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心底暖暖
薑豆豆在聽到慕容禦的聲音時,怔住了。
任由他忘情的吻著。
慕容禦發現薑豆豆沒有反應,忽然放開了他,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
薑豆豆也看著慕容禦,這個男人瘦了很多,英俊的麵龐上,有些許的胡子茬,更顯得一種粗獷的憔悴。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要企圖跟我裝失憶。”慕容禦看著薑豆豆那清澈的大眼睛說道。
薑豆豆看著慕容禦這種不講理的神情,忽然笑了,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麵。
“不許笑。”慕容禦故作嚴肅
“嗯,不笑。”薑豆豆咬了咬唇,然後顫抖著伸出一隻手,大著膽子撫向慕容禦的麵龐。
這算是褻瀆總裁大人吧,以前應該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做,薑豆豆已經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她隻是想確定一件事。
“我們,還活著?”薑豆豆纖細的手指觸碰到慕容禦的麵頰,這才察覺出自己指尖的冰冷,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以為呢?”慕容禦慢條斯理的反問。
薑豆豆想要將手離開,卻被慕容禦抓住了,他的手將她的手繼續扣在他的麵頰上。
慕容禦似乎在靜靜的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和她的氣息。
“我記得,遊輪發生了爆炸,連海水都是熱的,我好像被海水淹死了。”薑豆豆努力回憶著零碎而恐怖的片段。
“你,不許死。”慕容禦抓著薑豆豆的手忽然用了一下力。
薑豆豆痛的眉頭微皺,但是沒有想過要掙脫他的手。
“活著就好,我真怕會死掉。”薑豆豆現在有一種後怕。
“這麽怕死?嗯?”慕容禦再次加大了握住她小手的力度,像是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
“嗯,怕再也見不到你。”麵對慕容禦灼灼的目光,薑豆豆一個不小心說了心底裏的話。
薑豆豆的聲音不大,還很沙啞,但是慕容禦聞言隨即動容。
“過來。”慕容禦輕聲說,第一次他的口氣裏沒有盛氣淩人。
薑豆豆眨眨眼睛,她就在他麵前,還要過去哪裏?
“過來,讓我抱一下。”慕容禦提出要求。
這也是第一次。
如果是以前,大概要要挾,薑豆豆才肯就範,這次薑豆豆卻很乖巧的靠近他的懷裏,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呼吸著他身上的來蘇水味道,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在醫院裏,慕容禦居然也穿著醫院獨有的病號服。
“你,受傷了?”那場大爆炸,不受傷才怪,薑豆豆忽然心底裏一涼。
她最不願的就是,慕容禦受到任何傷害。
“不許亂動,就這樣待一會。”慕容禦伸出手臂,緊緊的抱住想要抬起頭看自己傷勢的薑豆豆,大手將她的頭繼續按在自己的肩上,呼吸著她帶著淡淡清香的發香,她的身上也透著濃濃的醫院的味道。
但是,這不妨礙什麽,這一刻,慕容禦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像是想要將薑豆豆吸入肺腑一般。
薑豆豆聽話的靜靜的任他抱著,房間裏很安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禦少,您身上有傷,應該回去休息了。”一名剛進來查房的醫生不是去也不怕死的好意說道。
“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薑豆豆用力掙脫開慕容禦,剛才他不讓她看,現在她一定要看,否則心裏不踏實。
慕容禦忽然覺得懷中的溫暖離開,心裏好像一下子空了一樣,冰冷的眼神立刻看向那查房的醫生。
醫生臉色刷白,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
打斷一個男人的這種溫馨時刻,比打斷他和女人做某些不和諧的事情還要煞風景。
薑豆豆這才看見慕容禦右腳的腳踝上打著石膏,應該是骨折了,剛想要下床蹲下看看到底怎麽樣,忽然自己的腿一陣劇痛。
“笨女人,不知道自己腿骨折了嗎?還亂動?”慕容禦麵無表情的責怪。
“不知道。”薑豆豆很老實的搖搖頭,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剛醒來的時候就被他吻住了,哪裏還顧得上留意這些。
慕容禦看著這樣茫然的薑豆豆,想發火也發不出來了,還有種想要笑的衝動,多少年了,他都不記得自己想要笑,不曾開心過。
“醫生,他到底嚴不嚴重,還有哪裏受傷了?”薑豆豆知道問慕容禦等於白問,隻好問醫生,但是眼睛還是上上下下的盯著慕容禦,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來。
“你放心,不會影響你作為妻子該享有的一切。”慕容禦見薑豆豆的視線正看到自己的腰部,冷著臉說道。
