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試穿婚紗
薑豆豆坐在小客廳前看著院子裏的花壇發呆。
從正午陽光正好,一直看到夕陽西斜,當夕陽消失的最後一刹那,沒有開燈,小客廳裏一片朦朧的黑暗。
“該死的資本家!”這是薑豆豆糾結了一下午要不要結婚的結論。
“就算該死,以後你要陪著我一起該死。”慕容禦幽幽的聲音低沉魅惑的傳來。
“啊!”薑豆豆嚇得跳起來,慕容禦靜靜的立在她身後,黑暗中隻是一個黑色輪廓,但是那雙眸子烏亮,幽靈一般,“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以後,我會告訴你回來的時間,你要站在門口迎接我。”慕容禦說完轉身就走,“我還沒有吃晚餐,陪我吃飯。”
其實,慕容禦天黑之前就提早回來了,見薑豆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已經是風景中的一部分,所以他也就很自然的欣賞著,沒有覺察到時間的推移,如果不是薑豆豆說那句話,他下意識的接了下句,可能還要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麽不好。
但是,薑豆豆聽到他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在薑豆豆的腦海裏腦補出了這樣一個畫麵,慕容禦開著車下班回家,而她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圍著可愛的小圍裙,站在門口,笑的一臉溫馨,接過慕容禦的公事包,將他脫下的外套收起來,說飯做好了,洗手吃飯了。
太可怕了!
不敢再往下想,薑豆豆跟著慕容禦來到餐廳,這幾天老夫人和慕容夫人都不和他們一起吃飯,但是今晚慕容夫人卻已經到了餐廳了。
慕容禦坐在餐桌旁,慕容夫人站在餐桌旁,慕容禦見薑豆豆進來,示意她坐到自己對麵的座位。
慕容夫人什麽都不敢說,眼睜睜的看著薑豆豆坐下,而自己還是站著,沒有慕容禦的命令,她不敢做,更何況今晚她有事相求,怎麽敢挑人家的毛病。
“禦少——”慕容夫人開口。
“不要讓人打擾我們用餐。”慕容禦打斷慕容夫人的話,不過這話不是對她說,而是直接吩咐管家的。
管家走到慕容夫人身邊,“夫人,您看這——”
管家也不敢直接說讓慕容夫人離開,這樣也太不給夫人留麵子了,隻盼望著她能自己識趣的退出。
但慕容夫人沒有走,小聲的說,“我就站在這裏等,不說話,也不打擾。”
以往作威作福的慕容夫人現在如此做小伏低,管家不敢再說什麽,隻看著慕容禦,慕容禦充耳不聞,吩咐開飯,管家也就不管慕容夫人了,去照顧慕容禦和薑豆豆用餐。
慕容夫人見慕容禦神色不是很冰冷,便唯唯諾諾的開始幫著管家遞菜布菜,薑豆豆因為記得在郭挽歌的餐廳裏和慕容夫人以及肖美媛有過不愉快的回憶,所以現在沒有任何負罪感的讓一個名義上的長輩這樣服侍自己吃飯。
“說。”等吃完飯,傭人端上茶來,慕容禦才漫不經心的開口。
慕容夫人還沒說話,先滿臉堆笑,“禦少,你明天真的要結婚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能看到你結婚,我感到很是欣慰。”
“別囉嗦。”慕容禦似是不耐煩,讓慕容夫人直奔主題。
“是這樣的,我的私人財產基本都被阿夜那個不成器的拿去賭了,我好歹也是慕容家的人,你大婚,我也想盡一點自己的心意,這是我當年嫁進慕容家的時候,你父親給我的一串珍珠項鏈,豆豆的氣質正好適合這項鏈,所以我想當做結婚禮物送給豆豆。”慕容夫人說著拿出一個長條形的紅色絲絨盒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是不失其高貴典雅的氣質。
說實話薑豆豆並不想要慕容夫人的東西,但是慕容禦開了腔,“既然是新婚賀禮,那就收著吧。”
慕容夫人聽到慕容禦這樣說,很是開心,趕忙打開盒子,拿出一串珠圓玉潤的珍珠項鏈來,那珍珠顆顆飽滿,都是上上之品,價值連城,可見慕容夫人是下足了血本了,“來,豆豆我幫你戴上。”
薑豆豆坐正身子,讓慕容夫人給自己戴上,慕容夫人左右端詳,“哎呀,真是好看。”
誰都聽的出她的口氣很假,但是沒有人拆穿,倒是慕容禦直接對慕容夫人說,“說出你最終的目的,不然,我們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薑豆豆聽到休息兩個字,小臉上忽然一紅,前幾天她都是不知不覺中睡著的,今天精神很好,一會要怎麽“休息”?
