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新的家規
慕容禦換了一身黑色的襯衫西褲,依然是鑽石鈕扣,袖子隨意挽起,如果不是頭發上有偶爾落下的水珠,薑豆豆簡直不相信剛才這資本家是去沐浴了。
一般人沐浴後要比沐浴前精神氣色好很多,但是這個男人前後根本沒有差別,好像任何時候都精力旺盛的樣子。
薑豆豆發現,隨著慕容禦神袛臨世般的走下樓梯,慕容夫人已經輕輕退到了距離沙發比較遠的地方,這一對母子還真是讓人無語。
但是慕容禦並沒有走到沙發旁坐下,而是走到了薑豆豆身邊。
薑豆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慕容禦眯著眼睛打量著薑豆豆,好像在檢查她剛才有沒有被慕容夫人傷到似的。
“這裏是老宅,門戶大,所以養的狗也多。”慕容禦淡淡的對薑豆豆說。
“額,在路上你已經說過了。”薑豆豆一時沒有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這資本家向來不是喜歡重複的人。
而慕容夫人在聽出了慕容禦這話的味道來。
“慕容禦,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剛才被慕容禦喝斥了一句,還是當著最讓她看不起的薑豆豆的麵,慕容夫人已經覺得很沒麵子了,現在他有這樣一語雙關的說,真是無法忍耐。
“你理解成什意思,就是什麽意思。”慕容禦話雖是對慕容夫人說,但是視線還是看著薑豆豆。
薑豆豆忽然明白過來,剛才他那句話是將慕容夫人和藏獒當做了同一種生物。
“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麽可以這樣跟我說話?”慕容夫人質問,不過聲音不大,底氣不足,好像是當著傭人的麵不得不如此似的。
“讓陳媽準備的都做好了嗎?”慕容禦的視線看向傭人,也不看慕容夫人。
“已經準備好了,都在餐廳。”傭人趕忙回答。
“跟我來。”慕容禦丟下一句話給薑豆豆,就轉身朝餐廳走去。
薑豆豆跟在他身後。
“慕容禦,把話說清楚再走!”慕容夫人忍無可忍,踩著高跟鞋追了上來。
距離近了,薑豆豆能聽到她那被氣的呼呼喘的聲音,畢竟已經是有點年紀的人了,平時又養尊處優,疾走幾步路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問你,前幾天我問你阿夜在哪裏,你說你不知道,可是我昨天聽說阿夜在拉斯維加斯,我是不準他出國亂跑的,他一出去肯定就是狂賭,是不是你送他出去的?”慕容夫人連珠炮似的質問道。
薑豆豆看著慕容夫人,她似乎還不知道慕容夜已經回國,不過用這種口氣和慕容禦說話,結果隻能讓自己更難堪,這是薑豆豆的經驗。
“你的阿夜是個獨立的自然人,他擁有一個公民平等自由的權利,想去哪裏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擔心他出事,你就自己看住他,不要什麽事情都找別人,我不是他的監護人。”慕容禦沒有停下腳步,沒有看慕容夫人,但是好像難得好脾氣似的說上這麽多——氣人的話。
“你——”慕容夫人氣的一隻手指著慕容禦,但是拿他無可奈何,隻好換了語氣,聲音緩和了許多,不再像先前那樣聲調高,“禦少,阿夜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弟弟,賭會害死人,這個道理你比我懂,就算你對我有成見,但是如果阿夜因為賭出了什麽事情,你的麵子上也不好看,這百年豪門也門楣無光。”
“嗯。”慕容禦不冷不熱的發出一個單音節的鼻音。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
薑豆豆打量著餐廳,寬敞明亮奢華,隻是個吃飯的地方,牆壁上卻掛著很多名人字畫,想來都是不菲之物,已經躍出地平線的朝陽將金輝灑進餐廳裏,一派輝煌。
一陣濃鬱的粥香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咽口水,薑豆豆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哼!”慕容夫人極其輕蔑的看了薑豆豆一眼,草根就是草根,永遠上不了大台麵。
慕容禦走到長長的餐桌的一頭坐下,傭人將薑豆豆請到另一頭坐下,就像是薑豆豆經常看到的電視裏的宴會一樣,不過那種宴會這樣相對而坐的是男女主人,兩旁坐著的是嘉賓,不過餐桌兩旁沒有一張椅子,顯然沒有打算讓慕容夫人也坐下。
“阿禦。”慕容夫人見剛才慕容禦臉色似有緩和,所以才敢叫他的名字,同時走到慕容禦近前,“讓阿夜回家吧,好嗎?”
