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聽大能講道
天生人間，無憂無慮的日子，景馨簡直就不想離開這裏，雖然沒有錢也沒有關係，哪怕隻是見識見識也是好的。就算買下來，她現在也用不上，就跟小學生看大學書籍一樣。
兜兜轉轉，她正逛到一個饕餮盛宴的大廣場中，看名字也知道是幹嘛的。美食者的天堂，舌尖上的世界！
景馨跟著狂熱的人群走來到了一個比鬥台，原來是在鬥廚藝，由宇宙中比較著名的幾個食修大能共同舉辦。她也看不太懂，外行看個熱鬧，等什麽時候境界提高了估計就能一行通百行了。
暗搓搓端起杯茶再撿幾個點心，入口即化，美味極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提了上來。這還隻是最普通的免費食物，她看著那些被標明各種擁有“道意”的珍饈不免流口水。不是她貪吃，瞧瞧周圍那些同樣形貌的各位道君道人甚至仙人都在悄悄抹嘴巴。這是為了體會那一霎那接觸大道的玄妙意境，可遇而不可求，畢竟吃多了也沒用。
激昂的鼓點聲響起，各式食材以考驗人的見識被製作出來，旁邊的觀眾心也跟著上上下下。不用任何法力隻用最基本的廚藝之道來製作，精彩極了！
景馨激動拍手，腦子都要隨著那飛旋的麵皮暈了。她突然看到那封複原的請柬在發亮，回了一隻眼睛來看，驚呆住。
光著膀子的廚師大吼一聲收了遮天蔽日的食材，轉眼就變成了衣冠整齊的修士，大踏步往上而去。
道祖開壇講道，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事！景馨挑了挑眉，估計跟這次仙盟分裂有關。話說她自從修行以來居然隻在幼年時期正經聽過正經講學，這次那必須要去聽聽大能們講道是何模樣。
一路上的修士都很莊重，沒有任何喧嘩，麵目恭敬，一些吊兒郎當的小輩也不由自主嚴肅起來。有些東西離的太遠也就沒了威懾，尤其是對大多數以升仙為必勝目標的修士來說。
那地方遙遙，於是有無數光帶垂下指引著人們的方向。或許是為了照顧小輩，類似景馨這種手上有請帖的都被無形力量牽引著前進，來到了一處不見空間延展的地方。
“修為低者靠前來。”
低低空靈的囈語仿佛清風拂過人的耳旁，都說文書仙君是比儒修還要溫文有禮的存在可見不假。
景馨盤坐著蒲團上，心裏跟貓抓一樣，好近啊！雖然高台上的人的麵貌被籠罩著看不清楚，但那身素色麻衣的簡單服飾甚至能看出來是由什麽材料做的，因為不是幻化，難得。
她不用轉頭也能知道旁邊坐滿了來自宇宙各大世界的年輕一輩修士。或許在其他一個萬界仙盟裏同樣也有著這麽一批，以妖修居多的小輩。
這一坐就不再起身，大家專注聽著上麵的人娓娓道來，用或直白或玄奧的語言闡述著修道途中的事。
“萬物生靈一生皆苦，為了追逐那麽丁點樂的閃光永不停步。”
“既是修者，大家從引靈入體洗精伐髓踏入修煉之門到元嬰化神才算得上真正進入修道之門。”
“然而，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先前的雷劫加身算什麽？化神之後所要遭遇的三次打劫才是讓人痛苦。過去業火劫、現世心火劫和未來琉璃火劫，這三者讓人痛苦不堪，心神迷亂，行拂亂其所為……它可能要萬年才來也可能在你化神後接憧而至令其神魂湮滅。於是無數修士想盡辦法渡劫，拖延時間，各種新奇功法或邪佞或詭異層出不窮。”
“業火劫好過，隻要解決了大多數惡劣的因果，自身堅定並用功德之氣加身便可渡過；心火劫說難卻也最是簡單，莫要被執念所惑走入魔障心神清明，看清心中所向便可，但要看清何其艱難，生靈一聲迷惘不斷，所以也要看當時情景，這時間最忌諱被外物所惑否則迷失心誌喪失自我成為毀滅一切的魔物，大家要引以為戒；未來琉璃火倒是比較虛幻，考驗的是一個修士未來可能遇到的狀況，各人經曆性格不盡相同，所以也就沒有確切的方法……倒是有那等清心之物為佳，懂得以後的道路該如何堅定信心即可。這三劫難，業火劫淘汰違背本心作孽者，心火劫淘汰心智不堅易為外物所獲者，琉璃火劫淘汰沒有明確目標碌碌無為得過且過者。”
