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休整

  作為受害者的陳隊率當然是敢怒不敢言，很明顯紀靈也是惱羞成怒了。在這種別人不想跟你講道理，很明顯是要跟你講物理的情況下，要跟別人嗶嗶的前提是你講物理能講得過對方。悲劇的是，對於陳隊率而言，紀靈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山，還是那種無法跨越的高山。他能怎麽辦？當然抱著頭護著襠、老老實實地挨了這頓胖揍。當然，紀靈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意思幾下也就停了手。所以，別看陳石被揍得鼻青臉腫，那些過著刀頭舐血日子的軍士都知道那隻是皮外傷罷了，不出兩天就能完全恢複了。在這種情況下，大夥兒樂得看熱鬧。不但陳石手下的軍士憋得滿臉通紅，就連那幾個折腿折手的家夥也坐在板車上傻樂。嗯，按華醫師的說話，折腿的一旬、折手的半旬，都可以痊愈。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嘛。之前還擔心殘疾了，現在的話，還可以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傷好了自然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再到戰場上砍人或者被人砍，那就一個字，爽。


  出了這檔子事，兩隊人馬也不可能片刻不停地接著趕路，畢竟華佗的醫術再高明也需要時間來為眾人醫治，與此同時眾人也需要進行休整。這幾天也是把紀靈他們累壞了。而為了節省時間和馬力，又不可能帶著輜重到處跑，近百人是天天啃幹糧。就連紀胖子都瘦了好幾圈，手下的軍士就更不用說了。好在華佗已經找到了，也不差這點時間趕路。看看日頭，紀靈當即命人埋鍋造飯。當下眾人便一邊休息做飯，一邊等華佗處理好眾人的傷勢。


  實際上，華佗處理那幾個軍士的傷勢並沒有用多少時間。在飯還沒有做好之前，華佗就已經把所有的倒黴蛋的傷勢處理完畢。不過看到紀靈和他手下騎兵的狀態，華佗也沒有去催促。很明顯，在華佗看來，那些軍士的狀態不算好。雖然在正常人看來個個都是活蹦亂跳的精壯人士，但是華佗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處於過度勞累的狀態。所以也有必要讓他們休息一下，別蹦著蹦著就蹦沒了。華佗對袁術的感觀的確不算好，畢竟袁術是特別能作的人。他能以這種速度趕去徐州，更多的是因為醫德，以及對失魂症的興趣。不過，能在東漢末年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在初期能站在最頂層的袁術，能力有，手上是也的確有兩把刷子，至少手底下還有那麽一些忠心耿耿、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托的人。忠貞之士到哪都會被人肯定，更何況是醫者仁心的華佗？


  紀靈親自去打了幾隻野兔山雞和一頭野豬回來的時候，眾人已經開始吃飯了。等是不可能等的，這可是紀靈自己吩咐的，最多給他們留上一份，省得他們兩手空空回來還要挨餓。打獵的話，紀靈的確不會，但他手下幾個獵戶出身的軍士覺得他們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紀靈自己也覺得最近這幾天嘴巴裏都能淡出個鳥來，聽到那幾個家夥的請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也就跟著他們去瞎轉悠。按紀靈之前的想法，一頓飯的工夫打個毛線的獵，估計連個兔子毛都看不到。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運氣特別好，還是老天爺想給自己補償補償，沒出去多遠便射到了一隻兔子和一隻山雞。這下子，眾人的興致都被調動起來。一群人就這麽鬼鬼祟祟地在荒野叢林裏轉悠。雖然這幾年忙著在戰場上砍人，不過那幾個獵戶出身的家夥也沒有把之前吃飯的手藝全丟了，四下裏一陣瞎摸索，還真又被他們逮到了幾隻兔子和山雞，甚至山雞窩都找到了幾個，白撿了十來個野雞蛋。雖然這點東西對一、兩百人的隊伍來說的話，估計每個人都分不到一塊肉，不過眾軍士還是欣喜若狂往回趕。獵獲的確不多，不過剁碎了跟軍糧一起煮了的話，如果自己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吃到一塊呢？再說了，萬一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吃飽了，這些東西可都歸咱們的了。不過，還是希望那幾個打算在那條小河裏摸魚的漁夫能搞到一點葷腥，省得他們太嫉妒我們了，哈哈。


