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切磋
景馨沒有跟著家族一起去妖修大陸或者其他地方,她和白石本就是麻煩還不如就這麽在外麵飄蕩著。
她低頭看了看已然力竭的白石,總覺得那額頭上的印記有點膈應,又不是包青天,怎麽偏偏就成這樣的圖像了。
牧文心淡淡道:“你們要把他帶走麽?”
景馨抱拳:“交給你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後會有期。”
說完就和其他夥伴一起上了飛碟。
“現在我們回宗門?”千羽挺忐忑,她想回去又不想回去。
“嗯,可以,不過隨處走走也行。”
“隨處走走吧,反正時間不長,等雲天盛會之後再告別。這個世界三陸九州,聽說通州十分繁華,我們不如去那裏?”
“說起通州,那次無緣無故死去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說那個,現在還是懸案,你們要去查?”
景馨翻了個白眼:“不會刻意去。”
幽曇挺無聊:“說起來,你們要去參加比賽的準備好了嗎?那上麵可不論死傷。”
九幽翻出一張圖紙:“這是我們在小世界中設計的元嬰戰甲。總共分為頭盔、上衣、下裳、肩甲、護腕、靴子以及項鏈、耳環、鐲子和戒指四樣首飾。可以分開也可以組合的戰甲。”
月魔君看著九幽:“你倒是真細心。”
景馨問九幽:“我們這樣就留在這裏耽擱了你師父交待給你的任務怎麽辦?”
九幽皺眉:“你不要管這些,反正也隻是以防萬一,上麵要打我們還能攔著。”
千羽苦想:“不明白為何要突然分派。那次我遇到的兩個前輩好像跟仙盟不是很對付,現在仙盟又要分裂,好奇怪。”
幽曇大驚:“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幾人看著他:“你消息太落後了!”
幽曇不解,明明就是你們太超前,一般這種事也要等渡劫飛升後才關注吧?他決定不跟這些不走尋常路的人再討論這些問題,總感覺自己上了賊船怎麽破?可惜契約都簽了,他還是弱勢群體隻能說波逐流了,但是他的思想絕對不會與之同流合汙!
元嬰戰甲一般人會選擇一套上品級的仙衣應付,因為要自己重新製造真的很難。別說財力和物力,單單那些設計都不亞於本命法器的思考和煉製。
他們選擇了一個比較開闊和荒蕪的沙漠邊緣建造了洞府。通州和中海州都比較奇葩,一個中間全是海搞旅遊業,一個中間是片大沙漠走商業路線。
他們來到這裏後才發現果然不錯,想想平時切磋的時候也不會傷到無辜的花花草草了。總之大家都滿意。
九幽出手很少用兵器,月魔君平時用扇子,景馨一般用劍術,於是千羽和幽曇悲憤了,一群偽君子。
幽曇原來以為還找到了同盟,結果發現千羽的本命法器名千幻如意練,名如其意,可以變幻成任何武器形式,攻防守一體,還能分分合合虛虛實實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他呢?他原來的幽曇劍斷了,現在重新磨練的劍胚也就是一個劍的雛形,十年磨一劍,他還有得磨。劍修是把劍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幽曇竟然在打擊中臉皮越來越厚,安安心心每日把基礎劍法練到極致。
要是有外人來看就會看到一個奇怪的場景。一邊是天翻地覆各種神乎其技的術法,一邊是一個人在旁邊單調無趣的練習劍法,沒有任何花哨和技巧。
為了防止放水,於是九幽和千羽對打,月魔君和景馨。也就在這裏,景馨更加覺得這三個人簡直就不是人,哦,你說本來就不是,那算了。
月魔君平時看著就是凡俗世界中的儒雅貴公子差不多,用的武器也是折扇,無論何時都是風度偏偏。能夠讓他用本命法器日月輪的不是必死的人便是看得起對方。
千羽提醒景馨:“感覺你比較擅長控製再爆發,他不是,一來就要會切割空間日月顛倒要對手跌入無盡黑暗地獄中不得超生……小心!”
景馨:“……”你用那麽大一段形容詞是不是太過了些?