講道者聲音平緩，說得很仔細。仙人們哪怕早就已經度過了那段劫難，此時心中依然心有戚戚焉，稍微不小心便隻能從頭再來。類似景馨這樣的後輩感覺很親切，就好像家中長輩和導師在傳道授業一般。邊聽邊在心中思量自己的情況，少數幾個嚇得連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耳邊一聲輕歎把人驚醒，連忙躬身感謝，目光氤氳閃爍著光芒。
“昔日我曾經遊曆於宇宙邊緣，看見無數新生中的世界，那時候我就再想，如此盛景，我希望有一天世間生靈都有這樣的機會看一看……”
文書仙君，景馨第一次得知的時候就知道他創建了連普通人都能修行的功法，開創了全民修煉的風潮。可能那些被判定幾乎沒有修煉資質的人無法真正踏上修煉之道，但後來緊接著迸發出了一大批各式的修煉體係，不拘於身體和資質。她理解為因材施教量體裁衣，無數大能紛紛出世，無論前路多麽艱難有路口就好。
“以後……哪怕資源枯竭，我也希望大家勿忘初心，但人各有誌，誰也不能說適合別人的路就是錯的……接下來我說說大乘。”
“……大乘期看各自情況，大多數都忙著搬離本方世界並四處留下傳承……嗬嗬，不知道在座的各位仙可曾記得渡劫飛升重塑仙身之後感受到的來自本方世界深深的惡意。”
“哈！就好像家中子女長大要趕出去重立門戶了，不要妨礙小的生長一樣。再次回來必須左手一隻鴨右手一隻雞獻上禮物不說還必須限製能力，小心翼翼不被本家中的仇人在世界天道保護下來教訓你……”
許多仙人都低頭笑而不語，的確就是如此。有那麽些倒黴的被大乘天君甚至更低修為的小輩幹掉了，隻能為他們點蠟，雖然很多都是太囂張的緣故。
突然講訴的聲音肅穆起來，隻聽他道：“飛升後也不是一帆風順，除開鬥爭意外等外部因素，逍遙不久也將會迎來恐怖的天人五衰！至於壽命，在飛升時自身世界完整的時候就已經跟普通世界相當。然而渡不過天人五衰，所謂脫離了輪回的仙人也會被打回凡人原形，或許再也等不到渡過的那一天。”
“天人五衰：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仙人的衣服染上了汙泥，頭上華冠萎靡……對生活感到厭倦不耐煩。身邊再也沒有曼妙的仙音光芒……又一次好像著迷一樣對事物戀戀不舍，甚至失去洞穿事實的視力……何其可怕！”
“大家還記得那些惴惴不安的日子嗎？本來遨遊宇宙的日子無憂無慮，它就那麽無聲無息而來，紅顏老去，思維怠倦，仙人也不夠如此。”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後麵有一群衣衫襤褸的老者低低哭泣，有的甚至大呼：“仙君渡我！”
講道的聲音頓了頓，似悲鳴似警醒：“法不傳六耳、道不可語人。如何渡過我隻能說謹記一路來如何跨過艱難險阻，總結領悟。”
景馨耳邊竊竊私語，她聽了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如何渡過天人五衰居然不能聽別人的經驗，萬一有人要說給你聽那必須是仇人！聽之後形成了思維障礙容易造成空中樓閣，因為一開始就錯了。她抹了抹額頭，真是一個超級高危的事業呀！一不小心就魂飛魄散不說，好多東西都必須戰戰兢兢，難怪很多人情願在世界中消磨時間也不再進一步，反正也活得夠久了。那些凡人想長生，也不過是幾百年幾千年，再多也就萬把年就感覺寂寞了，沒有相應的思想和能力活得再久就跟石頭一樣，沒意思。夏蟲不可語冰，修士們的心思和凡人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但修道真不快樂嗎？非也。為何如此磨難我們還要不斷向上，因為那一瞬間觸摸大道的極樂足以，然後我們更加強大更加堅強……”
……
後來他又大約說了說渡過天人五衰之後幾乎人人羨慕的半步金仙無衰無劫的情景，再往上甚至提了幾句關於證道後以身化道的仙君道祖和再證一相反相立大道的證道永恒。仙盟中的其他人低頭輕輕一拜，眾人恍惚，原來他要離開去開創新宇宙了！
不知道是驚是喜，難怪仙盟敢分裂，估計是他默許之下讓仙之勢力三方鼎立的緣故。
景馨真的很佩服他，沒有排除異己，反而為後來做打算。諸天仙盟以人修和神兵器靈為主，萬界仙盟以妖修和魔修為主，自由聯盟依然那般不拘一格收人才。如果接下來真的發生了變亂雙方合作也比背後插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