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臨危現身
跌落的一刹那,李舞晨隻感到頭腦“嗡”的一下後,再也不能思考思考任何問題了。
緊接著,身體僵硬,再難有動作,甚至就連抱住花月隱的力氣都沒有了。若不是花月隱反應及時,他今日恐怕就要摔的粉身碎骨了!
滾落時,他還有些意識,就是身體無法做出反應,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不想死,更不想連累花月隱,這些互相矛盾的念頭一閃而過,也來不及細想,也不敢再有動作。
最終,花月隱緊緊的抱著他,重重的撞在大石上,被彈會後,一起墜入厚厚的積雪之中……至始至終,花月隱就沒有變換過任何姿勢,幾乎替他擋下了全部的山石撞擊。
昏迷前,花月隱投來的那一絲心安的笑意,令他心頭震顫,也讓他頃刻間生出了一絲氣力.……
“啊……啊.……月隱師姐,你……你還好吧……”李舞晨掙紮著做起來,僅是粗略一看,當即再也不受控製的淚如雨下。
此時的花月隱,身上的衣服已被山石刮破大半,肌膚青紫連片,背上的一道長長的劃痕,血肉外翻,鮮血急湧而出……然下一刻又被凍成紅色的血冰。
李舞晨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驀的,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怒吼道:“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絕不能讓她就此死掉啊.……李舞晨你現在是個男人了,一定不能毫無作為!”
拚命冷靜下來後,他趕緊脫掉自己的棉衣,先替花月隱披上,然後奮力抱起花月隱,想趕緊返回鬆間別院,盡快為花月隱治傷。
然而,此處鮮有人跡,積雪丈許,他又不善使用真氣,幾乎每行一步,都會讓積雪及腰,這無異於在雪中爬行啊!
到了此時,李舞晨也豁出去了,迸發出超乎尋常的力量……然而,勉強走出了十幾丈,便力竭倒地了。
不是他不夠努力,而是他的氣力本就消耗甚大,否則也不會讓花月隱背著趕路。後來又受了驚嚇,肌體僵硬,力道不能盡展,此刻又心係花月隱的安危,還有些分神,這一來二去的,讓他很快就到了體力的極限,以及心理的極限.……
“誰來救救我們啊……月隱師姐快不行了啊.……嗚嗚嗚.……”李舞晨無助的摟著花月隱,絕望的呼喊著。他不知道家中派來的護衛是否一路跟來,現在的他除了這樣外,已經無能為力了!
山風呼嘯,無人回應!
李舞晨悲到極處,反倒有所心安,擦了擦眼淚,努力的把花月隱摟在懷裏,苦笑著對昏迷不醒的花月隱呢喃道:“師姐,你救了我,我卻沒辦法救你,隻恨我平時不夠用功,本領不夠強,如果還有以後,我一定聽你和二師姐的話,用心修習,再不偷懶了……師姐,你不要氣我,也不要惱我,我真的盡力了啊!雖然救不了你,但我願意陪你一起.……”
“沒出息!”忽然,一個冰冷清脆的少女聲音,在李舞晨身後傳來。
李舞晨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還是急忙回頭看了看,一眼看到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嬌身影時,頓時大喜,忘乎所以的叫喊道:“啊……你是人吧!快來救救我們啊!”
他也顧不上對方是誰了,隻要是人,他都想求救,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花月隱啊!
少女緩步上前,繼續冷言道:“你已經進入練氣期,若能熟練使用那些真氣,足以帶著她返回鬆間別院,奈何你亂了心神,本該有的作為,也做不出來了……真是丟人!”
聽到這樣的埋汰,李舞晨連尷尬都不知道尷尬了,一心想著對方能夠施救,哪還有心思計較這些,急道:“你……教訓的是,我就是蠢貨啊.……還請你快點救救我的師姐吧!她的傷勢真的很重,如果你隻能帶走一個,就趕緊把她帶走,替他治傷,我自己會想辦法回去的.……”
“囉嗦!”黑鬥篷的少女已經到了近前,先取出一顆藥丹,納入花月隱的口中,然後又順手封住了花月隱的幾處穴位。
李舞晨當即不敢多話,生怕惹惱了對方。隨後,略微抽身,拉開些許距離,以方便黑鬥篷的少女施救。
這時,他也略微打量著她。色暗淡,盡管黑鬥篷下的真是麵目,他看的不是很真切,隻是一個朦朧輪廓,但他總覺得似乎在那裏見過此人。
一想到她是熟人,李舞晨頓時安心了一些,也能分心思索她究竟是誰了:她是少女,年齡不大,本領還很強,聲音很好聽……究竟在那裏見過呢?對了,這股特異的香氣,也很熟悉啊.……啊,想起來了,我記得大娘愛戴這種香囊,她的兩個女兒,也有著同樣的愛好。大姐李舞水,已經出嫁,平時相夫教子,也沒空來這裏,再她的身材也不似這般嬌.……這麽的話,麵前的這位就是五姐李舞夕了!
“五姐.……是,是你嗎?”李舞晨當即滿懷期待的喊了一句。
“哼,虧你還認得出!”少女李舞夕,隨手掀開鬥篷的帽子,露出遮掩的真容。
李舞夕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但她實際上已經十八歲了。她肌膚如玉,眉黛如畫,麵容精致的就像瓷娃娃一般,無論從那個方向看,皆無半點瑕疵。稍有遺憾的是,她的年齡不斷漸長,但身體卻再無改變,一直停在了現在的這幅模樣上。
以前,李舞晨和他的這位五姐,接觸的並不多,她的性子又較為冷淡,較少言語,即便撞見後,也大都是問候幾句,便匆匆分別了。故而,對這位性情有些古怪的姐姐,他的印象並不深刻,這才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姐……真的是你啊!太好了,我還以為死定了呢!”李舞晨見到親人後,心下大安,掙紮著站起來,想給姐姐施禮,以表感激。
“罷了!這裏也沒外人,我也不計較這些虛禮客套,就不必多禮了!”她略微處理下花月隱的傷勢後,蹙眉道:“月隱的傷勢有點重,大概是為了護你,也亂了自己的真氣運行,我需要盡快為她梳理真氣.……現在,我就盡快帶著你們尋覓一處安全所在!”
李舞夕根本就不是商量!罷,一手懶腰抱住花月隱,一手抓住李舞晨的腰帶,如登萍渡水,驚鴻乍起,掠向不遠處的一處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