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珍惜飛羽
顧步眼裏閃過一絲遺憾，但也知道她目前還在隱藏身份，便隻字未說：“可能隻是和故人有些像。”
洛參香吃的滿嘴油光，看起來像一隻小狐狸，引得顧步笑了起來。
“笑我做什麽？”她擦了擦嘴，卻不小心抹的更加大了。
顧步伸出手去，為她擦了幹淨：“瞧你，多大人了。”
洛參香有些不好意思，別開頭去，雖然平日裏也和嶽明風在一起生活，但從未有過這般親密的感覺。
她不自覺就用手指絞住了衣角，隨後哎呀一聲，看向被自己弄髒的衣邊。
顧步也注意到了她的樣子，看了一眼之後笑了出來，見她吃的差不多了，就讓老板打包了一隻，“走吧。”
一路上，洛參香都壓低了鬥篷，默默跟在他的身後。實在不是她不願意抬頭，而是跟在顧步的身邊，實在是太過顯眼了。更何況馬路上也並沒有其他人頭戴鬥笠，她不想引起眾人注意，就小碎步的快步走著。
突然，前麵的顧步停了下來，在一家鋪子門口站住，洛參香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背上，捂住了鼻子，“突然停下做什麽？”
她嗔怪的聲音讓顧步聽了反而覺得心裏甜甜的，示意她抬頭看向牌匾。
“成衣鋪？”洛參香有些疑惑，帶自己來這裏做什麽？
“你不是要買麵紗？”
洛參香這才想起來，被自己遺忘的事，他居然都記得。
她抿了抿唇，更加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正在一旁看麵紗的她，突然聽到他叫自己，回過頭一看，就見到他已經讓老板推出來了一排旗袍。
“這？”洛參香還是懵的狀態，不是說好買麵紗？
顧步示意她看了看衣角，洛參香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沾上的油汙，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隨意從中挑出了一條。
不得不說，顧步選出的這些無論顏色還是材質都是無可挑剔的，任意一件都很適合她。
洛參香不禁想到：他平日裏一定沒少幫女孩子選衣服。
不一會兒，她換出來之後，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還不錯。”
剛說完這三個字，就又被顧步塞了剩下幾件：“都要去試試看。”
她剛想拒絕，就看到旁邊的試衣間內走出來了一個女子，正是柳葉兒！
洛參香知道自己沒有帶麵紗，趕忙回到試衣間內，最快的速度衣服換好之後，帶上麵紗走了出來。
顧步點了點頭，已經在她出來之前結了賬，二人剛打算離開，就聽到了柳葉兒的聲音：“喲，這不是香兒姑娘嗎？”
她的柳氏香坊就要離開，好不容易能看到洛參香，當然要最後撒撒氣。
洛參香整理了一下麵紗，回過頭去，“柳小姐。”
“能在此處遇見，也算是緣分，不如喝一杯？”柳葉兒指著旁邊的酒樓。
洛參香知道她是想借機為難自己，搖了搖頭，“我還趕時間。”
說完，就準備離開。
誰知道柳葉兒還是不依不饒，“你莫不是沒臉見人，才要走？也難怪，你和顧步在一起，想必是不簡單吧。”
聽到對方故意扭曲自己和顧步的關係，洛參香眉頭緊促。侮辱自己可以，但顧步實在是無辜。若不是他，自己根本不能平安歸來，若不是他，後果不堪設想。
洛參香本來打算走的心，被柳葉兒這一句激將法成功勸退，她回過頭來，“好啊，喝一杯。”
眾所周知，調香之人都忌酒，但洛參香不同，她酒量不差，加上今日脾氣上來，想和柳葉兒一較高低。
顧步看著她，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會為了自己亂了陣腳，這樣子也還蠻可愛的。
到了酒樓之後，燈紅酒綠的樣子讓洛參香皺了皺眉，她並不習慣這裏，但為了和柳葉兒較真，她也必須適應。
顧步坐在一旁，並非不願意幹涉，而是知道，這丫頭骨子裏有著她的倔強。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他決定製作一個旁觀者。
“喝呀。”柳葉兒遞上一杯酒，洛參香沒有任何疑慮，淡淡一聞便知道沒有什麽其他成分，一飲而下。
“檸檬草多了。”
一旁的調酒師見到她對自己的酒頗有評價，走了過來，“小姐，請問剛剛是您說我的檸檬海藍味道有問題嗎？”
洛參香點了點頭，“談不上有問題，隻是覺得檸檬草多了些。”
對方挽了挽袖口，將領結鬆了鬆，接過杯子一聞，果然。
他的眸中透露著欣賞，這才發現，這位帶著麵紗的女孩似乎有些熟悉，恍然大悟，“你，你是香兒姑娘！”
洛參香有些疑惑，對方怎麽會認識自己？
其實這幾天洛參香的大名早已經享譽全城，畢竟她贏了城內柳家的千金，還逼著柳家搬出市中心，這麽傳奇的女孩，想不知道都難。
洛參香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顧步反而坦蕩蕩的介紹道：“她的確是此次調香比賽的冠軍，因此能分辨酒水的味道也並不奇怪。”
調酒師點了點頭，一邊撓著後腦：“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行吧。”
柳葉兒嗤鼻一聲：“算什麽同行，一個小小調酒師，真可笑。”
那少年的目光頓時暗淡下去，小聲說了一句，“是我唐突了。”
“知道就好。”
看著少年小心翼翼的樣子，洛參香點了點頭，大大方方：“是呀，當然算。”
少年的雙眸重新恢複了剛剛的光亮，“真的嗎？”
“是呀，調香是為了讓人們感受到愉悅的氣息，調酒也是一樣啊。”洛參香的話很有親和力，讓那調酒小哥瞬間就開心起來。
而柳葉兒還在旁邊冷嘲熱諷，“你們果真不愧是底層人民，居然這樣都能聊到一起，真可笑！”
洛參香沒有理會，而是淡淡一句，“我從不知道，手下敗將還可以這麽囂張。”
柳葉兒的麵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而那個調酒小哥聽到她為自己說話，也十分欣慰。畢竟小哥知道自己地位低微，能有人為自己開口都已經很是不錯了。
不過對於洛參香而言，深深的知道，想要高飛，必須珍惜飛羽，而柳葉兒顯然不明白這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