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都是老狐狸
麵對蘇靜白的激動,我隻是淡然的笑。
——她算計了我,你又何嚐不一樣?
看見紙上這幾個字,蘇靜白的臉瞬間就白了。
一斂方才的焦躁,又成為了矜貴的穗蓉夫人,“沈安,我不過是在幫你打抱不平,你不應該對我有太多的看法。”
若是別人,我可能就相信了。
但眼前的人是蘇靜白,是穗蓉夫人,沒辦法不讓我留心眼。
更何況她說鬧到霍爸跟前六個字的時候,眼中迸射出了光芒。
很是激動,仿佛已經預見了想要的結局。
就讓我知道她的目的不純。
霍爸之前心髒病犯了,在手術室裏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來。
如今待在療養院裏,醫生更是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受刺激。
倘若我現在上前去多嘴,隻會讓霍爸的病情加劇。
到時候如蘇靜白所想,霍爸會對沈嫣失望。
但倘若霍爸有個三長兩短,我在霍家也一定會被扣上罪人的帽子。
哪有為我好,還把我往坑裏推的。
甘露和我想的一樣,已經很不滿意,甚至要給蘇靜白下逐客令,“穗蓉夫人,很感謝你的通風報信,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就請離開吧。”
“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換一種做法,沒必要直接趕我走。”蘇靜白做出了讓步。
我沒動彈,也沒有要寫話給她的意思。
蘇靜白等了一陣,大概是不耐煩了,就主動開口,“那你可以借這件事情嚇嚇她,說你會鬧到霍爸跟前,這樣,也可以的。”
能夠震懾沈嫣,又不會驚動霍爸,這倒是個好法子。
隻是,蘇靜白會有這麽好心來幫我出主意?
“沈安,你要知道,在我們的合作沒有結束之前,我一定會保你進入霍家,畢竟,我還有事情要請你幫忙嘛。”
這天中午,蘇靜白留在厲公館吃飯。
她對這套房子再三打量,甚至說起了些許題外話。
“在外人眼裏,我蘇靜白搶了別人的丈夫,更是占了霍家不少的資源,簡直是罪無可赦的女騙子,對吧?”
我在吃飯,也沒空寫字,就朝她眨眨眼,不置可否。
甘露倒是很幹脆,“你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
蘇靜白沒有生氣,訕訕的笑了笑,“大家總是這樣說,總是會知道一點的嘛。”
頓了一下,又道,“但是霍家的資產,不止你們看到的那樣多。”
“當然啦,霍家好歹也是南城這邊最先崛起的家族,早在民國時代就已經了不得,你看這棟厲公館,這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資產嘛。”
說起這個,甘露就激動得滿麵紅光。
這我倒也是聽甘露說起過。
她們家是做旅遊產業的,南城傍海,是一個風景優美的旅遊景點,甘露當然也考察過。
當然,除開後來的景點之外,很多老建築,也是有看點的地方。
就比如厲公館。
這棟民國時代的別墅,裏麵錯綜複雜,裝修更是精美絕倫,更是找了當時最為出名的建築師來設計。
那時候甘露咬牙切齒的嘛,“你說說,就這麽好的建築,要是拿出去展覽,每個人收二十塊錢門票,那都是要賺翻的,霍停歸倒好,拿來自己住,多糟蹋東西。”
我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沒想到現在又被蘇靜白給提起。
顯然蘇靜白對於霍家的事情多有了解。
尤其是財產方麵。
心中想到這點,突然就咯噔一聲,意識到了什麽。
“厲公館的地皮很好,要是能把這塊地皮賣出去,霍家至少要多一個億的資產,你說說,我那些小門小戶的公司,在霍家麵前,有什麽意思?”蘇靜白的話題還在繼續。
“那也不錯了啊。”甘露不以為然,“人嘛,貪多嚼不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沒有遇到霍爸之前,隻是個陪酒小妹,有時候一步登天隻有一層膜的距離,也算是很牛逼了。”
說到一層膜三個字時,甘露的眼睛緩緩的,挪到了蘇靜白的腿上。
這丫頭,說話還真是半點都不含蓄。
當然,我不認同這個說法。
蘇靜白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靠得不止是美色,還有智慧。
非要說她是個陪酒小妹的話,那也是聰明的陪酒小妹。
“過去的事情怎麽說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當下,不是嗎?”蘇靜白不痛不癢,輕聲說道。
甘露也被她的厚臉皮所打敗,不再吭聲,大口的吃飯。
我沒插話的機會,故而先一步吃完飯,擦了擦手,就寫字給蘇靜白。
——如果有機會,我想跟你學點本事。
甘露一看,眼睛都瞪大了,“沈安你瘋啦?跟她學什麽本事啊,你可不要學壞了。”
“挑好的學嘛。”蘇靜白倒是給自己解圍。
隻可惜甘露不給麵子,“那也要挑得出來啊,你什麽都沒有,學什麽?”
——再會。
我朝著蘇靜白擺了擺手。
蘇靜白就擦了擦嘴,起身優雅的離開了。
之前跟著她來的那個金絲眼鏡男在車上等她,見她出來,立馬就去開車門。
甘露好像並不解氣,還追出去,“穗蓉夫人,多謝你今天來告訴沈安這件事情,不過,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人在國外,卻能在南城培養這麽多的心腹,說實在的,剛才你要是不介紹,我還以為這是你的小白臉呢。”
“甘小姐,嘴上積德吧。”蘇靜白氣了個倒仰。
這下子,甘露總算是把她惹得跳腳了。
得到了想要效果的甘露心滿意足,轉過身去,又回飯廳裏麵去吃飯了。
留下我和蘇靜白大眼瞪小眼。
我沒打算和蘇靜白撕破臉,況且我也說不了話,想吵架都沒機會。
蘇靜白隻得看了我一眼,氣得要命又無可奈何,“沈安,我們是盟友,至少現在還是,記住這一點。”
我朝著她點頭,目送她坐車遠去。
短短時間裏麵,我已經和兩個人成為了盟友,而前一個盟友,已經動了要除掉我的念頭。
所以記住盟友這種東西,於我而言到底有什麽意義呢?
我想不通,搖搖頭,將想法摒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