薑豆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事,趕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禦少隻是傷了腳踝,少夫人您比較嚴重,除了左腿骨折,右臂也有擦傷。”醫生如實說道。
薑豆豆這才留意到自己的傷勢,很痛,但是一看到眼前的慕容禦,心裏就沒來由的輕鬆,疼痛也沒那麽嚴重了。
“我奶奶呢?她怎麽樣了?”薑豆豆看到自己右臂上厚厚的紗布,視線落到了手腕的手鐲上,那是奶奶的手鐲,她一直戴著的。
一說到奶奶,她的心就往下沉,她和慕容禦可是說是死裏逃生,但是奶奶正在船艙當中,那裏早就著火了,雖然不是爆炸的中心點,但是統共一條遊輪,能有多大呢,他們這邊的爆炸很定波及了那邊,而且單是濃煙就能嗆死人,奶奶一直在昏迷中,根本無法自救,隻能坐以待斃。
“還在搶救中。”慕容禦淡淡的說。
“我要去看我奶奶!”薑豆豆掙紮著要下床,奶奶應該在手術裏,就算現在見不到,她也要守在手術室外,要離奶奶更近一些。
“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你這個樣子,就是去了,也隻會添亂。”慕容禦攔住了薑豆豆。
薑豆豆哪裏肯聽,繼續鬧著要下床,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傷處,痛的小臉刷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否則就算你奶奶醒了,也不會讓你去見。”慕容禦陰沉著臉,看著薑豆豆的小臉。
“我隻是想陪陪我奶奶。”薑豆豆急的落下了眼淚。
“不許哭!”慕容禦命令,不知從何時起,隻要見到她不開心,或者落淚,他的心底裏就一陣莫名的不舒服。
薑豆豆皺著眉,癟了癟最,長久以來聽從慕容禦的吩咐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她強忍住了眼淚。
“禦少,您和少夫人都需要休息。”查房的醫生雖然害怕,但是職責所在,他必須出言提醒,否則要是少夫人傷勢嚴重了,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他和醫院。
“我會不定時的來檢查,如果發現你搞小動作——”慕容禦的話就到這裏,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薑豆豆,留給她遐想的空間。
“我知道了。”奶奶還在搶救中,這說明人還是活著的,薑豆豆多少放下了一些心。
慕容禦想要起身回自己病房去,這才發現薑豆豆從認出他那一刻開始,她的一隻手一直下意識的捉著他的衣角,生怕他會不聲不響離去的樣子。
薑豆豆現在也注意到了這份尷尬,鬆開了手。
“好好養傷,不要想一些不該想的。”慕容禦丟下這樣一句話,轉身就走了,雖然因為腳踝骨折,腳步不是很利落,但是他的背影依然偉岸如山。
薑豆豆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慕容禦走出了房間,她還是那個貪戀的目光和姿勢。
但是,心裏卻在嘀咕,剛才明明是他讓自己到他懷裏去的,怎麽成了她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了。
倒打一耙,向來是這資本家的一貫作風。
查房的醫生給薑豆豆做了檢查,護士也過來給她換藥。
“護士小姐,麻煩問一下,我在這裏躺了多久?”薑豆豆問,她隻覺得自己睡了一小會而已。
“七十個小時。”護士很認真負責的看了一眼病人的資料記錄。
“這麽久!”薑豆豆真是沒有想到。
回想遊輪上的爆炸,除了她和慕容禦以及奶奶,應該沒有其他活人了吧?
“慕容禦,額,我的意思是禦少他也昏迷了嗎?”薑豆豆問。
“是,但是禦少入院幾個小時後就醒了過來。”小護士如實回答,猶豫了一下又說,“在海底發現你們的時候,禦少緊緊的抱著你,生怕你被海草或者海底的石頭傷到,在給禦少做手術的時候,他在昏迷中也念著你的名字。”
薑豆豆一怔,一個人在昏迷中的話語都是潛意識裏的東西,是最真實的,難道這個資本家——想到這裏,薑豆豆搖了搖頭,不會的,她一個小草根,這個大總裁和她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有了一紙婚姻也不會改變什麽。
不過,聽了護士這樣說,心裏還是暖暖的。
“還有其他生還者嗎?”雖然能肯定不會有,但是薑豆豆還是問了一下。
她和那個俊美男子之間曾經有一個不能說的交易。
“搜救人員還在繼續努力中,不過希望不是很大。”護士回答。
“謝謝。”薑豆豆在護士的服侍下,躺下,裝作很累,要睡覺的樣子。
醫生和護士輕輕的退出了病房。
薑豆豆卻又睜開了眼睛。
遊輪上爆炸之時的火光衝天還曆曆在目,阿漱在最後一刻那滿足的微笑還在眼前,一個人為了感情什麽都做得出來,值得與不值得已經不是考慮的範疇了。
如果,那俊美男子在爆炸中死去了,也許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在薑豆豆心裏總有一個定時炸彈般的隱患,總怕慕容禦會知道她和那個俊美男子之間的交易。
那麽大的爆炸,應該死了吧,薑豆豆僥幸的想。
但是,世事不會盡如人意,這個道理許久以後薑豆豆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