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救人
洪劍將人派出去之後,就讓剩下的人找地方將羊皮氣囊藏起來。
然後再隱匿待命。
秦少安則推開了房門。
如他預料的那般,瘋女人連看都不看他,隻抱著繈褓唱兒歌。
外界好像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秦少安走到她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開她的手,把針紮進她的血管兒裏。
女人愣愣地轉過頭,委屈巴巴地說:“疼……”她的兩眼含淚,淚珠子掛在睫毛上一滴滴地往下掉。
秦少安取了血便將她的手鬆開,他把血滴入檢驗棒,又將周念的血倒進檢驗棒(趙香柚做過處理,故而沒有凝固),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是一條杠。
柚兒說檢驗棒上若是隻顯示一條杠就說明兩人有血緣關係,是親生的。
她果然是秦玉嬌!
“哥哥。”
“哥哥來看嬌嬌了?”
“嬌嬌以為哥哥不要我了!”
忽然,秦少安被這個女人給抱住了,她抱著他的腰,仰著臉盯著秦少安看,眼淚順著眼角瘋狂地往下淌,嘴巴癟癟的,讓渾身僵硬的崽兒一時間頓住了想要推開他的手。
“嗚嗚嗚……哥哥,嬌嬌好疼,嬌嬌好難受……”秦玉嬌趴在秦少安的胸前嚎啕大哭。
洪劍聽到動靜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也很懵逼。
這是怎麽個情況?
“我咋不知道你有這麽老一個妹妹?”洪劍吞了吞口水,問張開手僵硬站著的崽兒。
“她是秦玉嬌,是周念的親娘,我的姑姑。”秦少安板著臉解釋。
洪劍:……
感覺他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秦玉嬌沒有死?這麽說當年她是假死遁走的?”
秦少安頷首:“隻能是這樣。”
“你快想法子弄開她!”秦少安的忍耐快到極限了,洪劍在一旁嘖嘖地搖頭,臭小子也有今天。
他本來不想幫忙,但想著他們來這兒還有正事兒,隻好暫時放下恩怨,幫臭小子一把。
洪劍跑去抱起床上放著的‘嬰兒’,“哎呀,寶寶哭了,寶寶要找娘親。”
說完他還‘餓啊……餓啊……’地哭了兩嗓子。
秦少安聽了這聲兒差點兒沒吐出來。
然而這一招對秦玉嬌卻是十分有用的,她立刻鬆開秦少安,打著哭嗝兒去抱‘孩子’。
抱著‘孩子’就拿淚臉去貼‘孩子’的臉:“喔喔喔,不哭不哭,寶寶不哭,娘親來了……”
“娘親的寶寶最乖了。”
“寶寶不怕,娘親不會不要寶寶的,不會讓她把你搶走的……”
“不是,你咋就知道她是周念的親娘?”洪劍就納悶兒了,而且這麽巧的這個女人就被關在地宮裏!
老頭兒感覺自己好像又被臭小子給利用了。
但是他沒有證據。
“周念給我看過她的畫像。”崽兒道。
老頭兒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秦少安,少年坦坦蕩蕩地站著,任由他打量。
說謊這種技能……崽兒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了!
總覺得自己個兒被驢了的洪老頭兒氣哼哼地拂袖而去,崽兒跟在他身後出屋。
“你打算怎麽辦?”中間回頭指著屋裏問崽兒。
崽兒去拿羊皮氣囊:“我救她出去,這裏就暫時交給師父你了!”
“氣囊一會兒我給你送會來,所以你們要多堅持堅持。”崽兒說完就拍了拍洪劍的肩膀,提溜著羊皮氣囊進屋,進屋後他就將秦玉嬌給劈暈了,然後將羊皮氣囊充滿氣再把秦玉嬌的腦袋塞進去,用帶子把脖子紮好。
自然沒勒著她,不然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洪劍看見崽兒扛著個肩膀上頂了個羊皮氣囊的女人出來就……
就很無語。
這臭小子真真兒是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這還是他的親姑姑呢!
秦少安將女人塞給洪劍,他指了指井口:“我先下去,你再把她扔下來!”
洪劍:“……”
秦玉嬌啊,你趕緊清醒吧,清醒了就執行家法,打死這個不肖侄孫!
等崽兒入水之後,洪劍就小心地將秦玉嬌放進井中。
隻要崽兒的速度足夠快,秦玉嬌應該不會有事兒,羊皮氣囊裏的空氣足以支撐她度過這段暗河。
崽兒的確足夠快。
到了地方他就將套在秦玉嬌腦袋上的羊皮氣囊給取下來,並放掉了裏麵的氣。
“少安哥哥!”井口傳來小丫頭的聲音,接著便有一根繩子垂了下來。
崽兒抓住繩子捆在秦玉嬌的身上,在上頭的趙香柚就將人拉了上去。
“少安哥哥,咱們是帶著她立刻離開還是……”
秦少安:“你直接帶著她回京,我回去接應師父他們。”
說完,他便一頭又紮進水裏。
趙香柚趴在井口盯著滿是漣漪的水麵喊:“少安哥哥小心啊!”
小姑娘一直等到水麵恢複平靜,這才帶著秦玉嬌進空間。
她幫著秦玉嬌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兒幹淨的衣裳,把她安置到香香軟軟的床上,趙香柚就給她把脈。
秦玉嬌的身體很弱,按理說這種虛弱的身體被囚禁在地下不可能活十幾年二十年,想來對方應該是想盡辦法在幫她續命。
她沒有可以分析血液裏具體成分的精密儀器,不然抽兩管血給她驗一驗就能知道囚禁她的人到底給她吃了什麽天材地寶才將她的命保到現在。
趙香柚給她紮了針,又往她嘴裏塞了一粒兒藥丸,現在不是讓她醒來的時候,所以趙香柚沒做過多的治療,她得到了京城再把人弄出來好好治她。
秦少安讓她回京,想來是因為潁川城已經是這幫人的地兒,雖然他們搗鼓掉了一個屯兵地,但若此地是淩霄閣的老巢,那還是十分危險的。
加之秦玉嬌失蹤,對方肯定很快就會發現。
這樣一來……
趙香柚決定聽話,不留下來添亂。
且對方既然這麽看重秦玉嬌,有秦玉嬌在她的手上,就不怕對方不投鼠忌器。
趙香柚從空間出來便一秒鍾都不敢多留,騎著小雪風馳電掣般往京城趕。
地宮中。
被關在水牢中的詹沛挨了好幾輪的打,奄奄一息。
他知道,他若想保命,必須把這一關給熬過去。
周念丟了,是他的責任。
若不是江戟肯幫他說話,說周念絕無活著走出去的可能,主子或許一見他就能一巴掌將他給拍死。
“詹沛,主子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