  就在眾人嘻笑著往回趕的時候，卻不防一隻斑斕大虎跳了出來攔住了去路。眾人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大喜。一般情況下，這等大活物聽到大批馬隊經過的聲音都會遠遠的跑開。不曾想卻能遇見，這下子可算是自己等人沒白來。別看你是百獸之王，威風凜凜地站在食物鏈的頂端，那是因為你沒有碰見人類，嗯，是你沒碰見有弓有刀穿著輕甲的人類團隊。碰見我們，你這個百獸之王也隻是盤菜而已。跟下水摸魚的那撥人不同，我們出來打獵的人還是穿著輕甲滴。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一身皮甲都有可能讓自己一條命好吧？雖說我們帶的都是輕弓短刀，但你沒看我們的紀大將軍帶著的是三石弓嗎？連丈長的三尖兩刃刀都帶著！剛才打兔子山雞的時候用不上，現在的話，這隻大蟲來得正好。看它那體形，不用多說，隻要把它弄死了，每個人都能混上一碗肉吃吃。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麽保護動物的說法，能弄死算你本事。弄不死卻又被弄死的話，隻能算你倒黴了。


  在得到紀靈的示意後，提著野兔和野雞的軍士在便急忙把手上的這些東西丟到那隻大蟲前麵。眾人心想要是那隻笨虎低頭去吃的話，自己這些人還可以偷偷射上幾箭，到時就省事了。不過，很明顯過程跟紀靈他們腦補的完全不一樣。那老虎見到眾人及眾人扔過來的食物後，的確是愣了愣，當下便停下了腳步。我去，這十來隻兩腳獸是什麽情況，膽肥了還敢站在這裏，更可惡的是居然還想收買自己。就在眾人充滿期待、以為那隻老虎會上鉤的時候，那隻老虎卻是往旁邊一蹦，低吼一聲便撒腿跑遠了。哎，不是本虎爺不想收下你們這些兩腳獸的孝敬，那地上的兔子山雞也的確很引誘本虎爺，可是本虎爺的命要緊啊。希望聽到本虎爺的提醒，你們能跟我一樣撒丫子跑路。


  看著那隻大蟲一溜煙地跑走，紀靈等人的大腦一陣迷糊。什麽情況？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咋沒幾息的工夫就灰溜溜地跑了，後麵還有什麽東西追你這個百獸之王咋滴？跑得這麽快，我們手上的弓箭都沒來得及射出去……見到那隻老虎絕塵遠去，紀靈一陣無奈，早知道大夥兒都騎馬出來。這下好了，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手下的軍士也是一陣無語，其中兩名軍士當下便要上前把充當誘餌的雞兔撿回來。不曾想他們的剛俯下身去，餘光裏便發現一隻比剛才那隻老虎大上一倍有餘的龐然大物陡然從樹叢中撞了出來，一眨眼便衝到了自己二人麵前。那兩名軍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先聽到身後袍澤的呼喊聲。隨後他們隻感覺寒光一閃，然後“嘭”的一巨響，那個黑影便倒飛了回去。二人這才看見他們的紀大將軍踉蹌著倒退到了自己二人身旁。二人定睛看去，才發現那個黑影卻是一隻成年水牛大小的野豬。看到二人沒事，紀靈和眾軍士才放下心裏。緊接著，眾軍士都是頭皮發麻。一隻野豬長得這麽大就太過份了吧？難怪能追著百獸之王到處跑……


  不過，紀靈卻是一點也不慫那隻野豬。剛才交手的時候，他一杆就把那隻大野豬打飛了回去，而且自己剛才急忙出手，並沒有使用上戰氣。不然的話，那隻野豬可不是簡單地甩幾下頭就能恢複過來。退是不可能退的，看那隻野豬紅著眼睛盯著自己等人，紀靈敢肯定那隻野豬在追丟了那隻老虎之後，已經把目標放在自己等人身上。再說了，這麽噸位的肉在自己等人麵前，我們都快流口水了，剛已經跑了一隻老虎了，現在的野豬如果也跑了的話，紀靈以後改吃素算了。不過，按理來說，野豬這種生物不可能對老虎這等猛獸窮追不舍。被刨了祖墳是不可能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咬死了妻兒？搞不好還可以去撿別一隻野豬回來？想到這裏，紀靈急忙甩了甩頭，這種情況還哪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趁著那隻野豬還在調整狀態，先莽上去再說，省得它回過神來也跑了。


