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劣根性
衣芸在家躺著無所事事。
上次言如意直播以後,不管她想要再發任何關於言如意的事情或者言論,都沒辦法再發出去。
她只能在家躺屍。
不用想也知道,這背後幫她的人,能有這樣能力的人,除了江酒丞不可能還有別人。
明明有這麼大的一個把柄在自己手上,卻沒辦法把言如意怎麼著。
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一瓶接一瓶的黃色液體順著她的嘴角往肚子里溜進去,沙發下面已經是一堆的酒瓶子。
她渾身酒氣,打了個嗝,又沉沉睡去。
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居然現在還可以過的這麼好,衣芸怎麼都想不明白,她言如意到底是憑什麼!
在夢裡,衣芸都恨不得將言如意碎屍萬段,兩個人在夢裡扭打在一起。
若不是突然響起來的敲門聲,衣芸都快將言如意殺死了。
她猛然驚醒,蹣跚著腳步走進去:「誰呀?!」
她的語氣並不和善,可是在看到門外的人之後,衣芸冷靜下來:「陸先生。」
陸冕頂著一張冷酷的面容走進來,毫不客氣地將地上的酒瓶子隨意踢倒:「你倒是還覺得難受了,還借酒消愁。」
花著他的錢,用了他的人,沒有結果,最難受的應該是他吧。
和陸冕的相處,衣芸很清楚他的為人,絕對不是什麼正經的商人,她如今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陸冕對她的恨意,可不比自己對言如意的少。
她站在一旁,聲音有些顫抖:「陸先生,你再給我個機會,我一定可以拿下言如意。」
「機會?我給你的機會難道還少嗎?」陸冕已經沒有了耐心,「有江酒丞在,你還能把她怎麼樣?現在連個新聞都發不出去,你還能把她怎麼樣?」
衣芸被懟得不爽。
「難道江酒丞不應該是你的責任嗎?」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記者,怎麼可能和江酒丞抗衡,再說了自己不也是為了幫他嗎?
「你一個人在那邊嘟囔什麼呢?」陸冕聽到衣芸支支吾吾的聲音,他厭煩地瞪過去,「言如意現在都已經不在隋遠了,你知道嗎?」
衣芸驚訝的眼神看得陸冕一陣心煩:「你什麼心理素質,一點點小問題就這麼頹廢,該做的事情都不做,我是不是要重新考慮到底要不要跟你合作了。」
「陸先生,我。」衣芸說不出什麼狡辯的話,陸冕的眼神充滿了陰鬱,他想要的並不是道歉而已。
「我還有一張王牌,沒有用呢。」衣芸將自己和秦墨羽之間的交易,「我得到的信息絕對是一般人都查不到的。」
聽到這裡,陸冕倒是有些興趣了:「沒想到這個言如意,還有這麼多的敵人,自己的親人都不幫著她。」
衣芸鬆了口氣,總算是暫時安撫住了陸冕。
「那邊的信息也不要錯過,只要是有價值的,多少錢都可以。」陸冕勾唇一笑,「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做別的事情。」
衣芸忽然來了精神!
只要是有事情做,那就會有錢,而且代表著她還是有些價值的,衣芸坐下來:「什麼事?」
「我要你去調查一件事情。」陸冕給出一份文件,「當年江家最大的那一場新聞你知道吧?」
「那場火災?」這件事情衣芸在進入新聞界的時候,聽到幾個前輩曾經談起過,但並不是很熟悉,只隱約記得當時說這件事情邪門得很,一直都不知道起火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你去調查清楚這件事情,還有多查一些江家的黑料。」
衣芸拿著文件的手有些顫抖,遲遲不敢答應下來。
這可並不是一般人,是江家。
對江家進行窺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不定有多兇險,她的遲疑,陸冕看在眼裡:「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包括給你的工資也會漲幅。」
那是一份新的合同,上面的報酬是之前的三倍。
這還是讓衣芸有些動心的。
「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只要成功了,之後銳利主編的位置就是你的,我就是你的後盾,一個小小的言如意不過就是螻蟻。」陸冕附加的這個條件才是衣芸最心動的。
銳利的主編,那是她夢寐以求的方向。
當即,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文件一式兩份,他們各自收下。
臨走之前,陸冕回頭一笑:「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對言如意那麼的排斥,按道理她對你的威脅不夠大,後來我才清楚,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理由。」
衣芸捏緊了手中的筆。
「不過沒關係,我就是需要這樣的人。」他曾經以為言如意會是自己最好的武器,可以對抗江酒丞。
可如今,他更明白,只要心裡還有善意的人就不是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的衣芸,早就不是那個還會幫助言如意發表聲明的小記者了,在他的誘惑之下,他們逐漸變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衣芸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成語:「一丘之貉。」
「我喜歡。」陸冕咧嘴一笑,「我就喜歡這種邪惡的詞,狼狽為奸也可以。」
他關上門,衣芸在那一刻卸下了心中的防備。
確實是如此,陸冕說的很對。
一個學歷比不上自己,出身比不上自己,就連在職場的處理之中也比不上自己。
她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才從名牌大學畢業出來,卻和這樣的人是同等位置,更讓人厭惡的是,這個女人身上有她一直都渴望的東西——靈感。
她總是能夠在緊急時刻想到很多點子,她的眼光也很獨到。
這樣的她就算是履歷不漂亮,卻也還是得到了別人的青睞。
江酒丞、封澤,就連陸冕第一個選擇的人也是她,自己永遠都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是的!她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她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所以就算是沒有言如意,也會有張如意,李如意……
而她的選擇也還是會一樣的,衣芸忽然一下沒有了心理防線,她直面自己的黑暗面,並且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