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壞菜了!
二十兩銀子。
就這麽就到手了!
趙銘糧兩口子簡直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不對,加上他們貢獻的老太太今兒是進帳三十多兩銀子!
親娘太精明了,幹啥都瞞不住她!
(趙老太太:是你們兩口子蠢,禁不住詐!)
老太太拿了銀子,又開始嘀咕了,說是老胳膊老腿兒沒法子做那麽多人的飯,說張氏一個妾好福氣呀,有丫鬟婆子伺候著。
她一個老東西就該早死了才好,省得留下來丟人現眼,日子過得還不如兒子身邊的一個妾……
張氏能咋整啊?
隻能又給老太太塞了二兩銀子,讓她去請個人做飯。
等老太太要走的時候,張氏看了一眼曲氏,曲氏連忙滿臉堆笑地跑去攙扶老太太:“娘,我這會兒跟您一起回去,秋收事兒太多相公走的時候專門囑咐我,讓我回家照顧好您。”
趙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然後道:“成吧,你先去買些酒肉,然後再回去吧!”
說完,她就招呼趙銘糧兩口子趕緊走人。
送走了這尊佛,張氏便給了曲氏一兩銀子:“姐姐趕緊去買菜吧,多買些肉,再買幾隻活雞……子睿跟香芹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苦,鄉下的飯菜她們肯定吃不習慣!”
拿了銀子的曲氏連連點頭:“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好他們,子睿也是我的兒子!”她是嫡妻,趙子睿是要稱呼她為母親的!
她生不出兒子來,趙子睿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以說曲氏這個人十分矛盾,又嫉恨張氏,恨不得張氏被趙老虔婆給磋磨死,又因為金錢和子嗣而依賴張氏,處處以張氏馬首是瞻。
“那就勞煩姐姐了!”張氏十分感激地道謝,轉過身兒臉上的神色就變了,笑容斂盡,滿目的鄙夷。
鄙夷之色一閃而過,接下來便是比墨更為濃鬱的恨色!
她跟了相公這麽多年了,沒少給老太太孝敬,她以為便是一顆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可這老虔婆卻貪婪成性,對她也越來越過分了。
得想想辦法,不論相公這回有沒有考上,她都得想辦法讓相公跟她在縣城住,遠離鎮子,遠離那個老虔婆!
臉色不好的張氏回屋之後就開了箱子找出一個金項圈兒來,讓自己個兒的丫鬟把項圈兒拿出去當了,老虔婆這回是真真兒把她給收刮幹淨了。
哎……
老虔婆怎麽就不去死?
張氏犯愁!
這頭趙老太太領著老二兩口子往鎮子外頭走,趙銘糧渾身疼,他忍不住扯了老太太的袖子撒嬌:“娘啊……您好歹帶我去找郎中瞅瞅,我好疼啊娘!”
講道理,若是他平常那張臉這麽撒撒嬌老太太或許會心軟,可這會子他頂著一張腫脹的豬頭臉,醜得令人作嘔,再加上他偷吃昧銀子……老太太能給他好臉兒?
不能夠啊!
老太太一言不發,腳下生風走得極快。
老二兩口子跟得辛苦,每走一步都扯著蛋疼(臉蛋)。
老太太將兩人帶到一個無人的小道上,她左右瞅了瞅,轉身走向附近的小樹林。
“娘……娘我是您親兒子,您可不能弄死我,弄死我您十月懷胎的苦可不白吃了麽!”見他娘往小樹林走,趙銘糧的心一下子就如墜冰窖,他娘尋摸這麽個沒有人的地方……
“娘咧,虎毒不食子啊!”趙銘糧哀嚎,不願意再跟上去,陳氏被趙銘糧這麽一吆喝,也嚇得要命,躲在趙銘糧身邊兒哆嗦。
趙老太太給兩口子氣笑了。
“趕緊地給老娘滾過來!”
“不要你們的命!”
“還是說你們就要在外頭等人來瞧笑話?”
不要命啊……
早說嘛!
嚇死個人了!
趙銘糧兩口子鬆了口氣,顛顛兒地跟著老太太進了樹林子。
“跪下!”
老太太一聲令下,趙銘糧兩口子麻溜地跪下,趙銘糧抬手護著臉:“娘,您別打我,仔細手疼!”
“說,銀子哪兒來的?”老太太厲聲問,這可是十幾兩銀子,擱在村裏可是個大數目,村裏就沒幾戶人家有超過十兩銀子的家家底子!
“是……”陳氏開口。
“是幾個瞧著穿著十分好的男人進村找小狼崽子,大郎娘跟去瞧熱鬧,結果沒跟住,轉頭就撿了一個荷包,想來是他們拉下的!”趙銘糧打斷陳氏的話,謊話張口就來。
老太太淩厲的目光掃向陳氏,陳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壞菜了!
老太太臉色大變,柚兒是秦少安從周員外府上偷出來的,周員外在鎮上就大張旗鼓地找柚兒,想必他們已經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去找秦少安!
周家人會不會找到秦少安?
如果找到了秦少安那她的柚兒可就危險了!
老太太著急得不行,風似的刮出小樹林,趙銘糧兩口子連忙起身去追,可渾身疼的兩人哪裏能追上老太太?
“咋整啊?”陳氏小心翼翼地問趙銘糧。
趙銘糧沒好氣地道:“能咋整?回家唄!”
“可回家萬一娘又收拾我們咋整?”陳氏心虛。
趙銘糧抬腳就走:“不然你回娘家?”
娘家更不能回!
她這副摸樣回娘家也會挨揍,爹娘兄嫂會嫌棄她給娘家丟人兒的!
“放心吧,咱們都傷成這樣了娘她下不了手,正好,還能躲過秋收!”
“就是你這婆娘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悠著點兒啊!”
陳氏十分心虛地訕笑道:“我……我那不是怕被娘看出來麽,娘多精明的一個人兒啊!”她可不敢說自己個兒是被一個‘休’字兒給氣糊塗了。
要說咋是兩口子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
這兩口子奸懶窮慫可是占了個齊全,兩人知曉瞞著老娘去鎮上大吃大喝被發現的下場他們承受不起,所以才心有靈犀地搞了這麽一出苦肉計。
“再說了,你下手也不輕!”陳氏嘟囔。
趙銘糧指著她的鼻子怒道:“你還有臉說,竟背著我藏了五兩!”
陳氏理虧,遂不吭聲兒了,鵪鶉似的跟在趙銘糧身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