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神醫
一旦自家主子咳嗽起來,隻會越咳越烈,有時候甚至能夠咳出血來。
如果沒用大夫開藥,她們夫人的咳嗽止都止不住。
可香兒小姐竟然做到了!
青梅和青芯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喜意。
香兒隻在寧粟兒的臉上捏了幾下,就讓寧粟兒的咳嗽停住,對於她們兩人來說,這是神醫才能夠辦到的事情。
她們兩人在心裏把香兒高高捧起,卻見香兒收回手,對著一旁的丫鬟們吩咐,“去拿筆墨過來,我要給夫人開一副藥方。”
寧粟兒不是已經好了嗎,還要什麽藥方?
丫鬟心中不解,悄悄看了老警長夫人一眼,得到示意,才退了出去,不多時果然帶著筆墨回來了。
“我剛才是用穴道穩住了夫人的呼吸。”香兒取出筆墨,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又一行流暢的藥名,“不過夫人吹了風染上了風寒,此時要好好吃藥按時休息,這樣才能好的快一些。”
她這話一出,在青梅青芯眼底的神聖光環一瞬間被打碎,原來不是不用藥,是停住了咳嗽之後,再讓她們給寧粟兒喂藥。
可這樣坦誠爽利的樣子,卻讓臉色蒼白的寧粟兒唇角抿起一抹笑意,雖然才剛剛緩過來,五卻仍舊溫婉大方,“青芯,青梅,你們兩個按照香兒小姐的吩咐去做。”
老警長夫人衝著一旁都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立刻衝著兩人點點頭,帶著兩人去醫院抓藥去了。
“香兒剛才是怎麽做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手法。”
等青芯青梅跟著丫鬟離開,老警長夫人便不由問出來這句話。
她出身高貴,雖然不是什麽病弱的體質,可因為父親丈夫都是手握重權之人 她從小到大,見到的都是最厲害的大夫,卻從來沒有看見過誰用這種手法給人治病的。
要不是香兒確實有幾分本事,老警長夫人還以為哪個裝模作樣的騙子騙到她頭上了呢。
香兒低垂著眸子,她曾經和一個赤腳大夫有過交集,這一手還是從他那裏學來的。
如今老警長夫人問起,香兒卻不能說實話,一來是赤腳大夫神秘莫測,她也隻是摸到了門道,要是跟老警長夫人解釋,還解釋不清楚。
這麽想著,香兒就低下頭去,“回老警長夫人的話,我方才給寧粟兒把脈,發現夫人體弱是自打娘胎裏就帶出來的毛病,她這樣的人體弱多病,稍微一吹風就會感冒風寒,因此我在夫人的的穴位上安了幾下,先停住她的咳嗽。”
老警長夫人嗯了一聲,稍稍放下心來,便聽到家院外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聲音。
“祖母,我又來看您啦!”
隨著這一聲清脆的喊叫,一雙精美的秀鞋跨了進來。
來人一頭細致烏黑的長發,鬆鬆散散地在頭上挽了起來,柔順的頭發讓她略顯柔美,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愛憐惜之情。
她穿著一身淺色繚姿鑲銀絲並蒂蓮長裙,腰間係著水芙色紗帶曼佻腰封,外罩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大袖衫,在這炎炎夏日裏如同一隻活潑靈動的鳥兒,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子靈動活力,讓人眼前一亮,心生歡喜。
她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一雙眼睛一眨一眨地,閃動著少女獨有的嬌俏活潑,粉潤的唇微微翹起,眼裏帶著歡喜,正是最最嬌俏好看的少女,被那一身華麗貴氣的衣衫襯著,更顯得整個人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高不可攀,又讓人心生向往。
香兒抬頭看去,卻見那如同仙女下凡一樣的女子,不是陸小姐又是何人?
隻是她今日這身穿著打扮,太過俏麗無害,和那天仗著身份惡意戲弄羞辱她的人,完全聯係不到一塊兒去。
“呀,顧夫人和香兒小姐也在啊。”
陸小姐驚訝地說了一句,香兒便不得不站了起來,衝著她行了一禮,“見過陸小姐。”
“行了行了,我最不喜歡這些虛禮了。”香兒一翻施禮還沒完,陸小姐就不耐煩得擺了擺手,提起裙角,小跑著走到老警長夫人跟前。
“你又來做什麽?”老警長夫人故作不悅地沉下來臉,可眼底卻帶著笑意和寵溺,顯然對陸小姐這個孫女很是喜歡。
陸小姐仰頭看著老警長夫人,大眼睛眨啊眨,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更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可愛非常。
她撅了撅嘴,略有些不滿的樣子,“祖母,您前些日子可說了,要陪我去看芍藥的,現在那芍藥開的正好,就等您過去了。”
“今天就去?”老警長夫人眉心微微皺了皺,“今天可不行,顧夫人身子不舒服,我怎麽能跟你過去?”
要不是聽說了寧粟兒身子不適,她還不會挑這個時候來呢。
陸小姐心底哼了一聲,卻一把抱住老警長夫人的手臂,滿是小女兒的嬌俏,還帶著一絲小孩子一樣的固執不講理,“我不管,您答應了我的,怎麽能臨時反悔?”
老警長夫人動了動手,想要把手從陸小姐的手裏抽出來,卻被陸小姐抱的更緊。
“你這丫頭,一點規矩禮儀都沒有。”老警長夫人沉著臉嗬斥了一聲,語氣中卻更多都是無奈和寵溺,並沒有什麽責怪的意思。
她性子喜靜,那些小輩們也不往她身前湊,隻有陸小姐撞了一次兩次釘子,卻仍舊時不時到她這裏來看看。
有時就嘰嘰喳喳跟她說一些家裏發生的小事,比如她養的鸚鵡被貓吃了,她傷心的哭了一晚上;再比如浣衣局的丫鬟洗破了她一件衣裳。
她也不完全講這些抱怨,有時遇到了好事,也會眉飛色舞地走進來,一進來就喊著,“祖母祖母,剛才母親又誇我啦。”
然後開始她拿絮絮叨叨沒有條理的話。
老警長夫人一開始還會讓婆子把她請出去,陸小姐來的次數多了,她家裏的婆子都麻木了。
這常年累月下來,老警長夫人又不是石頭做的,心裏怎麽可能沒有一絲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