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親自動手
因為憤怒,我的呼吸十分急促,眼睛更是像充血的兔子。
可這隻言片語,並沒有喚回他們的良心。
短暫的沉默之後,霍家人反而更加憤怒了。
他們蜂擁著朝我跟前擠,嘴中破口大罵,“沈安,別以為你嫁到霍家來,就可以對霍家的事情指手畫腳了,嘴巴放幹淨點,要是我們家的人出了事,我第一個找你麻煩!”
那架勢,恨不得上來揍我一頓。
霍停歸將我拉到了身後,背影高大得像是一堵牆,把所有不好的,負麵的東西都擋在了外麵。
剩下留給我的,是安心和依靠。
“敢對她動手,試試?”
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成功的震懾住了所有人。
他們都不敢得罪霍停歸,嘴唇囁嚅著,四目相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最後還是蘇靜白站出來開口,“停歸,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麽不愉快呢?我看,要不然還是先處理你媽媽的後事吧。”
壞人是蘇靜白當的,好人也是蘇靜白當的。
她穿梭在這兩種身份之中,好像一點都不累。
沒等到霍停歸的回答,蘇靜白也不尷尬,直接就安排起來,“這肯定是要進霍家的祠堂的,讓人趕緊去刻靈牌,然後打掃一下祠堂,另外墓地選在東山公墓那邊,管理得比較好,不過也就不要傳出去了,畢竟沈安剛剛嫁過來,傳出去對她也不好,咱們自家人操辦一下就可以的。”
不得不說,蘇靜白還真是拿捏住了霍停歸的命門。
一邊是沈嫣,一邊是我。
如果這件事情鬧大了,那畢然會有不好的傳聞壓在我身上,甚至對我的生活造成困擾。
可如果不查清楚,沈嫣在九泉之下,又怎麽會瞑目呢?
沒有人想枉死的。
思考著,我便攥住了霍停歸的手,目光十分堅決,“停歸,報案吧,婆婆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到那個凶手。”
“我知道。”霍停歸頷首。
本來我還想再說點什麽的,但是霍停歸卻拜托甘露和錢姨把我給帶走了。
我被錢姨和甘露一左一右拉著往回走,心中的忐忑就沒有停下來過,不斷地扭頭,想要衝回去,陪在霍停歸的身邊。
“行了,”甘露卻重重拍我的肩膀,“現在你是嫌疑人,和霍停歸待在一起,指不定那些霍家人會怎麽說,到時候更難調查。”
“可……停歸一個人要應付他們,我怕……”我猶豫不決。
甘露又是朝著我搖頭,“不用怕,霍停歸是什麽人啊,倘若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那些年也就白混了。”
頓了頓,又道,“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就跟我走,咱們兵分兩路,總能找到證據的。”
“好。”我重重點頭。
沒有一點猶豫,甘露直接開車帶我去了警察局。
她是來調取昨天的保釋記錄的。
“我昨天過來的時候,蘇靜白就已經把洛希音給保釋出去了,但是我當時沒多想,以為蘇靜白隻不過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而已,誰知道……”
剩下的話,甘露都不忍心說出口。
我搖頭,“這不怪你,誰能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安慰之後,我們成功的拿到了洛希音被保釋的單子。
可上麵寫的名字卻讓我們大失所望。
因為那壓根就不是蘇靜白的名字,而是吳白。
甘露覺得不可思議,“我昨天明明是看見蘇靜白一個人來保釋的洛希音,連吳白一根頭發絲都沒有見到,怎麽可能是他呢?再說了,吳白上次不是被拘留了嗎,什麽時候出來的?”
質疑完,又看向旁邊的警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昨天來保釋洛希音的,不是個女人嗎?”
言下之意,是懷疑警察調換了記錄單。
但警察幹脆利落,直接調取出監控來,讓我們兩個人看。
的確是吳白填寫的保釋單,而蘇靜白也出現過,隻不過是給跟吳白打了個招呼而已,然後離開了。
“我知道了,”甘露氣得直接怒砸桌麵,震得監控畫麵都開始顫抖起來,“一定是蘇靜白故意的,她早就知道我們會來警察局調取記錄單,所以先找來吳白當掩護。”
有理有據,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但更加殘酷的現實也擺在了我們麵前。
吳白和沈嫣並不認識,自然不存在慫恿洛希音對沈嫣下手的可能性。
“我還就不信了,”甘露沉默良久之後,猛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作勢就要往外麵走去。
我嚇了一跳,趕緊攔住她,“你幹什麽去?”
“我去找洛希音,都說做賊心虛,說不定我能試探出什麽呢?就算是保釋跟蘇靜白沒有關係,那也不能說明,她沒有私下慫恿啊,再說了,吳白過來保釋她,哪來的錢?你覺得吳白能有?”
我就沉默了。
保釋金不是小數目,吳白沒有工作,和洛希音鬧僵之後還被送進了拘留所,怎麽可能有錢呢?
彎來繞去,還是落在了蘇靜白身上。
現在我和甘露統一的想法,就是蘇靜白為了遮掩自己的目的,故意拿吳白當槍使。
“先去找洛希音吧。”我說道。
於是我們又打車,去了酒店。
這才得知,洛希音已經離開了南城。
“什麽時候?”甘露瞪大雙眼,“該不會是畏罪潛逃吧?”
“是昨天下午,總經理從警察局回來之後,就收拾好了行李,還讓我定了去國外的機票,當晚就飛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在異國的土地上了吧。”秘書回答道。
沈嫣是早上出的事,而洛希音是昨晚離開的。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不是洛希音幹的。
“那會不會是吳白呢?”甘露又想到。
秘書又道,“吳白也去國外了,昨下午我一起定的票,你看,這是購票信息。”
票據就擺在我們麵前,將我們之前的猜想全然推翻。
麵麵相覷之後,我的心底突然冒起一股惡寒。
甘露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你怎麽了?”
“甘露,你有沒有想過,”我拽住甘露的衣袖,當做自己身體的支點,免得因為這可怕的想法給擊倒在地。
“或許,是蘇靜白親自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