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改革能行嗎?
聽到吳普的話，曹操整個人在風中淩亂，不要我的頭風病不需要開顱，即使需要開顱我也不會讓人在自己的頭上來上那麽一刀。這一刀下來自己就得涼得透透的了，到時還需要考慮頭風病的問題？曹操冷冷地瞥了一眼吳普，也不回話，心想這丫的難道是誰誰誰派來殺我的？不過，他好像也挺有本事的，隻是看了幾眼就知道我的病症？
吳普被曹操一眼看得後背涼嗖嗖的。實際上他對曹操頭風之症的疹治是有十分把握的，就目前來曹操的病症不算太嚴重，之前到他的師傅也隻是多加一道保險罷了，畢竟曹操的身份非同一般。剛才向曹操不需要開顱，是為了安慰曹操。不過，好像是起了相反的效果。就在吳普正在思考是否向曹操出自己的藥方的時候，劉協開口問道：“吳醫師，不知道你的師傅是哪裏人氏？”
吳普回道：“家師是沛國譙人，諱字元化，與曹將軍卻是同縣之人。”
聽到吳普的話，劉協愣了愣，他的不就是華佗嗎？咋還改名字了？不過劉協也沒有多問，反而對曹操道：“大將軍，傳朕旨意，令人去尋找華醫師。吩咐前去尋找之人在找到華醫師之後一定要恭敬對待，務必請華醫師前來為後將軍診治。”眼見紀靈一臉急切、欲言又止，劉協猜到紀靈必然是想親自去尋找那華佗了。劉協也不為難，便又令紀靈與梁剛樂就三人分頭前去尋找。
紀靈聽到劉協的旨意大喜過望，當下便與樂就梁剛二將跪拜道：“多謝陛下。等末將尋找到華佗之後再回來報陛下的大恩。”
劉協見狀揮了揮手，各人當下領命而去。劉協看了看吳普，最後還是決定讓吳普先留在軍營之中，萬一袁術情況有變的話，也好有個照應。吳普自然是不好拒絕，再了，好歹也撈了一個太醫的名頭不是？劉協又看了看袁術，心下暗自搖頭：老袁，不是哥哥我不幫你，隻是係統沒有讓我速成為一個能夠懸壺濟世的名醫，而讓我自學的話，估計等你徹底涼涼了我都還沒有入門。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資質，而是神家百草經上麵的藥名我都不認識幾個，比生僻字還生僻字，所以隻能委屈你多躺一陣子了…
見各人領命而去，劉協對袁胤道：“袁胤將軍，後將軍之前可有其它交待？”
聽到劉協問話，袁胤麵色一暗，回道：“後將軍要求我等竭力輔佐陛下，同時請求陛下命吳侯孫伯符放還後將軍的妻兒。”自己之前怎麽會沒有想到族兄可能會自絕生路呢？現在想來，之前他的一語一言跟交待後事差不多吧？
劉協心中大喜，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如此你們便先在皇叔身邊聽用吧。皇叔如今牧守徐州，正是用人之際。朕希望你們能盡力協助皇叔治理徐州，保徐州平安無事。隻是後將軍家人如何會在孫討逆手中？”
隨著袁胤將事情原委一一道出，劉協才明白了前因後果，隨即劉協便命人前往江東讓孫策送還袁術家人，至於傳國玉璽，孫策是拿不到了，而且估計也不敢拿了。
隨後劉協便領著眾人出了袁術營帳。因為目前袁術生死不明，軍中情況雖然還算穩定，但曹操與劉備二人覺得還是需要防備一二，劉協便依言命令關羽與曹仁各自去巡營去了。
等到了軍中帥帳，劉協對曹操道：“目前徐州之戰已經落幕，朕想讓下人知道徐州戰功以震懾宵，大將軍以為如何？”
曹操回道：“陛下，臣以為可行。之前臣一直擔憂河北袁紹乘機來犯，若是我們主動發布消息，以袁紹的性格必然會遲疑不定，這樣我等可以爭取到不少時間。”
劉備在一旁建議道：“陛下，目前傳國玉璽已經回到陛下手中。如此命昭昭，應當示之於下。”
劉協心中納悶，我總不能用颶風快遞在全國範圍之內傳一遍吧？估計都不用到半路，玉璽就不知道被誰扣走了，現在哪一路諸侯不是野心勃勃？而且賊匪和叛亂又那麽多…
劉協心中不解，曹操卻是點頭稱善，“右將軍所言甚是。還請陛下下旨，誇獎徐州戰功。”
這下劉協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不就是在聖旨上蓋一下傳國玉璽嗎？這個簡單。不過劉協心中卻十分尷尬，不過還好的是自己沒有傻傻的問出口。之後三人又敲定了到各州郡傳旨之人，當然到涼州的自然是車騎將軍董承了。到荊州傳旨之人選了劉曄，與劉表一樣是漢室宗親，相信他們會有共同語言。到河北傳旨的人選，劉協選了袁胤，以顯示自己用人不疑，同時也是為了安撫袁紹，以慢其心。其餘各州郡的人選都是由劉備和曹操推薦，劉協自然是一一同意，實際上在這些人裏，除了出使益州的簡雍和江東的張紘之外，劉協認識的沒幾個…
很快各州傳旨之人就完全商定了下來，隨後劉協又想起漢朝末年諸侯割據最直接原因的黃巾之亂，便開口問道：“大將軍、皇叔，你們對黃巾之亂的起因有什麽看法？”
劉備與曹操兩個相顧無言，這要怎麽回答？是災導致各地顆粒無收，所以各地人民活不下去了才在張角的領導下造反？隻是曆朝曆代災並不少見，而因此而產生席卷下的大暴亂卻少之又少。想想看大漢十三州，一下子因為災導致其中的八個州造反，這不是扯淡嗎？但是自己又不能是因為宦官外戚專權、朝廷腐敗才引起的吧？宦官外戚專權和朝廷腐敗基本都是靈帝的鍋，眼前在坐的又是靈帝的兒子、當今的陛下，這要怎麽。兩人一陣眉目傳情，卻是誰都不敢開口話。