然而,等她真正麵對月魔君身後那恐怖黑洞就好像看到那月升起又落下,日出還未開始的黎明最黑暗的時刻。不由自主就會被吸引,同樣是元嬰期,相差不是一丁點距離。更恐怖的是身後還有大日晃晃不斷有空間被切割開來摧枯拉朽逼近……
景馨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來破解這等凶殘又急切的攻擊,沒有絲毫規律或者技巧,就是不計一切的殺死對手。她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心中不斷計算,身軀不斷騰挪轉移,放棄那些所謂的控製和分化的力量,對付這種,隻有硬碰。就好像人餓了就會不顧所有攝取能量一樣,生命受到威脅那也就顧不得所謂的謀劃,她舉起已經徹底變成了法杖的十字微端發射出了強烈混沌之光和那巨大黑洞相撞……
捂著身側的傷口,景馨發現實在是恐怖,因為那裏根本沒有流血而是消失了,要是一旦沒有躲過去……連忙肌肉重生恢複了傷口。那時候還對與天道獎勵的“凝光”不太喜歡,現在想想這就是保命絕招啊,簡直太喜歡了。
九幽在旁邊看著鬆了一口氣。
千羽拍拍胸脯走上來:“小叔越來越恐怖了,馨兒比我厲害多了,當年金丹期的時候我差點兒就被他給殺了。”
月魔君完全不接受她的汙蔑:“是你太差,總想著投機取巧。景馨有過嗎?她修行雖然快但每天都堅持修煉,日日舞劍從不間斷。你呢?每天惹是生非,自從你那如意練萬分好用之後敢說你沒有偷懶?”
這一番話說得景馨很心虛,這種用別人家的孩子梗,她居然有一天也會成為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其實她也經常偷懶,比如這段時間來來回回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沒有好好修煉。
九幽也跟著數落起景馨來:“剛才你的表現很糟糕,戰鬥意識薄弱。或許跟你以往的經曆有關,不搏命的時候就束手束腳……從今天開始你和千羽每天跟著幽曇練習外功後就跟著我們對打。”
千羽完全不想打架,她嬉皮笑臉:“哎喲,九幽,你是我哥,親哥,待會兒要小心,咱們就不用那什麽本命的水火了吧?”
月魔君嗤笑一聲:“怎麽不用,那要大大的用!九幽,別和她客氣,反正也沒什麽親情。”
景馨低頭笑:“他們打起來豈不正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有點期待呢!”
“啊,那黑與紅交織的世界,那冰與火的互相輝映的天空,那黑色天幕壓得極低,底下是豔麗的業火在肆意燃燒……”幽曇此時被吸引了過來神經質發表了幾句感歎。
景馨同情的看著她,實在是越來越不著調了,原先是多麽深邃大俠風範啊!他的節操隨著修為一並下降,如今已經往精神病在發展,等到了地球一定要讓他去看心理醫生。這由巨大精神創傷所引發的一些列性格的改變中不好的一方麵一定要及時疏導。
月魔君:“已經開始了。”
兩人立即專注看向空中,果然十分美輪美奐。
幽曇看得目不轉睛,體質的強化並沒有變弱,因此也能看清楚那些基本的動作。千羽和九幽都重術,著重的是對於術法的精煉理解和變化。兩人都擁有玄冥真水和紅蓮業火,打起來最開始就跟放煙花一樣,加上他們本身的水木係本能,五光十色,絢爛多姿。如果前一次景馨和月魔君是活動的水墨畫,那麽現在就是百花盛開的姹紫嫣紅。其中又有清幽白蓮和妖冶紅蓮的氣息碰撞讓人心曠神怡。
“你們看腳底下都長滿了青草,他們改善環境的功能還是不錯的。”
“你們看千羽那丫頭又要使壞了,她就是鬼點子多。”
“九幽的本命法器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會不會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他的本命法器是一串白蓮子做成的念珠,現在已經108顆了。”
“千羽的那本命法器實在是厲害,一般人防不勝防。”
“她如今有紅蓮妖身,彌補了身體武力的不足,當初一場殞命大禍焉知非福。”
“那也是魔君不辭辛勞,師門團結相助的緣故。”
“是啊,咱們要慶幸沒有遇上那等隨意迫害弟子的師父和宗門。”這一點幽曇感悟最深,或許你要說他有一個好出生,但的確沒有過上那種被放棄甚至打罵的日子。首先,他覺得作為當事人一定要很快調整過來或者說表麵樂觀一些,一個整日昏昏沉沉的廢人自然沒有人喜歡。
“千羽居然練成了生滅指!這大大損傷生靈的生機……”
景馨微微有些擔心,但她相信九幽的能力:“魔君不必驚慌,你看,千羽有分寸。”
漫天紅白花瓣中,紅衣麗人神情肅穆伸手一指,她對麵的人開始衰敗黯淡,慢慢化作的原形也有些枯萎……隱隱中有白光從中發出,一串佛珠被拋出,此刻有梵音鳴響,九幽慢慢恢複常態,而他對麵的千羽卻突然閉上了眼睛直直從天上掉下來。轟轟烈烈的雲天大世界每百年一次的天才修士天地榜於雲天大陸千峰頂開幕。千峰頂顧名思義是無數座平頂峰矗立的地方,除此之外它們還是共同圍繞成了一個大圈,形成了一個堪比平原的山穀,這就是比賽場地的陸地場。還在於此處千尺高空之上設置了天空賽場,專門用來給化神期以上的人對戰所用。
更多的人關注的地麵賽場的狀況,那些化神大能們的還用說嗎?人數比例和精彩程度注定了哪裏更有戲。
