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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找別人幫忙

  這五年裏發生的事情,一定也和易知難的憤怒有關係。


  畢竟,護林員就是他的爸爸啊。


  即便易知難沒有親口承認,但是從他的反應當中,我已經都知道了。


  “對了院長,你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去當護林員的事情嗎?”我問道。


  已經年邁的院長記性不好,仔細的回憶了好一陣,還是朝著我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能去當護林員吧,畢竟那也是個公差,有案底的人,可以去嗎?”


  我說不好。


  但如果隱藏了自己的身份,那就一定能去。


  “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啊,如果你見到他,幫我問問他,為什麽要扔下自己的兒子,知難是個好孩子啊。”院長說道。


  我滿臉的歉意,“他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啊?”院長又問道。


  我回答,“大概就是易知難剛上大學的時候,是在山上當護林員的時候,被野獸給咬……天呐,不會吧?”


  “什麽不會吧?”院長被我說得有點糊塗。


  但我不能告訴院長。


  隻是勉強的笑笑,繞開了別的話題。


  等從孤兒院離開的時候,我給了院長一筆錢,不多,十萬塊錢,是我身上帶的所有。


  “我也不知道做什麽,隻是希望這裏能一直開下去,希望有別的孩子被遺棄的時候,也能有個溫暖的家。”我說道。


  聞言,院長眼中流出渾濁的眼淚。


  幾乎要給我跪下,“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再聽到好人這兩個字,就想起易知難在看守所的玻璃後頭質問我的話。


  我不能評價易知難是不是好人。


  那院長,能不能評價我呢?

  或者說我真的是個好人嗎?


  離開孤兒院,坐在車上的時候,我都還在不斷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正巧甘露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焦急的問我到底在什麽地方。


  我沒說地點,隻是說馬上就要回家,另外又問甘露,“如果殺了一個人,要偽裝成是被野獸給咬死的,容易嗎?”


  “看情況吧,如果事後扔到野獸多的地方,都被啃得差不多了,當然很容易。”甘露回答。


  我心中便有了答案,“我們可能要再去一趟警局,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我對於剛才的問題,也終於是想到了自己的答案。


  我無法評價我到底是不是好人,但我知道,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我愛的人。


  這就足夠了。


  當我開車抵達警局的時候,甘露和劉律師已經等著了。


  車子還沒熄火,她就直接衝了過來,對我一頓猛批,“你怎麽回事?沈安,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孕婦的事情嗎?現在是什麽時候啊,你不聲不響就出去了,萬一出事怎麽辦,到時候霍停歸找我麻煩,我豈不是要把我家的財產都賠給他?”


  “你想多了,我可比你家財產值錢多了。”我難得幽默一回。


  甘露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眼神中帶著驚喜,“你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了?”


  “算是好消息吧,但是又不算是,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聳肩說道。


  賣了個關子,我們才進入警察局。


  而在劉律師的專業護送之下,我們很輕鬆的拿到了易知難父親的案底。


  這才發現,比我們想象中要多得多。


  除開坐牢之外,拘留和口頭教育之類的,真是數不勝數。


  而裏頭最多的,就是對一些人動手動腳。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得甘露不斷地搓胳膊,“我的媽呀,這不是變態嗎,這要是被我遇到了,我一定砍了他的胳膊。”


  “少奶奶,你查這些,是因為什麽?”劉律師尚且保持著冷靜,就詢問我道。


  我繼續翻看著手裏的資料,一麵回答道。


  “易知難的父親小時候拋棄了他,但是初中的時候把他接回去了,後來,易知難又自己跑回了孤兒院,從此性情大變。”


  盡管我沒有說得那麽明顯,但這麽多的先例擺在我們麵前。


  甘露很快就想到了什麽,驚訝的捂住嘴巴,“不是吧,他接了易知難回去,就是為了毆打易知難?這不是變態嗎?”


  “這在心理學上,叫做反社會人格。”劉律師補充道。


  甘露就朝著他翻個白眼,“你能不能別在這時候用專業術語?好好說話不行嗎。”


  “好吧,通俗來講,他就是個變態。”劉律師妥協了。


  這就說得通了。


  拋棄的痛苦或許早就埋在易知難的心底,但至少在孤兒院裏,還有院長疼他照顧他。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接回去之後,卻要麵臨如此殘酷的事情,易知難恐懼是正常的。


  後麵,失手傷害了護林員,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原本是想要搞清楚這一切,但是現在真相就擺在我麵前,我卻想要退卻了。


  這個真相,太沉重了!


  甘露將我拉入了懷中,輕聲歎了口氣,問我,“沈安,如果,如果你真的繼續往下查,那對於易知難來說,可能判的刑法更重,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站在人性的角度上,我不想。


  我甚至覺得,這個護林員是罪有應得。


  但如果站在法律的角度上,我應該這樣做的。


  真相應該被所有人知曉的。


  正在為難的時候,劉律師提醒了我另外一件事情。


  “假設我們現在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那再來想想蘇向陽,護林員分明是易知難的爸爸,但是蘇向陽卻受製於我們,表現得很慌張,甚至事後開始轉移各種證據。


  蘇向陽這麽緊張護林員的事情,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也有參與?”


  劉律師的一番話,讓我醍醐灌頂。


  “對,有可能。”我點頭道。


  甘露卻攤手,“我們猜測有什麽用,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當年都沒有查出來,難道憑借我們三個愣頭青,還能幹專業警察的事情嗎?別到時候被蘇向陽反咬一口。”


  “或許,咱們可以找易知難幫忙作證。”劉律師又建議道。


  我本能的反應就是劉律師瘋了。


  易知難怎麽可能會願意為一個這樣的爸爸翻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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