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夜談
深夜造訪，李舞晨也是倍感歉意，但幸虧他父親李卓然並沒有睡下，這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李舞晨主動遞上帶來的蛋糕，想讓父親也嚐一嚐。李卓然倒也沒有拒絕，饒有興趣的品嚐一番，讚不絕口。
“哈，晨兒，當年你娘親也是時常製作出一些特別的‘食物’，讓我先行試吃……那種滋味，真是令人一言難盡啊！甚至有幾次，我還吃出了問題，接連病了好幾呢！”李卓然即興起往事，感慨萬千。
李舞晨倒也沒有急著明來意，附和道：“娘親的風采，真是令我神往……可惜就是，到了今日了無印象了呢！”
老實，他除了畫像上的記憶外，並沒有太真切的記憶。隻是聽到別人談起了多了，就更為好奇了起來。
“我到是記憶猶新，曆曆在目.……”李卓然忽的笑了笑，順勢了句：“世人常，死後的世界，與生前並無太多不同，若真是如此，我到是想要快些見到彩兒呢.……”
李舞晨聞言，不由得愕然，心翼翼的問道：“父親，聽你久病纏身……但據我觀察，並非如此啊！你這般氣色，完全不像啊！”
“哈哈哈……晨兒啊，如果我在外人麵前就表現的病懨懨的，豈不是讓那些覬覦李家的人，更狀了心思？嗬嗬，咱們父子之間，也無須那般心，實話實就是，我的情況要是略好一些，大概還能有一兩年的時間，若是突然變化，大概也就是一年半載了……”
“這.……”李舞晨驚訝的站起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李卓然到是淡然的罷了罷手，反而安慰道：“生命總有走到盡頭的那一，我是，你是，下人皆是如此！即便有些人通過特定的秘術，暫時的延年益壽，但也不是長事，終有一日，生命會走向終點。至於活的久些，亦或者活的短些，區別並不是太大，主要是死之前，是否了無牽掛啊！”
他看著麵前的李舞晨，輕輕歎了口氣：“唉……我們父子少有見麵，我對你的了解，大都是你孤菱姑姑描述，以前得知你頑劣，我也甚是著急，恐我突然離世後，你無力撐起整個李家的局麵。然而，知道我親眼見到你時，才發現我是多慮了。
你剛會星城時，雖然依舊延續了那頑劣的作態。但是，我亦能看的出，那隻是你的外在而已，而其內在並不弱於你的娘親季彩兒。大概也就是從那時起，我不在擔憂你的未來，心裏突然少了很多負擔，傷病的形勢突然有所好轉了，要不然現在已經躺在床上和你話了！”
李舞晨聽的萬分心酸，眼中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淚花，心頭更是充滿著自責。
“唉，以前我要是懂事一些，或許情況會更好一些吧……”李舞晨悠悠的道。
“尚不算遲！”到這，他笑了笑：“你的心性，到是和我很像，總是喜歡把本屬於自己的事情，盡數推給能夠的信得過的人.……你的那位表姐薑白，我留意過了，是位不錯的孩子，我到是不反對她進入李家！”
李舞晨有些氣結，忍不住道：“我到是希望你反對一下，這樣我也就不用糾結了……”
“咦？你為何有這種想法，從你的表現來看，並非如此啊……”
“敬重未必就是喜歡，更沒有必要把她娶回去，我可不願同您一樣.……萬一處置不好關係，她們炒起來了，到時如何是好？”聊著聊著，李舞晨便走出了先前的那種淡淡的哀傷，語氣也就自然了許多。
“哈哈哈……原來你是糾結這些啊！”李卓然笑的前仰後合，而李舞晨則是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如此？”李舞晨傻乎乎的反問著。
“當然不是.……”見李舞晨不解，他就詳細解釋了幾句：“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麽複雜，等她們嫁入李家之後，並不是閑的無所事事啊！若真是那樣，再好的脾氣，也會在日常的接觸中，逐漸醞釀出仇怨.……而實際上呢，等她們逐漸來了李家，需要處置的事情，會讓她們根本沒有心情相互爭鬥，甚至為了更好的解決自己的問題，通常還會很要好。