介於不同修為的修士,首先是地麵賽場的人參加。
50歲以下金丹、100歲以下元嬰、1000歲以下化神,至於剛剛學步的築基那不好意思,除非是自家或者關係好的會自己地盤切磋選秀,這種盛會他們這些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嫩苗還不夠格。
千峰是最好的觀看台,頂部是些大勢力占領,峰下麵也架起了直上峰頂的階梯,旁邊有很多建築掩映在綠樹紅花中,來來往往著眾多來參觀和比賽的修士。
另外在下麵碩大的比賽場中間有一個環形榜單,上麵密密麻麻書寫著上次天地榜的修士。無論在哪個方向都能看到,這次比賽完之後就會更新並且反映到位於雲天大陸雲天仙宗裏的通天塔中的子榜中供其他來闖塔的修士挑戰。
這是關乎整個世界的盛會,無論是人修、妖修、魔修還是鬼修,各方生靈齊聚一堂。
隨著榜單上的名字一個個消失,各大勢力的散仙宣布比賽開始。
“生死無論、方式不論。其中隻有禦獸修士方可帶自己的契約妖獸靈物,首先金丹期選手入場!”
由於金丹真人眾多,於是先比幾次大混戰,整個場地現在分為四個不同環境,有水域、荒漠、森林和草地。每一個修士可以選擇一個最適合自己的進入,每次一萬名修士中剩餘一百人晉級後進入下一輪比賽。打下賽台、棄權或者死亡自動退出場地。
很多勢力都會在前十年甚至更早就開始培養選手,尤其是一些中小勢力,如果有人上榜會是一個大的飛躍。其中不乏陷害和各種撕逼內鬥,弄得不好還會讓忌憚的敵手滅全族也不無可能。許多勢力為了保留好苗子打敵人措手不及會選擇小世界把人藏起來然後等比賽前再放出來培訓,隻為拿到一個好名次。
千峰約定俗成有一個範圍,比如哪些峰是哪些地域的,哪些看台亭子又具體到地域中的各大小勢力,哪些是默認給散修的。妖修們占據東南方,魔修占據西北方,默默不語但看這邊道修的表情那是相當不順眼。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裏的人相當多。無論你走到哪個地方都能聽見一些踩高捧低或者報仇或者互相挑釁敵視的選手。可以想象賽場的血腥和瘋狂,這還不包括妖修和魔修的挑撥。最恐怖的要算混進了邪修,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鮮血沁滿了底下的青玉石台,那才叫一個慘!
景馨看著場上的人的火爆打鬥場麵,心裏不禁感歎道個人戰果然夠激烈。軍隊跟這個完全不同,那是有組織紀律的東西,如果去滅敵人也是為了保命或者其他。這天地榜真的是激發出了這裏人的潛能,每個人都要突破自己,有時候連命都不顧了。
這還僅僅是金丹真人,可見後麵的元嬰真君該是多麽強烈的碰撞!
千羽輕輕攀著景馨耳語:“你和小叔組隊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景馨從熱火朝天的場地中回過神:“起碼要拚到個人戰上。”
九幽坐在亭子中煮茶:“要對自己有信心。”
終於築基成功的幽曇精神奕奕,他們五個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根本不想分開。為了防止比賽之後的麻煩,他們決定比賽完之後立即出行。一刻也不想耽擱,他們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等此事過後有些東西也該掀開帷幕了。
他們兩年間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人間蒸發,不管任何事。可惜還是沒有逃過宗門的眼睛,有一天終於出關進階化神的明陽道人把一隻貓和一個球打包來了。
“這兩個東西整天搗亂!”明陽道人眯起眼睛不善看了看這四個偷懶在外麵跑的人,“尤其是千羽,你的阿力古給你帶來了,它可能失戀了好好安慰。”
“至於其他人,你們也要小心。”明陽道人著重看了看景馨,“我一出來就發現多了個小師姑,師父肯定很高興。不要在外麵待太久,五十年之內要回來。”
景馨接過窮奇小貓,千羽抱著阿力古,她們都點頭表示肯定在景明道人從八卦大世界來之前回來。
千羽抱著乖巧的小貓:“這東西居然是窮奇?感覺比幽曇的那隻鶴乖乖還要乖巧。”
景馨搖頭,那是因為你就是它的克星啊!除非敵視的生物,這些動物對千羽就是有種特別的親近。
修士戰鬥可以很快瞬間就完成秒殺,也可以維持很久。眼看著場上的人不斷聯合縱橫很快就排除了裏麵來混個臉熟或者僥幸的人。
“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當然不是,估計後天就是元嬰期的戰鬥了。最後單打獨鬥會立即生出諸多即時小世界同時戰鬥。”
“嗯,畢竟人實在是太多了。”
景馨指著一座山峰道:“那邊就是雲天仙宗獨有的峰頂,你們瞧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還根本就沒有來。”
月魔君順便看了看魔修那邊微笑:“金丹真人的不過是個熱身罷了,等到金丹的萬名上榜之後才會來。”
千羽聳肩:“所以我說我們來早了。”
九幽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不來早占據好位置,難不成到時候學那些人來搶?”
