煥自己的努力。
至於朱孝長,只是年紀較輕,給人輕浮之感,故而職位提升的略有些慢。
『一鳴驚人、循序漸進。』
這是劉劍給兩人制定的陞官之道,若是能培養出兩個宰相之才,那自己以後作哥的『姿se』才華,還用謀se?天可憐見,劉劍的想法若是被兩名門人弟子知道,不知該是如何一番感想。
朝中有人好行事,這是千年不變的定理,劉劍又如何不知。路上擬定了一份草稿,是關於整頓軍紀、改革軍制所用,足以讓朱孝長的名號被朝中上下記牢。
但這種事又非兒戲,若是得罪權貴則還罷了;觸怒龍顏,小命不保也不無可能。
金煥的府邸有些偏僻,身為三品朝官,又任職工部,宅院自然頗多講究,十分舒適。朝官的府邸都是工部負責修建、交接,給自己尋一處好住所,倒也是無可厚非。
曲折迴廊、三進的大院,後院已經被僕人們清掃乾淨,讓一行人入住其中。承祥鏢局的任務告一段落,劉劍讓人賞了一千兩白銀,讓他們在京城遊玩幾ri。
「明ri我和師弟上朝,估計陛下將會下詔讓老師進宮,明早便和我們一起去宮門等候。」
金煥很有主人的自覺,雖對劉劍這個老師尊敬異常,但還是有些擔心老師年輕氣盛,衝撞了皇帝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故而繼續囑咐道:「師父準備妥當些,若是不想入朝為官,還是要找好說辭。」
劉劍點點頭,自己此時五湖四海文人中響亮的名頭,大多也是因為皇帝三招而不入。
假如這次自己點頭答應,那豈不是晚節不保?夜間休息之時和圓圓商量,她卻讓劉劍莫要揣摩帝王之心。
「若皇帝愛名,你便以忠孝之名辯解,若皇帝昏庸,你便哄他幾句開心,推脫尚未立冠。」
「無妨,我不為官,他還能宰了我不成。」劉劍絲毫不以為意,注意力轉移到了懷中的嬌軀之上,讓燭影闌珊、讓綉被輕掩。
第二ri尚未雞鳴,劉劍便被圓圓拉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洗漱穿衣,又迷迷糊糊地坐入了一方軟轎,稀里糊塗地便進了皇宮的大門。
「老師,您先在這裡等著,稍後陛下宣旨覲見,您便進去。」
轎外還有些冷意,讓劉劍稍微不適地打了個冷顫,睜眼便見一紅一綠兩個身影,打扮的像是唱戲的戲子……咳,這是正裝打扮的紅綠朝服,頭戴兩旁飛翅的朝帽。
別的不知,金煥朝帽正中鑲嵌的是翡翠,朱孝長朝帽之中鑲嵌的是白玉,兩者似乎有些差距。
「你們去,我在這裡清醒下。」劉劍擺了擺手,感覺周圍有幾道目光傳來,便見幾位剛剛下轎的官員正用迷濛的睡眼打量著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還是沒見過這麼帥的帥哥?
劉劍施施然地坐回了轎子,聽著外面朱孝長對那幾位大人親熱地打著招呼,心道這小子還真學了些他教授的富貴之道。
這條巷子盡頭便是一處宮門,這處宮門距離議朝政的大殿較近,平ri也只有這個時辰為大臣們開啟。
官員一走,抬轎的轎夫各自站在轎子旁,長長的巷子中有著幾百名轎夫,卻都像是啞巴了一般沒什麼言語。
片刻之後,周圍已經沒了腳步聲,劉劍便出轎來看。
此時東天泛白,已有些許光亮。便見自己深處一道深巷之中,腳下踩的是平整而毫無縫隙的石板,兩旁都是朱紅的高牆。
他幕然有種按捺不住的好奇,只想要跳上牆頭看看,但也怕招來什麼大內高手和他廝殺一陣,最後再治一個偷窺貴妃洗澡的罪名,故而只能將那股好奇心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