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家先生姓顏。
第236章 我家先生姓顏。
輿論引爆的當晚,崔家老宅。
崔明煥的咆哮聲振聾發聵,連在後院聽戲的老爺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崔融雪!你這個成事不足不敗事有餘的蠢貨!你想誣陷人家,能不能長點腦子!」
前院傳來了崔融雪歇斯底里的哭聲:
「爸,我真的有注意,我拿到視頻后,特意看著酒吧老闆把視頻銷毀了的,而且還告訴他不許再給別人,誰知顏致竟然能弄得到.」
崔明煥捂著額頭,瞪著眼:「照你這麼說,是出了鬼了?顏致她自己又把那視頻修復了是不是?」
崔融雪不知怎麼,竟然點了點頭。
崔明煥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崔融雪一見自己父親如此表情,哭得更厲害了:「爸,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你救救詩航吧,警察局那種地方,他呆不慣.」
「我救他?還嫌不夠丟人嗎!」
「可是他」
「警方最多告他誣陷和惡意煽動謠言,關個一年半載也就出來了」
「可是爸,有了污點他到時候就毀了」
「你還有閑心管他?」崔明煥瞪著眼,一副你是不是缺心眼的模樣,「你還是操心好你自己吧,本來還指望著給你找戶好人家嫁了,你可倒好,不但不爭氣,還把自己的名聲搞得這麼臭,崔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崔融雪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也不看長輩臉色,還在繼續頂:
「我早就說過了,除了張詩航,我誰也不嫁!」
崔明煥氣得咬牙切齒,看著崔融雪和一旁一聲不敢吭的李美鵑,心裡的小火苗蹭蹭的往外冒。
半晌,崔明煥突然覺得好累,一副完全垮了的樣子。
他抬手,「滾滾滾,都給我滾,來人啊,把崔融雪繼續給我送到國外去,沒個三年兩年的,不許放回來!」
李美鵑急了,卻不敢上前求情。
接著,前院就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
老爺子聽著前院的怒罵,只是微微嘆氣,一切都是崔融雪自作自受。
他這個孫女啊,父母的優點真是一點都沒學到,也怪他,以前太忙,沒督促兒子好好管教下一代。
一想到顏致,他心情才稍稍舒暢了一些。
他笑眯眯的拿出了新買的智能手機,手寫了半天,才發出了一條微信:
【乖孫女,崔融雪已被我們打包郵走,勿念.】
顏致秒回:【謝謝外公,么么噠,哪天我買大龍蝦去看您】
崔中:【滿嘴流口水.jpg】
此次鬧劇,最終以武子衡和馬國遠、張詩航等人被抓落下了序幕。
審訊中,武子衡卻怎麼都不吐口,一口咬定是因為自己哥哥被抓,才做出了此類報復行為。
其實了解武子衡的人都知道,他們兄弟一向是朱家的走狗,可礙於警方就是沒證據。
而後,付景修出手,讓人給了武子衡一點特別的「關照」,並想辦法讓人在幾大家族中調撥、周旋了一番.
最後,時家迫於無奈,決定棄卒保車,武子衡當天就咬出了指使人是裴家,裴家當家人當時就被抓過去調查了。
後來,裴家無奈認慫,找來裴亮和裴黎黎的一個堂兄擋槍,做了替罪羊,這件事扯皮了很久,才最終告了一個段落。
顏致雖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但也沒再繼續追究,並且安撫了阮妙意。
她不是不想揪出幕後的人,只是如果要繼續,涉及到的肯定不止朱、裴兩大家族。
人家家族幾十年的根基,不是他們說撬就能撬得動的,如果太過激進,只會適得其反,搞不好對方來個魚死網破,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有些事,還要徐徐圖之。
至少在這次事件上,他們一點都不虧。
聽說裴家接二連三的遭受打擊,公司幾度一蹶不振,好幾次險些破產,從此也似乎和朱家、時家鬧掰了。
珞月也因為此事在同行業賺足了聲譽,顏致還得到了阮妙意這麼一名有潛力的藝人,而她自己,也因此成了網紅。
她出門,甚至都有小妹妹跑過來找她要簽名,讓她哭笑不得。
就連Helen也開玩笑,「妹妹,要不你就乾脆在珞月C位出道吧!」
顏致急忙擺手,「不行,可不行,我演不了戲,而且我唱歌還跑調。」
公司省了好大一筆錢,還趕走了馬國遠,Helen心情大好,好奇心也大起,「真的假的,那你給我唱一個.」
顏致:「.」
晚上下班后,顏致又處理了一些文件,稍稍比別人晚走了些,一個人步入燈光昏暗的停車場,她就發覺有個男人從電梯時就一直在,一直跟到了停車場。
她踩著高跟鞋,佯裝開門上了車,實際上卻是從反向繞到了那人身後。
那人依舊在探頭探腦的觀察著。
她抬腳上去招呼,本來已經做好了一場惡戰的準備,誰知那人竟沒什麼反抗力,一招就被她撂倒在地,周圍也沒有幫手衝上來。
「呵,敢跟著我,說,你是誰派來的!」顏致反手扭著男人的胳膊,用身體的重量壓得他動彈不得。
儘管上次被抓的事情是意外,但從那以後,顏致出門還是帶了保鏢,所以當顏致動手撂倒那人時,保鏢們也從不遠處的車上沖了下來。
幾個人將那男人按住,那男人悶哼了兩聲,急忙出聲自保:「顏小姐,您別誤會,是我家先生想找您單獨聊聊」
顏致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你家先生是誰?」
「我我.」
顏致見男人吞吞吐吐,也懶得跟他耗,剛想讓保鏢把人送去警局,那人卻急急開了口:「我家先生姓顏,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男人話落瞬間,顏致的心,像是被一盆冰水肆意兜頭澆下,直直灌入她的五臟六腑。
「姓顏。」
她沒有叔叔伯伯,那姓顏的,認識她的,只有
~
黑色的車子緩緩的行駛在高架橋上,顏致坐在車裡,任由剛才的男人開車拉著她,手卻一直緊緊的抓著包帶,努力的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他們的後面還跟了一輛車,是剛才的那群保鏢。
自從知道了他還活著,顏致曾無數次幻想過和他見面的場景。
她不知自己是該先撲到他懷裡哭一場,慶幸他還活著;
還是要假裝冷心冷情的責問他,為什麼要丟下自己,這麼多年不肯見;
亦或是裝作視而不見,乾脆當他已經死了。
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卻只剩沉默和不知所措。
她機械的上了車,機械的任由別人帶著她走,腦子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一個選擇失蹤了七年之久的人,為什麼突然在這一刻選擇回來了,她不敢去想,如果他回來,是想懺悔,亦或是想求得她的原諒,她又該怎麼辦?
她並不是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只是不敢去碰觸。
車子開了接近一個小時,在一幢偏僻的小樓旁停下。
顏致突然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腿都是抖的。
一個養了自己十五年的親人,一個曾經被自己尊敬愛戴的父親,一個從小就被她視為偶像崇拜著的男人,沒有想象到,有一天會是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面。
男人帶著她推開大門,穿過院子,來到了一處屏風後面的小廳。
廳內,那個她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此刻也正微微垂著頭,任由昏黃的光照在他略帶花白的發上,鋪陳上了點點銀色的光暈。
那一刻她的腳,好像是灌了鉛。
聽到聲響,沙發上的男人也緩緩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