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疲憊不堪
洛參香此時已經進入了睡眠，她的眼淚還沒有幹涸，而方淩肅進來她也沒有覺察到。她已經太過疲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都已經受盡折磨，疲憊不堪了。
看著洛參香熟睡的模樣，方淩肅的心裏有濃濃的心疼，眼神之中也有些不忍。他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是不是對的，當時隻是希望可以得到她，讓顧步經受折磨。
洛參香的睡夢之中似乎十分不安穩，眉頭緊皺，方淩肅試圖為她撫平額頭，但卻越皺越緊，她的眼角也有淚水滑落，看的方淩肅十分不忍心。
“阿步。”洛參香的睡夢之中，很明顯的有著顧步的存在，方淩肅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便把手移開，她的心中始終隻有顧步一人。
“阿步……不要。”洛參香緊緊抓住了方淩肅的手，她的手心很溫熱，有著許多汗水，但是方淩肅此刻卻突然想要甩開，他不願意她就這樣把他當做顧步。
方淩肅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而與此同時，洛參香的眼淚也流的更凶，她的睡夢之中，似乎顧步就這樣甩開了她的手，離她而去。
方淩肅看著她如此模樣，知道自己若是不順著她，她定然睡不安穩，可是她如今最需要休息，方淩肅歎了口氣。
果然，方淩肅方才把手放在她的懷裏，洛參香就緊緊抱住，似乎是那樣的珍惜，那樣的不舍，用力的抱住了他的手，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
而同時，洛參香的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淚水還沒有幹涸，但看著一點也不矛盾，她是那樣的愛著顧步，方淩肅明白，他一直都明白。
過了不知道多久，等洛參香睡得安穩的時候，方淩肅輕輕的抽出了手臂，此時他的手臂已經發麻，被洛參香抱出了紅印，而他的手上還有著她的餘溫。
方淩肅自嘲的笑了笑，這是多麽不真實的感覺，她抱著他，卻想著顧步，她的心裏，始終沒有他的位置，沒有任何人的位置，從來都隻有顧步一人。
第二日，洛參香醒來的時候，方淩肅已經在房間裏備好了飯菜等著她。
其實洛參香特別想問，為什麽每一次方淩肅都會知道她什麽時候醒來，但又覺得這樣的問題毫無意義，便也咽了下去。
其實方淩肅一直都等在這裏，每隔一個時辰就讓下人熱飯，這樣等她醒來的時候，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會有備好的飯菜。
方淩肅的用心在所有人的眼裏都看得到，洛參香也不是看不到，隻是她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顧步，再也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的好了。
“別發愣了，過來吃吧。”方淩肅笑著把筷子遞給了抹去，其實也對，他如果可以撫平她內心的傷痕，也許她就會慢慢與他親近。
方淩肅這樣想著，同時他也希望洛參香可以擁有這世上最好的快樂，不要像現在這樣終日愁眉不展，終日都是痛苦難過的模樣。
洛參香一個一個菜的嚐著，算起來她已經許多天沒有吃飯，此時胃口十分的好。雖然心裏依舊不快，但卻絲毫沒有影響胃口的樣子。
方淩肅見她吃的如此好，心裏也好受了不少，他就希望自己可以帶給她快樂，任何事情都可以簡單對待，唯有她不行。
洛參香胃口本就不大，歇了這麽久更加讓胃口變小，如今吃了幾口便已經感覺飽了。
方淩肅此時依舊看著她，她是那樣的美，雖然如今看上去有些消瘦和憔悴，但絲毫無法遮擋她那驚為天人的美麗。
洛參香的美是天生帶著的一股英氣，是與生俱來的氣質。比起其他女子濃妝豔抹的美，洛參香的似乎更加能夠勾引魂魄。
看著眼前的洛參香，方淩肅隻覺得自己越陷越深，絲毫不能自拔。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溫柔，如果她全心以待，自然會不惜奉獻一切的去愛一個人。
想到這裏，方淩肅不禁歎了口氣，她的心裏，那個全心全意以待的人，永遠不會是他。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心甘情願的待在她的身邊，即使隻是守護她，也足夠幸福。
洛參香看著方淩肅那深情的眼神，不自覺間感受到了一股不自然。他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出神，洛參香的臉有些泛紅。
她不是不知道方淩肅對自己的心思，隻是他從來沒有用這樣顯而易見的眼神看過她，此時此刻，洛參香隻覺得整個人都陷入了羞澀。
方淩肅回過神來，看著對麵的洛參香，看著她嬌紅的麵頰，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原來她也會有嬌羞的一麵，原來她也會因為自己臉紅，此刻她的樣子真的好美。
“咳，再吃些吧。”感受到洛參香那尷尬的表情，方淩肅輕聲咳了一聲，然後轉移話題，把許許多多的菜都夾到她的盤子裏，看著她吃下。
洛參香本來已經接近飽腹，但是因為方淩肅那赤裸的眼神，讓她感覺十分不自然。
既然方淩肅把話題岔開，洛參香自然也就順著吃了一些，然後才放下了筷子。
不得不說，來到了蠱毒館，下人們為她準備的飯菜比宅子要好許多。
方淩肅如今看著洛參香，心中總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內疚。
