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閹了
唔……
真是辣眼睛。
言如意自詡許多事她看得挺通透，但徐懷遠和衣芸，她還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這根本不是主要的原因好嗎？算了，我不跟你扯了，你有空，除了賺錢也想想怎麼捯飭自己，我不想出門，人家以為你是我爹！」
衣芸氣惱地砸杯子就走，言如意埋下腦袋，忍不住笑了。
講真，徐懷遠和衣芸，乍一看，還挺登對的。
不過，他們倆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言如意喝著清甜的酒，努力在細節中捕捉蛛絲馬跡。
「小姑娘，一個人吶？」
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個光頭佬，腦袋油光錚亮的，手上套著大金戒指。
言如意瞥了眼沒做應答，對於搭訕，根本沒有回應「」的必要。
「小姑娘，喲，你這是什麼？」光頭注意到她心口撇著的小玩意兒，探出手，還沒觸碰到，「嘩啦」，半杯百利甜淋上頭。
他閉著眼，用手抹了一把，舔了舔嘴角微甜的酒水，倒三角的眼睛狠戾的光，「小妞，敬酒不吃吃罰酒？」
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自己是地頭蛇呢？
言如意鳥也不鳥，下了高腳凳，雙腳著地，忽然被光頭擒住手，「有個性，我喜歡！」
「放手。」
言如意冷聲呵斥，死沉的眼盯著光頭。
「你讓我放我就放啊？」光頭笑容變態，露出嘴裡的大金牙，招來了幾個手下，「把這妞綁起來，送我房間里，大爺今晚開開葷。」
「你可以不放，送你頭條一日游。」言如意抽出工牌，「銳利記者，了解一下。」
記者？
光頭怔了怔，下一秒拍著胸脯，「哎喲，我好怕怕哦！」
佯裝的懼色轉瞬即逝，光頭抓著她工牌丟在地上，狠狠碾上一腳，「你就是天皇老子，今天也把你辦了！」
酒保見狀，躲在了吧台下。
光頭人稱「黃大爺」，在這一片橫行霸道，這人睚眥必報，名下有個大廠，經濟能力還不錯，要是檢舉，絕對會遭到報復！
酒店的過道里，言如意不掙扎，也不鬧騰，嘴裡倒念念有詞，「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jian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光頭被她念叨煩了，「把她小嘴給我堵上，警察問起就說這妞是個酒托，自願的。」
「嗚嗚嗚……」
膠條封了嘴，言如意說不出話，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抵觸。
為什麼說單身女性最好不要去酒吧，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就她這倒霉體質，什麼破事都能撞見。
光頭一把將她推在酒店房間大床上，房門就響起來。
「你他媽的有點眼色，有事明天再說！」光頭煩躁吼道，猴急地扯動著皮帶扣，死活解不開。
「老大，出事了！」
隔著門板都能聽出來，門外的人音色顫慄，像是受了莫大的恐嚇。
「等著，大爺一會兒再來收拾你！給臉不要臉的賤人！」光頭佬罵罵咧咧，言如意倒在床上紋絲不動。
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今天要是逃不掉，沒了清白，她就找以前認識的律師，為這個光頭爭取最大的刑事處罰！
冷靜態度超乎想象的她，坐起來，撕去了嘴上的黑色膠帶。
人呢？
言如意從貓眼往外看，門口竟然空空如也，光頭跑了，連他的手下也不知所蹤。
此時不走，難道還等著yin棍折回來把她辦了？
言如意拉開了門，悄然溜走，摸了摸胸口的攝像頭，萬幸，她的寶貝完好無損，光頭的樣貌已經記下來。
從酒保的態度，還有光頭的行事作風來看，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種社會人渣，不給他點教訓，是不會良心發現的。
——
此時，酒店的另一間套房裡。
記者工牌「啪」地丟在地上，男人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這丫頭是你能動的？」
光頭冷汗如豆，匍匐在男人腳邊，渾身抖如篩糠，「九……九爺，我不知道她……她是您的人……」
要是知道那姑娘有江九爺的庇護，就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造次啊！
「那你說說，打算對她做什麼？」江酒丞半斂著眼，看他似乎在看一具屍體，冰冷無情。
光頭身形一顫，姿態伏得更低了，就男女那檔子事，他還能做什麼？
可是這種話，他就是嚼爛了吞下肚，也不敢冒一個字呀！
「不說？」男人抬起腳，麂皮皮鞋踩在他後腦勺，像是碾著一塊墊腳石。
「說，說！」光頭魂飛魄散，已經深諳自己在工廠的飯碗算是保不住了。
小命要緊！
「九爺，我看那姑娘孤身一人在酒吧，就想撿屍……是我色迷心竅，是我jing蟲上腦！」
他重重磕頭，只希望江酒丞能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
撿屍？
江酒丞額心浮現出淡淡的抬頭紋，林文雅恭敬解答，「九爺，就是把喝醉的女孩子帶走，侵犯。」
「吧嗒。」
光頭下巴的汗水滴在地毯上，頭頂男人冰冷的注視，如同一把無形的達摩克斯之劍。
江酒丞久久緘默，腳下這人拿著夢帆的工資，掌管著夢帆旗下的工廠，居然還想睡他的人？
要不是他跟著小丫頭，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根本不敢想。
房間的冷起太足，仿若寒冬臘月。
男人凜凜修長的身姿佇立，頭也不回出了門，「閹了。」
「九……九爺，不要啊……九爺，饒我一次……啊！！！」
慘絕人寰的嚎叫聲響起，匆忙走在回家路上的言如意打了個激靈往後看。
什麼也沒有，光頭的人也沒追出來，或許他們碰見警察了吧，又或者那酒保良心發現報了警。
言如意不再深究，雙腳如風火輪，飛快趕向老城區，只有自己熟悉的環境里，才能尋覓到一絲安全感。
——
一整晚，言如意杯弓蛇影，想給厲晟弦發消息，又怕打擾他休息，幾次三番爬起床查看院子的房門有沒有閂緊。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頂著熊貓眼到公司，衣芸臉色沒好看到哪裡去，進電梯擠了她一下，「磨磨蹭蹭，跟烏龜似的！」
言如意本來腳步虛浮，差點一跟頭栽電梯里。
她抓著扶手，想起上次被「超哥」拖走時，好像就是衣芸推搡，才讓她跪在那無賴跟前。
「噗。」
冷不丁的，言如意笑了，電梯里的人向她投去怪疑的目光。
衣芸雖然認同言如意的能力，依舊看不順眼，拉遠和她之間的距離。
「吶，我有個東西給你看。」言如意貼了過去，點開手機相冊，「我覺得挺熟悉的。」
衣芸掃了一眼，驀然驚恐，「你……」
居然被言如意撞見她和徐懷遠在一起的畫面，公司嚴令禁止辦公室戀情，一旦曝光，徐懷遠是主編肯定懲罰輕，而她面臨的將是被開除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