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接頭

  姑姑嗎?

  秦少安其實一點兒都不在意,又沒見過。


  說他冷血也好,說他無情也罷,反正他對這方麵的感情是枯竭的。


  不過小丫頭樂意祭祀,他也不會說什麽。


  其實吧,小時候他是被仇恨支撐著在過每一天,幾乎每天都想著如何報仇雪恨。


  可後來……漸漸的他心裏的仇恨就不再濃烈。


  什麽秦玉棟,什麽秦正良,什麽周氏對他來說都不再重要。


  他……有了新的要守護的珍寶。


  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她重要。


  “嗯。”他輕聲應下,想著小姑娘可能存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你幫我給她燒點兒。”


  小丫頭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來給人上墳,他不能掃她的興不是。


  “好!”


  “我看過姑姑的小相,她真的好美呀!”


  廢話,若是不美能把皇帝迷得暈頭轉向?

  可惜紅顏薄命。


  “有人來了。”趙香柚忽然跟秦少安道,“是給我解簽的道長,他遠遠地看著我呢!”


  崽兒在她的空間中,她的精神力強得不得了,可是隨便兒用。


  故而她也不吝嗇,隨時將精神力散發了出去。


  “注意著點兒這個人!”崽兒下意識地就叮囑趙香柚。“一會兒找個地方把我放出來!”


  正好趙香柚也燒完了紙,她去周遭采了些野花編織成花環放在墳頭這才起身離開。


  她離開之後就沒瞎蹦躂了,而是去了她租下的院子。


  趙香柚可是花了大價錢租下一個帶二樓的小院子,二樓上有露台,院子後頭靠著山,推窗見山,風景賊好。


  她拒絕了伺候的小道士,整個院子就她一個人住。


  進屋關窗,趙香柚將秦少安放了出來。


  “信給我!”秦少安道。


  趙香柚乖乖地將信拿出來給他:“少安哥哥你先別去,等我用精神力將所有的地方探明白了之後咱們再去。”


  秦少安就將她拉進懷裏抱著。


  趙香柚:……


  老實說,這種毫無征兆的擁抱讓她有點懵。


  “你不是要用精神力嗎?”崽兒看她發懵,就提醒她。


  喔,原來崽兒怕她沒藍啊,這種藍爸爸自動獻身的感覺不要太爽。


  趙香柚在崽兒懷裏閉上眼睛,將精神力擴散出去。


  她如今的精神力可以將整個白玉觀都覆蓋著。


  當然,這種用法精神力耗費得特別快,跟開了閘口的水一樣嘩啦啦地往外淌。


  便是藍爸爸抱著她,她都覺得有點吃力。


  “少安哥哥,那個道士去姑姑的墳前了!”趙香柚抓著秦少安的衣襟,對他道。


  “有人稱他主子。”


  “在這個地方被人稱主子,難道他是信王?”


  “他走了,有人找他……”


  “臥槽!”


  “是皇帝的人!”趙香柚見過這個人,是皇帝身邊的暗衛。


  別問她為什麽會見過皇帝身邊的暗衛,問就是精神力。


  皇宮那種危險的地方,她能不謹慎行事嗎?


  用精神力探查周圍是常規操作好不好?


  暗衛給了信王一封密信,信王湊在燭火前看了密信之後就將密信擱在燭火上點燃燒掉了。


  “皇帝讓信王監視我,務必要找出幕後的人!”趙香柚的臉色難看至極。


  “狗皇帝,狗皇帝!皇帝果然狗!”


  “臭不要臉的東西,轉頭就把我給賣了!”


  “他怎麽知道這個信王能不能相信?”


  “還是狗皇帝以我為餌,在試探信王?”


  “若是這般,這信還得我自己去送!”


  趙香柚氣得要死,嘴裏叭叭叭地罵個不停。


  “哼,詛咒他早點嗝兒屁,皇位讓周念坐……”


  秦少安一手摟著她,一手拿了桌上的竹筒遞給她:“喝點兒水!”罵了這麽久,口該渴了。


  趙香柚的確是渴了,她收回精神力,蔫兒吧吧地將一竹筒的水給幹光了人才精神力些。


  這水是她從空間中拿出來的稀釋過的靈泉水,好喝又解乏。


  “柚兒!”


  趙香柚抬頭看向秦少安,對上他認真又嚴肅的眸子:“怎麽了少安哥哥?”


  “將來周念做了皇帝,他就不止是周念,還是皇帝!”


  “皇帝不可信!”


  趙香柚聞言很是愣了一會兒才點頭,她心裏有點不舒服。


  可不舒服又能如何?


  跟至高無上的權利捆綁在一起的便是天下最重的責任。


  隻要周念不想當亡國昏君,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就有太多東西需要他去衡量,去取舍。


  “那將來咱們離開京城,四處雲遊吧!”趙香柚道。


  秦少安微笑著頷首:“聽你的!”


  周念要當皇帝,而他也要抓住權利,要讓周念動不得他,動不得趙家。


  敢動。


  弄死他換個人當皇帝!!!

  “信還是我去給,我跟著你上山,幫你去給信這在皇帝看來才是合理的。”


  “不然你一個小姑娘隻身犯險,多多少少會引起皇帝的忌憚,然而你帶上我,從另外一個層麵來講便是示弱,說明你有本事的,但是該膽兒小的時候還是膽兒小。


  皇帝更喜歡有本事的弱者。


  這種人對於皇帝來說更容易掌控……”


  “好吧!”趙香柚同意了崽兒的提議,畢竟讓她直接提刀上陣殺敵可以,讓她玩兒這些個彎彎繞繞的東西她就傻眼了。


  等到半夜,秦少安帶著趙香柚給皇帝看過的那封信從窗戶躍了出去。


  皇帝既然找上了信王,而白玉觀是信王的地盤,既然這樣,就不能把原先那一份信件拿出來。


  第二天早上,秦少安就從白玉觀的山門進來了,他進來就找掃地的小道士打聽:“請問小道長,清虛道長可在觀中?”


  “在的,施主您請跟我來!”小道士放下掃把,帶著秦少安去找人。


  很快就在柴房找到了清虛。


  清虛也是個中年人,他正卷著袖子在砍柴呢。


  “清虛師兄,這位善男子找您!”小道士跟清虛行了一個禮,就離開了。


  清虛放下斧頭,他打量了一下秦少安:“這位善男找貧道何事?”


  “有人讓我將這封信交給您!”秦少安從懷裏掏出信遞給清虛。


  清虛見到信封上畫的一個記號就讓他稍等。


  他拿著信匆匆離。


  秦少安偷偷跟了上去,見他離開了道觀下山,秦少安便沒再追上去。


  他扭頭回去找趙香柚,帶著趙香柚一起下山跟著清虛。


  有趙香柚的精神力這個作弊神器在,他們很快又跟上了清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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