“也不是這麽說。”千羽歎氣,“咱們是有家歸不得啊!”
景馨趁機看了看交州和中海州那邊的修士,那邊這次來的人異常少,自然也沒有看到白家標誌。她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莫非那白石還在被追殺不成?那也太倒黴了。不過她的心中沒有任何不好的感應,那白家應該還是安全的。
當時前往的是妖修大陸的通道,她不由看了看遠方的那些妖修,有些不屑於變成人形的和保留自己最愛特征的,奇形怪狀,頭上的毛發紅紅綠綠都有。這些都是妖怪啊!
時間,有事的時候總是會變慢,也就是幾天之後。眾多修士聽見天空中傳來了異響,紛紛退出修煉或者放下手中的事。這就是那些世界大勢力每一次展示自己陣勢的時候。
妖修那邊各種珍奇異獸,龍飛鳳舞不在話下,他們往往以真身給人們一片陰影後才化身站好;魔修就是各大尊皇座駕無盡魔氣深深,宮人帶路,浩浩蕩蕩仿佛要帶十萬魔兵來才罷休;道修這邊的雲天仙宗相反也不低調,仙宗裏的雲之子和星之子仿佛攜帶了一個世界前來,巨大的星辰運轉間隱約可見一隊星袍加身的俊男美女從中攜著雲之意星之輝落到下麵。
“這次帶路的還是都有散仙壓場。”
“那是當然,以防萬一。萬一有不軌者作亂必須要壓住。”
“渡劫期的道君挺倒黴的,什麽重大活動都不能參加還要被人提防著。”
“那也心甘情願啊,咱們這些就期盼上個化神就是不負自己了。到時候就不必像元嬰期的要到其他大世界玩還要靠別人推薦。”
“哦,道友莫非買到了通天閣的船票?”
“僥幸,哈哈!聽說海閣那邊還有名額,咱們散修就是艱難。要是有雲天仙宗那樣的後台,不知道掌握著多少大世界的通道。”
“這次多努力表現凸出一些,咱們也不怕沒有出頭之路。”
“說得好!”
眾多的元嬰期選手都得到了一個命令,要開始了。
景馨和月魔君和剩下的三人點點頭,他們就被排在第一場。元嬰期真君比金丹修者更加暴烈,片刻間萬人幾乎就被踢出去了一半。很多戰鬥力強的人身邊形成了真空,大家為了更快出局無差別攻擊,一時間不斷分分合合,景馨和月魔君身邊根本無人近身,他們就安安全全過了這第一局。
身上沒有沾染一絲鮮血就迅速回來,伸手接過親友遞上的靈茶,坐下繼續等待下麵的戰鬥。
月魔君輕輕啜了一口茶:“剛才我們後方有一個人不太對勁。”
“什麽意思?”大家疑惑。
月魔君微笑:“景馨,你想想看是不是有些異樣,尤其是對比現在的。”
景馨垂頭想了想:“太快了!莫非是邪修?”
眾人嚇了一大跳,不要嚇他們,一般能來這裏的邪修那肯定要血流遍地折盡天驕才甘心。
月魔君覺得她能和千羽交好也不是沒有原因:“我說的是這次有強者出現,至於是不是邪修,我並不太在意。”
景馨有些不好意思,說實話她至今就隻見過一個邪修,那還是很小的時候了,那個屠殺了整個小鎮利用血煞禁術的血殺者。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很多亦正亦邪的魔修,實在是好奇啊。
月魔君接住後發現她神態安詳,竟然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