她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覺得慕容夜不肯回家,是慕容禦在從中作梗,所以隻要慕容禦看點頭,她就可以見到兒子了。
“你剛才說什麽?”慕容禦結果傭人奉上的濕巾擦了擦手,薑豆豆也同樣的擦手,但是很小心的不碰觸到右手手心受傷的地方,慕容禦和慕容夫人說這話,卻注視著薑豆豆的右手。
“讓阿夜回家啊。”慕容夫人很自然的回答。
“前麵一句。”慕容禦冷漠的說道。
“哦,我是說阿夜如果因為賭而出了什麽事,整個慕容家族也臉上無光。”慕容夫人說道,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容禦,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解決這一點最根本的辦法就是,將阿夜從家譜中清除出去,一了百了,免得你每天提心吊膽。”慕容禦仔細的擦拭完一點也不髒的手,將濕巾丟給傭人。
薑豆豆看了一眼慕容禦,這資本家如果一門心思的氣人的話,真的能將人氣死。
“你——好好好,看老夫人不在家,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看不起我,等老夫人回來了,你和老夫人當麵對質!”說完,也不等慕容禦說話,慕容夫人轉身就走。
其實,她也是沒有辦法,不過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再不走,隻能讓自己更難堪,就算老夫人在家,也不會比她更有辦法。
當慕容夫人踩著高跟鞋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慕容禦開了腔。
“新增一條家規,以後凡是我在這裏用餐的時候,不準任何人打擾。”慕容禦吩咐傭人。
傭人趕緊答應,明白禦少的意思是針對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在餐廳門口停頓了一下,一隻手握成拳,捶了捶氣悶的胸口,沒敢再回頭。
“開始用餐。”慕容禦淡淡的說道,這次是說給薑豆豆的。
薑豆豆看著麵前的餐桌上,上麵鋪著潔白筆挺的桌布,麵前一個銀質的大圓托盤,上麵有五六個銀質的碗,每個碗上都罩著銀質蓋子,粥的香氣就是從這裏麵發出來的。
她以為是一碗粥配幾樣清淡小菜,但是傭人過來揭開那些蓋子後,薑豆豆看的一頭霧水。
那幾個小碗裏居然都是粥,香雖然很香,但是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麽東西,原來這就是那個什麽陳媽準備的東西,薑豆豆沒有碰傭人放在她手邊的勺子。
“在等我喂你?”慕容禦的視線掃過來。
“這個能吃?”薑豆豆研究著這幾個碗的粥,很是懷疑。
“能不能吃,你吃了就知道了。”慕容禦說的一本正經。
薑豆豆嘴角抽搐,這是拿她當白老鼠了。
慕容禦的視線沒有移開,仿佛在監督著她。
“那個,給你們家禦少也端一碗去。”薑豆豆看了看傭人,自己一個人怎麽喝的了這麽多,既然要當白老鼠,就兩個人一起當吧。
“這些都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慕容禦開了口,傭人沒敢動。
恰好這時候,另一名傭人送上慕容禦的早餐來,烤麵包,火腿煎蛋,咖啡。
“在我結束用餐之前,你要把這些都喝下去。”慕容禦從容優雅的拿起了餐刀切火腿。
薑豆豆看看慕容禦,好像沒有可商量的餘地,隻好拿起了一旁的銀質小湯匙,上次在他的一個別墅裏,他也給她吃過藥膳粥,也許這個也是吧,薑豆豆這樣自我安慰。
舀了一勺粥下口,薑豆豆差點吐出來,聞著的確很香,但是味道太苦了。
“良藥苦口。”慕容禦看著薑豆豆深深皺著的眉,他的心情似乎不錯。
原來果然是藥膳,薑豆豆苦著臉一勺一勺的將這碗粥喝完,從昨晚到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犯太歲,從楚軒到慕容禦都給她吃藥膳粥,不過,這粥吃下去,從胃到肚子,都暖乎乎的,很是舒服。
看著慕容禦進餐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但是很明顯會比她先吃完,於是薑豆豆也顧不得苦,去喝第二碗。
很意外,第二碗和第三碗都是甜絲絲的很好喝,不過再好喝,到了第四碗薑豆豆也吃不下去了,肚子已經飽了,正好慕容禦用餐完畢。
“剩下的這三碗,我可不可以帶回去吃?”薑豆豆很為難的看著慕容禦問。
慕容禦波瀾不興的眸子看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一旁的餐巾擦了一下嘴,將餐巾放到一旁,然後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的朝著薑豆豆走過來。
“我,我,我現在就吃。”薑豆豆忽然一種不祥的預感,趕忙拿起剛才已經放下的小湯匙,舀了一口粥放進嘴巴裏。
“在楚軒家的小餐館,那麽多粥和湯不是都吃下去了嗎?”慕容禦來到薑豆豆麵前,泰山壓頂一般。
“你怎麽知道?”薑豆豆吃了一驚。
“不做虧心事,就不要怕別人說。”慕容禦漠然而道。
“我有什麽可虧心的?”薑豆豆氣呼呼的說,隻有這資本家那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將來肯定會被天打雷劈。
“那就都吃完。”慕容禦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三碗粥,然後吩咐傭人,“鑒於剛才沒有在我用餐結束之前喝下這些粥,作為懲罰,再去端六碗來。”
傭人應聲而去。
薑豆豆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看來今天是要撐死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