在外人看來，李家的男人都有些窩囊，讓一眾女人在外麵走動。但實際上呢，將來你會發現，並非如此……因為李家向來都是一脈單傳，隻要子嗣出了問題，很可能就會土崩瓦解，故而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冒出來想要你的命。幾乎防不勝防.……每次出行的防範，可能要比解決一件事情還要繁瑣，既然如此，那幹脆就少出門算了，安心的待在家裏，溝通諸方消息，把握下事態的大方向，也就夠了。
就像前不久你去高陽城，想必也有一定的體會吧！如果不是你去哪裏，雙方的矛盾就不可能激化的那麽劇烈，我們一方要優先保護你的安危，就要適當的增派人手，護衛在側，而對方不明我們的動機，他們覺察到大量人手向哪裏匯聚後，必然做出適當的應對，這一來一去，就讓整個事態，驟然惡化了.……可是如此？”
李舞晨聽的仔細，默然點零頭。
“像這些事情，以你的聰慧，早晚都會注意到的，我現在提前出，就是想讓你減少一點負擔而已。如果你願意像那位方芫方姑娘，還有玉麵狐狸的女兒紅玉珠.……皆是不錯的選擇啊！即便她們有些不善於奔走處理事態，但能為李家開枝散葉……”
“打住，打住……”李舞晨急忙做個停止的動作，苦笑道：“父親，這件事.……我還是自己考慮吧！我希望能和月隱恩愛一世，已足矣！”
“哎呀……晨兒，怎麽來去，你就不懂呢……”李卓然有些急了。
而李舞晨也不打算讓步，直接道：“父親，這樣的事……先這樣吧！我會認真考慮的.……或許將來我能看得開。”他頓了頓，又道：“父親，與其關注這些，不如先下你的病況.……難道，真的毫無緩解之法了嗎？”
李卓然點零頭，苦笑道：“咱們李家供養的醫者，可是不少……若真有些許變通之法，早就嚐試了，絕不會等到今日。其實，便是你先前雙眼失明之時，我已經暗中派出醫者前去為你診治了，他們給出的結論是，藥物難解，唯有自愈.……後來，你就遇到了方芫吧！”
“呃……我雙眼能夠重歸光明，方姐姐著實存有不少助益.……”他明白父親似乎已經了解了大致的真相，再想遮掩已然麻煩，唯有盡可能的給方芫找點功績了。
“哈，你別緊張，我又沒打算難為方姑娘……就目前來，她的醫術還是相當不錯的，留在你的身邊，能很好的照料你.……不過，等你從仙兒那邊回來後，還是讓她抽些時間，跟隨咱們家的精通醫術的醫者，認真修習一段時間，或許還能更為精進！”
“哦……這件事，我盡快同方姐姐商議一下，如果她願意，我隨後便給你準確消息。”李舞晨如是道。
李卓然看了看不援遠處的計時沙漏，淡笑道：“雖然我想和你徹夜長談這些瑣事，但我也知道你這個時間前來找我，必然是有些要事，不妨先處理了那些要事後，我們再繼續閑聊，如何？”
李舞晨得知父親真的有傷病後，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就一直沒有談起來意。現在，李卓然主動起，他才算是找到了切入點。
隨後，李舞晨就提了提給那位統領懇請賞賜一事.……
“哈，你的守劍吧！按理，他這一次有功有過，算是功過相抵，本可以略過此事，但即便你有了許諾，那便讓他如願吧！”李卓然旋即招呼下外麵的老管家許伯：“許伯，取一枚上清丹來！”
外麵的許伯應聲後，時間不大，就捧著一個錦盒緩步進來，呈給李卓然。李卓然結果後，他又徒了門外。
李卓然把錦盒遞給李舞晨，囑托道：“晨兒，上清丹便再此了，你有了空閑時，直接交給他……但一定要賞罰分明啊！”
李舞晨結果，心裏也是一顫，心：“這不明白著提醒他要適當處罰嗎？這又該如何是好.……”
但他還是接過了錦盒，至於該怎麽做，他一時也沒有太好的主意，打算先去找“多事”的薑白商議一下，再給出賞賜的同時，在給予適當的處罰。
處理完這件事後，李舞晨又問了問有關六姐的事。至於他來的本意，仍打算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