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很在意
慕容禦說完這句話就走了,薑豆豆能聽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
但是很快腳步聲就停住了,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薑豆豆好奇的將臥室的房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
走廊裏沒有人。
但是地麵書房的門縫下麵有亮光透出來,他應該進了書房了。
難道他今晚就睡書房?可是薑豆豆清楚的記得,書房裏的沙發很小,慕容禦身材高大,絕對躺不下的。
正在想著,忽然又想打噴嚏,薑豆豆怕慕容禦會聽到,趕緊關上了房門。
一個噴嚏打出來,頓時覺得身上很冷,將房門反鎖,從櫃子裏找出毯子和薄被,然後就躺下,蓋好,關燈睡覺。
“常洛,我想你了,我不會感冒的。”薑豆豆隻小聲的咕噥著祈禱了一句,然後就睡著了。
夢裏一點都不踏實,一會覺得在火山上,一會又覺得在冰窟裏,整個人翻來覆去,怎麽睡都不舒服,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笨女人,醒一醒,睜開眼睛。”朦朧中,一個熟悉的磁性淡漠的聲音說道。
“唔。”薑豆豆隻輕微的哼了一聲,沒有力氣說話,現在沒有了火山的感覺,隻剩下冷了,冷的連骨頭縫裏都是酸痛,然後就睡了過去。
“該死的!”慕容禦不悅的說了一句。
本來他今晚想在書房裏處理一些集團的事情,拉斯維加斯那邊慕容夜有一些變動,需要他拿主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不能專心的處理事情,腦子裏總是閃過薑豆豆拎著食盒從外麵進來打噴嚏的樣子,她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慵懶,大眼睛裏是習慣性的倔強,總是讓他分神。
吸了兩支煙,還是不能集中注意力,慕容禦起身,想去樓下廚房裏煮一杯咖啡提神,但是站在走廊裏的時候,聽見臥室裏薑豆豆咕噥的說話聲,那聲音明顯和平時不同,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慕容禦立刻想要推門而入,但是房門怎麽也打不開,當即明白是這小女人的戒備之心,但是難不住他,大手稍微一用力,門鎖就被他擰壞了,房門打開。
屋子裏沒有燈光,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候,外麵有淺淡的晨光透過不是很厚的窗簾進來,朦朧中,看到薑豆豆將自己縮成一個團,好像很冷的樣子,但是毯子和薄被已經掉到了地上。
慕容禦伸手開燈,一邊往薑豆豆那邊走去,一邊看到她的小臉不正常的紅著,隻有一種可能才會這樣。
他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下溫度,果然,高燒的燙手。
薑豆豆雙眸緊閉,呼吸都是灼熱的,慕容禦叫了她兩聲,她都是用濃重的鼻音作答,顯然是重感冒的樣子。
這該死的女人,不僅敢感冒,還敢發高燒,慕容禦麵對昏睡的小女人,有什麽腹黑,也使不出來。
慕容禦先進浴室,用涼水將毛巾浸濕了,出來放在薑豆豆的額頭上,給她降溫,然後拿出手機來。
“準備直升飛機。”慕容禦打給阿修後,直接吩咐,這小鎮上雖然也有小診所,但是得不到他的信任,她燒成這個樣子,還是去雅典的大醫院比較好。
在雅典城裏,有他投資的私家醫院,人才濟濟。
“是,禦少。”阿修睡的正香,接到命令,立刻就精神了。
今夜真是是非之夜,先是為了薑豆豆去雅典城買外賣,現在在手機裏聽到的禦少的聲音是正常的,那麽顯而易見,這次又是為了薑豆豆那個女人,以前的時候,就是一個女人死在禦少麵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現在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而他自己還不清楚,阿修自然也不敢說明。
結束通話後,慕容禦撿起地板上的毯子,將薑豆豆抱起來,抱著下樓。
他知道阿修的辦事效率是很快的,也知道薑豆豆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一刻不見她進醫院,他就仿佛一刻安穩不下來。
當慕容禦抱著薑豆豆來到樓下不多幾分鍾,天空就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聲音,直接降落在院子裏的草坪上。
阿修匆匆從機艙裏跳出來,打開乘客艙的艙門,恭敬的等著禦少登機,他注意到禦少的神色是從來沒有的寒冷,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懷裏那個小女人的身上。