劉協見狀輕咳一聲，接著道：“朕有一些粗淺的看法，請大將軍與皇叔一起探討一二。第一是災，這點不用多。第二便是朝廷腐敗，朕也不好多做評價。第三點，朕認為是土地兼並及賦稅不均。而朕想與二位探討的主要是這第三點，不知道二位有何看法？”
實際土地兼並由來已久，大致開始於春秋時期。夏商周時期的井田製下私田無需交稅，公田的收入歸於國家。而由於鐵製農具和牛耕的推廣使用等原因，社會整體的耕作水平逐步提高，奴隸主變著法子蓄養奴仆、驅使奴隸開墾荒田、廢棄或者甚至侵占公田，大概在春秋時期井田製開始瓦解。而後為了增加國家財政收入，魯國開始實行初稅畝，規定無論公田還是私田都需要交稅，土地私有開始合法化。最初這對國家收入和社會變革都有相當積極的作用，所以各國開始仿效。可惜之後土地兼並愈演愈烈，地主豪紳通過各種手段侵占自耕農的土地，隨即便是富者連田阡陌而貧者無立錐之地的狀況產生。自耕農失去土地隻好依附於有田有地的大地主，甚至也成為私奴，要麽就是逃避徭役成為流民。而大地主又與官員相互勾結隱瞞田產及人口以獲私利，國家財政收入又開始降低。若是遇上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國家府庫不足，平年豐年還能過得去，一遇到災年，國家連為了粉飾太平去振災的能力都沒有，庶民和流民也隻能變成暴民了。至於其它的，比如社會政治製度等方麵，一是要改革的話，沒那條件；二是劉協覺得他自己作為皇帝還是先不要造自己的反了。
劉協還沒等到曹操和劉備的回答，腦海裏先響起了阿星的聲音：“你要不要試試攤丁入畝？”
“清朝時期的？聽過，不過具體怎麽操作？”劉協看到劉備與曹操二人正在低頭沉思，便在腦海裏對阿星問道，“那製度好不好啊？別到時把八國聯軍引來。”
“跟八國聯軍有鬼的關係。”阿星笑道，“攤丁入畝在封建時代可以有效減緩土地兼並，對人口的增長也有積極的作用。攤丁入畝的基本原則是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然後還去掉了口賦和算賦。具體怎麽操作，我也不知道。”
“那我要怎麽跟他們？”劉協鬱悶道，隨後他又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不要告訴我升級之後記憶又恢複了一些。”
“對呀。”
對個錘子，你那來這些奇怪的記憶。劉協腹誹一聲，隨後對曹操與劉備道：“如此各郡縣殘破，朕想是否可以先再次厘定田畝及戶口，然後攤丁入畝，使田多者多派丁，田少者少派丁？另外就是田畝越多，繳納稅賦越多。以此抑製土地兼並是否可行？另外，目前我朝人口大減，為鼓勵生育，朕決定免除口賦及算賦。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等在現實裏對曹劉二人完，劉協又對阿星問道：“阿星，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同意？實際上這也會直接損害他們的利益吧？而且在漢朝實行一千五六百年之後的製度，有這個條件嗎？”
阿星笑道：“我怎麽知道。實際你也是沒事找事，管這麽多做什麽？沒事多刷刷屬性點，沒吃的就換糧食，有糧有人就去暴力征服各種不服。早日完成下一統，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劉協笑道：“亂什麽。別看一個屬性點可以換好幾噸的種子，種子又不能全當飯吃。再了，坐吃山空知道吧？另外，也總不能全靠我自己供養他們，我又不是飯票。我還是看看他們有什麽意見吧。”
隨後劉協不再與阿星多，總覺得這丫頭沒把這些人當人看，再下估計她連沒糧食的時候就去吃人的法子都能出來。。
出乎劉協意料的是，曹操與劉備都同意了劉協的想法。隻是二人提到稅法的改變需要詳細商定其中的細節，而口賦和算賦可以先免除。至於之後劉協提到的可能遇到的阻力，曹操道：“如陛下所言，目前各郡縣殘破，正是大刀闊斧改革弊端的大好時機，些許阻力不足為慮。請陛下放心，臣等必然盡心竭力達成陛下旨意。”
聽到曹劉二人能幹，那就幹吧。劉協順勢便把相關事宜丟給曹操處理，同時也讓劉備參議。沒辦法，劉協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耐，哪裏搞得清楚這麽複雜的東西。而且有一句話叫作後人能想到的，古人未必想不到，而自己能做的隻是以曆史下遊的目光，提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意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