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七天為限
“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人健康精神正常,然後再摧毀她。”慕容禦看著薑豆豆的眼睛淡漠而道。
薑豆豆怔怔的看了他一會,才明白過來,慕容禦的意思是,人家不屑於打落水狗,真正的打擊一個人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打擊人的最高境界是讓這個人平安快樂,然後一手摧毀她的所有。
所以,剛才他不是好意的關心,隻是為了達到他懲罰的目的才安慰她,不能看著她變得麻木,麻木的人是沒有任何痛苦的。
見薑豆豆的眼神恢複了清澈,不再像先前那樣迷茫,慕容禦收回在她後背的手,站起身來。
剛才靠著他的肩膀哭,那一刻薑豆豆真的覺得很安穩,現在這樣忽然一空,有一種莫名的悵然若失。
不過,慕容禦沒有給她多想的時間,就在薑豆豆愣神的那一刻,忽然感覺一陣刺骨的痛。
“啊!”一聲驚叫,倒吸了一口涼氣。
定睛細看,慕容禦戴著鑽石腕表的左手裏正握著一瓶紅酒,茶幾上有好幾瓶開啟了的紅酒,這應該是其中的一瓶,但是這瓶酒正倒在她流著血的右手手心裏,而右手正被慕容禦的右手用力的抓著,不可躲藏。
暗紅的紅酒衝淡了手心裏的鮮血,酒精進入傷口的細胞裏,痛的鑽心。
“我的告誡都忘記了嗎?這隻手是真的不想要了嗎?”慕容禦看著薑豆豆的大眼睛,麵無表情的質問。
薑豆豆無以答對,想要掙脫自己的手,但是慕容禦已經將一整瓶紅酒都倒在她的手上傷口出,酒水沿著掌心灑落在地毯上,而後慕容禦左手一鬆,丟掉了酒瓶,但是握著她右手的手卻不肯放開。
“看來真的要把這隻手放到保險櫃裏了。”慕容禦的目光緊緊鎖住薑豆豆。
“你說過,三天的時間的。”薑豆豆不能不開口了,不然看這樣子,這隻手真的保不住了,在醫院的時候,慕容禦說過三天的時間她要是不能養好自己的手,他就真的會采取一些措施。
“就你這個樣子,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能保證這隻手複原嗎?”慕容禦口氣涼薄,眼神不屑。
“能。”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離開他的肩膀還有那種失落感,現在卻隻想避開這個男人。
“好,我就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慕容禦很果決的說道,“放你七天假,七天之後來見我。”
薑豆豆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慕容禦見到她放鬆的樣子,眼底裏卻閃過了極度的不悅,“這樣不想見到我?”
薑豆豆的心情極為複雜,沒有回答,隻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掙脫自己的手。
慕容禦的目光中閃現過寒光,薑豆豆一動也不敢動了,慕容禦就這樣注視了她好一會,忽然甩開了她的手,轉身往外麵走去,“你自己下樓。”
薑豆豆被他用力這一甩,一下子倒在地上,好在這裏的地毯很厚,摔不痛,如果沒有這高級地毯,恐怕她就要骨斷筋折了。
在地毯上愣了片刻,剛才右手痛的麻木,現在恢複了一點知覺,薑豆豆站起來,哭的太久有些頭暈,但是實在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個包廂裏,這裏牽扯到太多不愉快的回憶,這輩子都不想再想起來了,薑豆豆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出去。
等到了樓下大廳裏,月光酒吧的經理還站在那裏,他不知道為什麽禦少今天會忽然包場,還帶了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進來,後來看到禦少寒著臉走出去,他也不敢問,因為那個女孩子還在包廂裏,他隻能等著,不敢進去過問。
直到薑豆豆自己走出來,他也隻能是看著,沒有禦少的命令,無人可以上前詢問薑豆豆的手是怎麽回事。
薑豆豆默默的走出酒吧,站在外麵的台階上,才知道自己剛才在樓上哭了多久,夏天天黑的晚,而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霓虹正璀璨著這個大都市。
慕容禦的車子停在台階下,由於車子的玻璃是特殊設計的,隻能從裏麵看到外麵,要是不降下車窗,外麵就看不到裏麵,薑豆豆不能確定慕容禦是否是在等她。
一陣夜風吹來,薑豆豆抱緊了肩膀,有點落魄的走下台階,想著剛才慕容禦在樓上的神情,她猶豫了一下,朝著和車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還好,沒有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薑豆豆加快了步伐,肚子忽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中午就沒有吃飽,這一個下午好像經曆了幾番生死苦難一般,現在餓的快沒有力氣了,知道低血糖的毛病要犯了,但是還是強撐著往前走。
再前麵一百多米遠就是一個轉彎,隻要走過轉彎,不和慕容禦在一條路上就好了,薑豆豆努力的走著。
好容易走到快要拐彎的地方,薑豆豆剛要喘口氣,就聽身後一聲刺耳的車喇叭響,薑豆豆嚇得幾乎跳起來,因為那聲音就是貼著她的身邊響起的。