“唔,要修剪草坪了。”在薑豆豆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裏,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聲是不常見的,所以在昏睡中,忽然睜了一下眼睛,小聲咕噥了一句,她還記得來這裏那晚,慕容禦對她的吩咐。
“真是個笨女人。”慕容禦薄唇輕啟,說出這樣一句話。
然後抱著薑豆豆登機。
從小鎮到雅典城,飛行時間不是很長,薑豆豆在遊泳池裏喝了一肚子水,夜宵是八寶粥和海鮮湯,還被慕容禦灌了一碗薑糖水,全都是液體,每次她感冒的時候,總是有想吐的感覺,所以沒有暈機,也一樣哇哇的吐開了。
上飛機後,慕容禦沒有將薑豆豆放在座位上,而是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靠著自己,這樣一來,薑豆豆吐的時候,他被吐個正著,襯衫盡濕。
不過,慕容禦沒有躲開或者推開薑豆豆,也沒像在來小鎮的車上時候厭惡的眼神,薑豆豆冷的發抖,他裹緊了她的毯子。
從始至終薑豆豆都閉著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吐了。
“笨女人,最好你不是故意的,若是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慕容禦口氣一頓,看著薑豆豆的眼神極為複雜。
如果是薑豆豆清醒的時候,他的話肯定會起作用,但是現在她病的昏天暗地,他真的等於對牛彈琴。
吐過之後,薑豆豆倒是安靜了下來,睡得似乎也安穩了一些,沒有再出什麽花樣。
很快,飛機到達雅典城,直接在那私家醫院的樓頂降落。
在飛機起飛的時候,阿修就聯絡過醫院了,這時醫護人員由院長帶隊正在樓頂待命。
樓頂的風很大,下飛機之前,慕容禦再次用毯子仔細的包裹住薑豆豆,連頭也包起來了。
一下飛機,醫護人員就立刻將薑豆豆放在自動病床上,推去急診室。
院長是名四十餘歲的歐洲女性,深褐色頭發,綠色的眼睛,風韻猶存,而且講一口比較正宗的漢語。
“禦,十年以前,你也曾這樣送一個女孩子來醫院。”女院長說的別有深意。
敢直呼對方的名字,敢用這種口氣,貌似和慕容禦關係不一般。
“瑟琳娜,做好你的工作。”慕容禦不悅,似是不願回憶起十年前,那時年少。
“請放心。”瑟琳娜聰明的沒有多說,但是她看得出慕容禦比十年前要緊張的多。
此時天已經亮了,慕容禦臨風而立,身姿挺拔,衣衫獵獵,襯衫上有一些汙物,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場。
“可要下去整理一下?”瑟琳娜指的是他的髒襯衫。
“身為一個醫生,你應該和你的患者在一起。”慕容禦涼薄的說。
“我知道了。”瑟琳娜明白現在的慕容禦不是十年前的慕容禦,於是轉身想下去,卻被慕容禦叫住了。
“剛才那個女孩子,她著了涼,血糖低,有些貧血,對青黴素過敏。”著涼是現在的事情,而貧血之類的則是星耀會所事發後,阿修送來的薑豆豆的資料上的內容,慕容禦記住了,現在說出來方便醫生的診治。
“好的,我會注意的。”瑟琳娜一一記下。
“還有,她比較保守,醫生和護士都要是女性。”慕容禦又補充了這樣一句。
瑟琳娜怔了一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僅是那個女孩子的問題,更多的是慕容禦很在意,不願意任何異性接觸那女孩子,哪怕是從科學的角度來也不可以。
這和十年前又不同,當年慕容禦送來的女孩子可是紅果果的,他也沒有這麽多的要求。
“我知道怎麽做了,我下去安排。”這次慕容禦沒有叫住她,瑟琳娜很快離開。
阿修一直站在直升飛機旁,這時候走到慕容禦身旁。
“禦少。”阿修呈上一件新的黑色襯衫。
慕容禦經常乘坐直升飛機往來於距離不是很遠的城市之間,方便主持各種商業會議,所以飛機上備有他的衣物。
朝陽正從遠方的地平線上升起,金光萬丈,慕容禦在古老的雅典城中三十層高的私家醫院的樓頂緩緩脫下髒襯衫。
陽光照耀在他健碩的身型上,給他鍍上一層金光,天神降臨一般。
修長的手指扣上鑽石鈕扣,慕容禦下樓,阿修隨侍身後。
這家醫院的急診室有兩種,一種是普通急診室,另一種是貴賓急診室,慕容禦直奔貴賓急診室。
瑟琳娜是醫學博士,當院長後基本都是做行政工作,今天卻親自上陣和醫院裏最有實力的醫生一起給薑豆豆檢查,當然,急診室裏一個男性醫護人員都沒有。
慕容禦站在外麵的走廊裏,透過玻璃牆看著急診室裏的一切。
薑豆豆這時蒼白的臉上還是透著紅暈,這高燒真的不輕,寬大的病床和她纖細的身型形成鮮明的對比,更顯得她我見猶憐。
瑟琳娜自然注意到了外麵的慕容禦,和幾個醫生商量好給薑豆豆用什麽藥物就開門走了出來。
“如何?”和以往任何事都等著別人主動匯報不一樣,這次慕容禦主動開口詢問。
“沒有大礙,先輸液,送單人病房觀察一下,到今天黃昏基本可以退燒了。”瑟琳娜詳細的解釋,然後話鋒一轉,“禦,我發現這個女孩子還有一些問題。”
“嗯?”慕容禦的視線籠罩住瑟琳娜。
瑟琳娜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