“禦少,您大婚,也是咱們一家人應該團圓的時候,您看可不可以讓阿夜也來參加婚禮?”慕容夫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說出今晚最真實的目的。
慕容夜這個孩子自小就被她慣壞了,雖然偷了她那麽多物品,多年苦心積蓄基本都沒了,但到底母子連心,隻要能看到兒子平安回來,她也就什麽都不計較了。
雖然慕容禦一直否認知道慕容夜的下落,慕容夫人心裏卻很明白,這世上有能力動慕容夜的,敢動慕容世家的人的,隻有慕容禦了,既然他不肯說明,那麽她隻能曲線相求。
可憐天下父母心。
“明天的事,明天自會知道。”慕容禦丟下這樣一句話,就不再理會慕容夫人,起身走到薑豆豆身邊。
薑豆豆很識相的也站起來,自發自覺的挽住慕容禦的手臂,一對璧人非常恩愛的樣子,走出餐廳,走上樓去。
慕容夫人看著兩人的背影發呆,明白禦少這是答應了明天讓慕容夜出席婚禮,但是慕容夜能不能回家還是個未知數,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剛一到樓梯轉角慕容夫人看不到的地方,薑豆豆就鬆開了慕容禦的手臂。
慕容禦隻覺得剛才她小手挽過的地方暖暖的,她這樣一鬆手,自己手臂上一陣不適應的涼,轉頭看著薑豆豆,目光深邃。
“額,夏天天氣很熱,我怕起痱子。”薑豆豆被慕容禦的目光看的心裏發毛,訕訕的解釋,然後被空調冷風吹的打了個冷顫。
慕容禦的視線繼續籠罩著薑豆豆,薑豆豆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把手挽回了他的手臂,慕容禦這才滿意的帶著她繼續走,回到臥室。
“我,那個,我不是有自己的客房嗎?我想睡那裏,明天才結婚,今天還不算是——”夫妻,薑豆豆實在不好意思說出這兩個字,讓慕容禦做她的丈夫,連做夢都沒有想過,在慕容禦推開臥室房門的時候,薑豆豆猶豫著說。
“如果你饑不擇食,我今晚可以滿足你。”慕容禦淡淡而道。
薑豆豆窘了一個大紅臉,好像人家很守規矩,是她迫不及待似的,更何況,前幾個晚上雖然睡在一起,慕容禦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在薑豆豆如此躊躇的時候,慕容禦已經將她拉進了臥室,關上了房門。
一進房間,薑豆豆就被那架起來的婚紗吸引了,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這聖潔的婚紗。
“早就說了,讓你換上給我看,總是不聽話。”慕容禦對薑豆豆說。
薑豆豆眨巴眨巴眼,慕容禦說這話的措辭和口氣和以往大不相同,好像有點,額,有點耍賴埋怨的氣氛在內,薑豆豆不敢深想,趕忙拿著婚紗進衛生間去換,好在這裏的衛生間夠大,如果是平民小戶的衛生間,還放不下這麽大的婚紗。
婚紗質地柔軟,設計典雅,鑲嵌滿亮閃閃的名貴碎鑽,薑豆豆先洗了個澡,然後才換上小心的換上婚紗,生怕弄壞了,其實明天就可以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了,慕容禦大可不必這樣著急,可是現在連薑豆豆自己都有些期待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在鏡子中看了自己一眼,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婚紗和任何衣服都一樣,最需要的不是自己覺得好不好看,而是別人的眼光,尤其是在意自己的人的眼光,薑豆豆沒有想這麽多,隻是在看到鏡中自己的時候,第一個單純的反應就是讓慕容禦看。
可是,慕容禦已經不在臥室了。
薑豆豆有點茫然,忽然看到臥室的房門是虛掩著的,慕容禦大概出去了吧,於是走了過來,想要打開門看看走廊裏有沒有慕容禦。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薑豆豆放在門把手上想要拉開門的手頓住了。
“阿禦,你就真的這樣不管不顧了?”是老夫人痛心疾首的聲音,她一直最反對慕容禦和薑豆豆結婚。
“明天的婚禮,你要準時出席。”慕容禦的聲音冰冷。
“看來你是鐵了心了,那麽靜雅怎麽辦?”老夫人的口氣看似很無奈,但是靜雅這個名字卻極具殺傷力。
慕容禦似乎沉默了。
薑豆豆猛然間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靜雅這個名字很明顯是個女人的名字,能讓男人沉默的女人,一定和這個男人有著令人難以忘懷的過往,有些過往會影響一輩子。
記得在希臘洛麗塔小鎮那個小餐館的時候,慕容禦說過,那時年少,現在薑豆豆莫名的覺得靜雅這個名字和慕容禦說的那四個字有關。
當她發燒被送去雅典城醫院的時候,那個院長瑟琳娜也說過一句十年之前那個女孩子之類的話,當時人們都以為薑豆豆沒有聽到,但是她聽到了,在心裏留下了一個朦朧的影子,現在被激發了出來。
外麵走廊的氣氛似乎凝結住了,很沉重。
“阿禦,你說話啊?”老夫人催促,當說到那個名字後見到慕容禦沉默的反應,她刹那間多了幾分勝算。
房門裏,薑豆豆心跳加速,好像在等著什麽末日審判似的,也等待著慕容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