  當下紀靈便是一聲大喝，提著三尖兩刃刀便殺了上去。手下的軍士見狀急忙引弓搭箭，對著那隻野豬便是一陣攢射。不過，畢竟騎兵一般不會帶什麽強弓勁弩，他們輕裝簡從的情況下更不可能會配備那些裝備，所以，隻是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那隻野豬卻毫發無傷。那些軍士當下便是一愣，隨後便握緊戰刀，以五人為一組跟著紀靈衝上前去。靠，按說再猛的猛將也不可能硬頂弓箭，即使有戰氣護體也不行。要知道，我們也是身懷戰氣的，隻是不能外顯罷了，但是讓兵器的殺傷力大幅增加還是沒有問題的。隻要體力不缺，戰氣跟得上，他們也是可以讓兵刃的本質發生變化。同時一把刀，在他們手上比在普通軍士或者普通人手上更加銳利堅韌，殺傷力也是天差地別。那隻野豬真是逆天了，紀將軍可別栽了跟頭。


  看到眾人結隊衝了上去，那兩個被紀靈救下的獵戶軍士麵麵相覷。通常情況下，漢軍以五人為一伍，現在他們兩個感覺自己被拋棄了。沒辦法，人數不剛好……不過，丫的打個野豬結五人隊伍有毛用，根本施展不開好吧？手上都拿的短刀，五個人擠在一起怎麽分工？見此情況，其中一名獵戶軍士邊衝邊喊：“眾人盡量分散，至少要留出挪騰的位置。”隨後另外一人開口喊道：“紀將軍，盡量先打斷它的豬腿。這大野豬身上粘著厚厚一層的樹脂和泥土，長久下來，不比我們的盔甲脆多少。”。


  紀靈聽到提醒的時候，已經全力砍向了那隻野豬的獠牙。當下眾人又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然後便是泥土樹葉亂飛。可惜的是，那隻野豬的獠牙真是足夠堅硬，即使是紀靈的全力一擊都不能打斷。眾軍士心裏一陣吐槽，這真是要成精了，要是紀靈將軍不在，自己等人估計得交待在這隻野豬的獠牙之下。紀靈卻是絲毫不感到意外，在那隻野豬衝上來的時候，紀靈就已經看到獠牙上覆蓋的血色戰氣了，想必在那層厚厚的樹脂和泥土下麵，那隻野豬全身都覆蓋著戰氣吧？相對於自己砍不斷那獠牙，紀靈更對這隻野豬能有戰氣感到意外。不要說見過了，之前都沒有聽過野獸能有戰氣的。難道陳登說的事情是真的，陛下真的在校場賞賜了不少戰氣外現的戰馬給各位將軍？這些想法在紀靈的腦中一閃而過，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一人一豬相擊時的衝擊力在眾軍士看來相當巨大，但那點撞擊力對紀靈這等猛將來說還真不算什麽。那隻野豬剛出現的時候可是全速衝擊，都被紀靈一杆抽回去了，就現在雙方這點距離，那隻野豬根本沒辦法提速。衝擊力跟之前相比真是微不足道。在那隻野豬的腦袋被打入泥土裏時，紀靈已經閃身到了一旁，緊接著手上的兩刃刀一閃，便把那隻野豬的一隻前腿砍了下來。還在眩暈之中的野豬感到一陣劇痛，全身的戰氣一陣暗淡，它口中的咆哮聲還沒有發出來便被切了腦袋。實際上，要說戰鬥力的話，這隻野豬還比不過剛才那隻斑斕大虎。紀靈現在很確定自己沒有感覺錯，那隻斑斕大虎也是身具戰氣的，雖然沒到戰氣外顯的程度，但真要打起來的話，這野豬完全討不了好。


  在紀靈砍下豬頭的時候，那些軍士才衝到近前。紀靈一甩三尖兩刃刀上的血跡，開口笑道:“今天運氣不錯。把野豬抬回去，給弟兄們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