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陸冕是個什麼玩意兒,他最清楚不過!

  「不用你管!」言如意試圖掙脫,男人的手卻如鉗子一般緊。

  「你放開!我要喊人了!」

  現在的她,已經不必接近江酒丞,徹徹底底地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更沒必要聽從他江酒丞的吩咐!

  「喊人?小丫頭,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黑暗裡,江酒丞呼吸粗重,一方面是要壓制著她,一方面是氣的。

  感覺……

  要什麼感覺?

  等不來的回答,男人俯身,將她擁入懷中,「那天晚上,我要了你會怎樣?」

  耳邊溫熱的氣息,言如意心臟「砰砰」直跳。

  她想說,那晚她就是這麼想的又會怎麼樣?

  十三年了……

  給自己多年的一段感情一個交代不行么?

  「現在問呢?」

  他捨不得放手,他怕,他這麼一放,他的小丫頭就再也回不來了。

  言如意咬著唇,話到嘴邊,幾度脫口而出又咽回肚子里。

  黑暗中,男人能看到她眼裡的光,捧著她的臉,試探的吻徐徐逼近。

  言如意如魔怔了般,動彈不得。

  他是毀了她半生的男人!

  想要推開,卻接受了他的吻,從脅迫地索取,到鬼使神差地回應……

  男人修長的手,解開了她衣服的紐扣,衣衫褪盡,赤誠相待。

  包房裡一派旖旎,纏綿意正濃,手機卻在這時候想起來。

  「叮咚——去哪了?」

  「叮咚——諦聽團隊已經談好了,我送你回。」

  言如意艱難地承受著男人的佔有,夠著手去拿手機,隨著身板晃動,顫巍巍地編輯簡訊。

  「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江酒丞一絲無名火,愈發蠻橫地將自己與小丫頭融為一體。

  言如意沒能回復消息,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身體宛如散了架般,被江酒丞用西裝外套裹住,丟進了車裡。

  終於是做了這種事……

  言如意偷瞄著他敞開的襯衣,那鎖骨的弧度格外性感。

  如果說有遺憾,那就是,剛才黑漆漆的,都沒能看清江九爺的身材。

  「還想再來一次?」江酒丞坐進車裡,鳳眸斜過去,薄唇帶著淺淺的笑意。

  「不要。」言如意腦袋搖得似撥浪鼓,那種事也太折磨人了,感覺骨頭打斷了重組。

  江酒丞索性把她抱在懷裡,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慢悠悠地開車。

  「九爺,違反交通規則了。」

  「不要緊。」

  「出了車禍怎麼辦?」

  「一起死。」

  言如意小臉嬌紅,腦袋壓在了他脖子窩裡。

  行車如龜速,言如意指尖撥弄著男人耳鬢的發,還有他的耳廓,以前沒發現,九爺居然是精靈耳,貼著頭皮很緊,上端略尖。

  「九爺,你怪我嗎?」

  「什麼?」

  「報道的事。」

  「一點損失,你以為你真能撼動夢帆?」

  也對,夢帆資產雄厚,最多也就配合有關部門整頓,然後再給上面一個滿意的答覆,夢帆還是夢帆。

  但是,趁著夢帆這次危機,陸冕在瘋狂地吸納從夢帆出走的團隊。

  她看著窗外,是去往江家的路,忙捏了捏男人的肩,「九爺,我想回家。」

  車廂里的氛圍頃刻間有些變味,江酒丞一言不發,調轉車頭,向著老城區的方向開過去。

  言如意趴在他肩頭,猶如一隻貓,嗅著他身上香樟木的味道,晃晃悠悠,昏昏入睡。

  像是一場夢, 這麼的不真實。

  車停在四合院外時,她眼神恢復了清亮,推開門,下了車。

  江酒丞跟著下車,站在她面前,看了眼她小腹的位置,「還疼嗎?」

  有一點,言如意咬唇,直面著他,避開了他的問題,「九爺是喜歡我嗎?」

  「 你覺得?」江酒丞笑,推了推她的肩,「回去吧。」

  她覺得?

  她覺得個鬼啊!

  是喜歡吧?

  否則易念公司怎麼說?

  是喜歡吧?

  否則今天的事算什麼?

  言如意一步三回頭,進了院子,臨近關門,眉眼彎彎笑,「到此為止吧。」

  哪怕他當年不明真相可以饒恕,可是,厲大哥現在還住在醫院裡。

  她承認,她喜歡江酒丞,那又怎麼樣,他並不值得這份喜歡。

  江酒丞站在車前,背靠著車身,點燃一支煙,無所謂的態度,「你想多了,可以選擇繼續留在我身邊,我會對你比江媛要好。」

  原來是這樣……

  言如意努力地保持笑容,關上了門,心底卻彷彿被利刃劃開了一道口子,她明白江酒丞的意思,只是想佔有,把她當做江媛的影子而已。

  趴在床上,她整個腦袋埋在了枕頭裡。

  說不上有多難過,眼淚就是溫熱溫熱地在眼眶裡打轉。

  她早該知道的,他那個人自私涼薄,圈禁她也好,對她一絲絲好也罷,都不屬於喜歡的範疇。

  「啪——」

  念及此,她一巴掌拍在腦門,真是腦子裡進水,居然主動把自己交出去!

  元氣大傷,她請了兩天假。

  呆在家裡哪也不想去,直到陸冕堂而皇之地進了她家門。

  「陸先生?」言如意正在晾衣服,趕緊抖了抖衣服掛起來,旋即邀請陸冕坐在院子的小方桌,「你怎麼有空來?」

  陸冕冷笑,手臂隨意地搭在椅子扶手,慵懶地靠著椅子背,「做根牆頭草好玩嗎?」

  牆頭草……

  言如意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這方面的潛質。

  「啪。」

  陸冕手一沓照片扔在桌上,冰藍的眼緊緊鎖定著她,「如果我再發現你跟江酒丞廝混在一起,銳利你就不必在了。」

  夜色的會所外,身材高大的男人抱著瘦弱的女人走出來,女人身上裹著西裝外套,裸露的小腿在男人的臂彎晃蕩著。

  這女人,就是她。

  鏡頭裡捕捉到她的嬌羞,刺痛了她的眼,沒想到陸冕安排人跟蹤自己!

  「陸先生,你這是侵犯隱私,我們的合作不平等。」言如意氣惱,任誰被監控,心裡能好受?

  「平等?」陸冕陰測測地笑開,陰柔的臉嘴唇上揚的弧度扯得很開,如同施法詛咒人的巫婆,「你現在只是我的員工,我可以讓你做主編,哪怕是總監,但是,你要不為我所用,我留著你過年么?」

  陽光穿過海棠花樹的枝葉投在身上,言如意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好自為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陸冕留下一記警告的眼神,習慣性地轉動著小拇指的尾戒,「明天必須到公司,否則,你就永遠也別想踏進銳利的門!」

  挨訓挨得像個孫子。

  言如意單手扶額,她好欺負是嗎?九爺欺負她也就算了,還多了個陸冕!

  天下烏鴉一般黑,銳利又有多乾淨,顧順收受庄若兮賄賂的事,她是親耳聽見!

  枯坐在小方桌旁,言如意捂著杯子注意著大門口的方向,要是厲大哥還在就好了,至少還有指路明燈,告訴她何去何從。

  目光漸漸放空,模糊的人影在院子外探頭探腦,「如意,如意?」

  叫魂似的,言如意收回三魂七魄,就見秦夜明沒臉沒皮笑著,手臂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拄著拐杖,一瘸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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