如今她經曆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不知道如果洛參香知道真相，還會不會原諒他？
洛參香見方淩肅出神，也沒有打擾他，吃完便繼續坐在那裏，她想要去見顧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出去恐怕幾步都走不了。
“方淩肅。”
洛參香輕聲開口，而方淩肅也回過神來，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說什麽。方淩肅微微皺了皺眉，他害怕她這麽心急就想要回到顧步的身邊。
“再過一個月吧，你身子好些。”方淩肅也沒有等著洛參香開口，而是直接對她說道，他想讓她在自己身邊停留，哪怕隻有一個月也好。
洛參香點了點頭，她本就沒有想說這件事，因為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回去了也是給顧步添麻煩罷了。
“與我講講你離開國家，後又回來的事情吧。”洛參香淡淡的開口，她很想知道方淩肅回到國家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方淩肅見洛參香沒有咬著要回去的事情不放，而是轉移了話題，他也很開心。又看到她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便都欣然的講給她聽。
洛參香聽方淩肅講著，不禁覺得他在這些日子裏，果真不容易。洛參香不禁覺得有些心疼，這個男子為她做了那麽多，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能為他做。
“很苦吧？”洛參香一想到這樣背井離鄉的感覺，她就覺得十分難過，方淩肅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沒有，還好，不過是沒有親人罷了。”其實對於方淩肅而言，洛參香就是他奮鬥的所有動力，不是沒有親人，是沒有她。
可是很明顯，他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洛參香從來不是因為方淩肅的能力不夠強，或者是因為顧步十分強才與他在一起。
但方淩肅也明白，或許他隻是想給她一個安心的感覺罷了，畢竟自己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便可以好好的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
方淩肅看著洛參香的表情，知道她定然又是在為這件事感到內疚，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自己，而去生顧步的氣，方淩肅的心裏有了一點小心思。
“不過，你到底是為什麽離開國家的？”果不其然，方淩肅就知道洛參香是一定會問起這件事，他眼神流轉片刻，歎了口氣。
“那日，顧步帶兵來了我府上，我自然也無法待下去，便帶了幾個人離開了國內，這才有了現在的事。”
方淩肅語氣淡淡，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似乎隻是訴說一般，沒有多餘的感情存在。
“顧步？”洛參香的語氣有些驚訝，她早知道與顧步有關，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直接的關係。
“嗯……不過已經無礙了，如今我在國家也算得上是如魚得水，比過去還要好些。”
方淩肅故作爽朗的說道，但洛參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沒有想到顧步居然會如此為難方淩肅？
洛參香獨自內疚，更是將一切的事情都攔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是方淩肅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為洛參香會去責怪顧步，而不是內疚。
但看到洛參香的表情，他一瞬間又覺得是自己錯了，在心愛的人麵前，她的不愉快，就會讓你主觀上覺得是自己錯了。
方淩肅在心裏暗自責怪自己不該如此，更加不該去說這件事，如果他不提起，或許洛參香此刻不會如此困擾，也不會自責。
“方淩肅，對不起。”方淩肅沒有想錯，洛參香的確把這一切都攔到了自己的身上。
無論是因為，什麽，她不希望方淩肅與顧步之間有更多的誤會，不希望他們之間彼此憎恨。
“香兒……洛參香，這不是你的錯。”方淩肅猶豫了一下，他不該如此親昵的叫她的名字，畢竟如今她已經有了婚配，而自己對她而言不過是個外人。
“方淩肅，別怪阿步好嗎，他也是……他也是秉公辦事。”果不其然，洛參香希望的還是為顧步開脫，她把一切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不過是希望方淩肅不要怪罪顧步罷了，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方淩肅恨隻恨自己沒有早些遇到她，她的心早已經交托在了顧步那裏。無論顧步是否善待她，她都已經認定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洛參香是那樣的執著，與他是那樣的相似，她所做的一切，無非倒是為了顧步，而他所做的一切，也無非都是為了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