轉頭一看,原來是慕容禦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如影隨形一般跟了來,剛才這一路都在靜靜的不驚動她,現在突然這一聲鳴笛,薑豆豆嚇得一身冷汗,更覺手腳無力,而就在這時,車子後排座的窗子慢慢落下,車子裏開著燈,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燈光下慕容禦那張寒冷的俊臉。
當薑豆豆接觸到他那雙冰冷的眸子時,忽然一怔莫名的心慌,肚子再次咕咕叫,右手手心的痛一陣陣傳來,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了路邊。
路邊有不少的行人,但是很多人顯然是看多了新聞裏說的某人倒在路邊,若是有行人上前攙扶就會被訛詐的信息,所以幾乎沒有人上前看一下薑豆豆是怎麽了,隻有一個老大媽想過來看看,但是看到慕容禦的那輛車子後就不敢過來了,所有人都覺得這可能是豪門有錢人的恩怨,他們這些普通人還是潔身自好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在薑豆豆倒地的那一刻,慕容禦英挺的眉不易察覺的微皺了一下,而後他不等阿修過來,自己打開車門,限量版的黑色皮鞋踏在柏油馬路上,疾步走到薑豆豆身邊。
路燈下,薑豆豆的臉色慘白的沒有血色,長發貼在額頭冒出的虛汗上,慕容禦彎腰,長臂將她抱起,走回車內,阿修已經默默的站在了車子邊,服侍慕容禦上車。
“禦少,可要去醫院?”阿修請示。
慕容禦看了一眼車座上緊閉雙眸的薑豆豆,薄唇輕啟,“不必。”
車子啟動,駛入夜色下的車河。
薑豆豆覺得自己很累,這累甚至勝過了饑餓,本來不想睜眼,想要一直睡下去,但是右手手心那個傷口又痛又癢,她實在無法安睡,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一道光刺來,她揉了揉眼睛才適應光亮,眼前是一個陌生的華麗房間,眨了幾下眼才想起今天都發生了什麽,但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房間裏沒有人,而她正躺在一張寬大柔軟的席夢思上,床頭櫃上放著一杯蘋果汁,這時候薑豆豆才察覺到自己嘴角邊有蘋果的味道,而那杯蘋果汁隻有一個杯底,大概是她昏睡的時候什麽人給她喝的吧。
再看看讓自己醒來的手心,那裏已經上了藥,本來這傷口不長也不深,不必包紮,但是現在不知道誰給她纏上了一層醫用紗布,似乎是為了防止手心再次受傷。
正這時,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慕容禦一身黑色浴衣,頭發上還滴著水珠走了出來。
“啊!”薑豆豆嚇得驚叫一聲,慌忙掙紮著坐起來,還好自己的衣服是完好無損的,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慕容禦像是當薑豆豆不存在一樣,徑直走到窗台前,拉的嚴密的黑色窗簾下有一張桌子,桌上有煙盒和打火機,慕容禦習慣性的拿出一支香煙,放在唇間,用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這才轉過身,看向薑豆豆。
薑豆豆已經站在了地板上,神情很是緊張,聲音很小的問,“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在月光酒吧喝多了,是你主動跟我回來的。”慕容禦涼涼的說,並沒有走過來的意思,但是薑豆豆還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聽他這樣說,薑豆豆嘴角抽搐,“我還記得發生過什麽。”
“自己記得,還會問我?”慕容禦再吸一口煙,吐出紫藍色煙圈,反問。
薑豆豆無語了,又往房門邊退了兩步,才小心翼翼的說,“我想回家。”
“可以。”慕容禦淡淡說道。
本來以為他帶她來這裏肯定是有什麽目的,因為這資本家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但是沒想到慕容禦很痛快的就答應了,薑豆豆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生怕又是什麽圈套。
果然,慕容禦再次開了腔。
“五星酒店招標的那份計劃書。”慕容禦隻說了這句貌似沒頭沒尾的話,但是薑豆豆聽懂了,他說的是她曾經求他答應讓常洛中標的那份計劃書。
隻是,現在已經什麽都過去了,不知道慕容禦為什麽會提起這件事,薑豆豆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慕容禦。
“我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慕容禦逼視薑豆豆的目光,慢條斯理的說道。
薑豆豆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可以讓常洛中標,也可以讓常洛不中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間而已。
這個招標是常洛最大的夢想,慕容禦這樣做,是在幫她報複常洛嗎?
如果是,是不是又有什麽苛刻的條件?
“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慕容禦似是看透了薑豆豆的心思,一邊朝著她走過來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