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吹吹就不疼了
第111章 吹吹就不疼了-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三個半小時,等陸修嶼被推出來,已經是清晨七點多。
顧簡徹夜未眠,一雙眼又紅又腫,滿是血色。
短髮凌亂張揚,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陸修嶼的血,顧簡今日的狼狽,像極了某家的落魄少爺。
顧簡跟著陸修嶼到病房裡,又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陳七八實在難以相信,剛才那個滿臉憔悴,毫無生氣,狼狽至極的人,是他家拽的二五八萬的老大。
為了一個男人,老大擔心成這樣,未免也太驚悚了些。
「柳白」陳七八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人:「老大為什麼那麼關心陸家那傻少爺?」
「傻?」柳白冷笑一聲:「你覺得他傻嗎?」
他可比任何人都要精明一百倍。
陳七八撓了撓頭,看了眼倚在牆邊的盛辭,低聲問柳白:「你有沒有覺得,老大和陸家少爺有貓膩?」
柳白睨了他一眼,懶得接話。
盛辭忽然站起身,抬手時,背部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感,他這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有傷。
見識過盛辭變身的陳七八,心有餘悸,盛辭一動,陳七八立馬貼著牆根站好,不敢動彈。
唯恐他忽然變身,一腳把自己踹飛到天上去。
「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會找人在醫院裡盯著。」盛辭沒如陳七八所想變身,反而聲音溫潤如玉,態度比任何人都溫謙。
柳白嗯了一聲,絕口不提昨晚看到的:「那我們回去給老大準備些換洗衣服和吃的。」
「好」盛辭點頭。
阿丑起身,拽著貼牆站的陳七八,跟在柳白身後回去。
一路上,陳七八都在碎碎念:「我總感覺老大有點不對勁。你們不覺得他對陸家少爺格外關心嗎?」
柳白開著車,沒搭理他。
阿丑不能說話,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真的!」陳七八見他們不信,有些急了:「我感覺老大他好像是彎的!他可能喜歡陸家那個少爺!」
柳白:……
這也不能怪陳七八胡亂猜測,因為俱樂部里的人,除了柳白,沒人知道顧簡其實是女兒身。
「陳七八,你最好閉嘴。再胡說八道,當心老大明天回來撕爛你的嘴。」柳白出聲警告他。
陳七八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可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你們看見了嗎?老大昨晚竟然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老大哭,還是為了一個男人。」
「你們不覺得,這像極了愛情嗎?」
「……閉嘴!」
「哦」陳七八垂下頭,自己在心裡琢磨,越琢磨越感覺,老大就是一個斷袖。
盛辭敲了三下門,才輕手輕腳推門而入。
陸修嶼被安排在VIP病房裡,是單人間,不會有其他人的打擾。
顧簡就守在他的床邊,核桃大小紅腫的眼,一直落在他身上寸步不移。
「許慎之呢?」顧簡背對著盛辭問他。
「被汪承打斷了左腿,住院了。」盛辭輕聲細語,唯恐驚擾了床上那位。
「短時間內,許慎之應該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但這一次,你們也算是正面交鋒過了,以後要多加小心。」
顧簡嗯了一聲,替陸修嶼拉過被子蓋住他露在外面的胳膊。
「你也累了一整夜,回去休息吧。」
「好,有事記得找我。」盛辭出去,替他們帶上門。
因為身體的特殊,盛辭很少去醫院做檢查,就算是受傷,一般也是在家裡自己解決。
自從回到盛家,他已經很少發怒了。近期,他只為兩個人動怒變過身,一個是時溫念,另一個就是洛白。
盛辭進了門,把外套往沙發上一丟,就開始解襯衫扣子,邊解邊往浴室里走。
人到門口,襯衫剛好脫下,露出精壯完美的上身。
時溫念一拉開門,就看見了裸著上身,站在門外的盛辭,立馬像受驚的小兔子,往後縮了好幾步。
「盛,盛總」
盛辭見她躲自己,心裡不悅:「過來。」
時溫念小臉通紅,她不敢抬眼看盛辭沒穿衣服的上半身,低著頭挪到他面前。
「我只是回來拿一些東西,我以為,以為你不在家……」她抖著睫毛,小心翼翼地解釋。
「意思是,還要走?」盛辭因為徹夜的疲憊,聲線聽起來有些慵懶,性感迷人。
時溫念心中小鹿亂撞,慌慌張張地點頭。
原本就是為了應付老爺子才答應下的親事,盛辭並沒有理由把她的去留放在心上。所以,也並沒有打算開口挽留她。
「幫我上個葯,再走吧。」盛辭進了浴室,打開冷水,打濕毛巾,遞給時溫念:「先幫我擦一下傷口。」
時溫念有些遲疑地接過毛巾:「你受傷了嗎?」
「嗯,小傷」盛辭轉過身,背對著她。
時溫念看見他口中的小傷,不由得睜圓了眼,巴掌長的一道傷口,怎麼能是小傷呢?
「盛總,您確定不去醫院處理一下嗎?」時溫念攥緊手中的毛巾,不敢上前。
盛辭語調溫溫的,說話一如既往地溫柔:「沒關係,不用去醫院,你就幫我簡單處理一下就好。」
時溫念見他不願去醫院,也不敢逼他去,乖乖地哦了一聲。她沒有用冷毛巾給他擦身子,她接了一盆溫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他背上乾涸的血跡擦掉。
那道傷口已經凝血,泛著粉色肌肉的裂口,有些觸目驚心,時溫念的動作很輕,唯恐碰到他的傷口。
「盛總,傷口不縫的話,會癒合的很慢。」
時溫念的聲音本來就軟綿綿的,現在因為害怕,聲音還帶著一點奶奶的哭腔,有些可愛。
盛辭笑,逗她:「那你會縫嗎?會的話,幫我縫上吧。」
時溫念被嚇得手一抖,手指戳到他背上,但並沒有碰到傷口,她立馬緊張地問他疼不疼。
本來是不疼,但難得這小孩兒關心自己,盛辭忽然想騙騙她:「疼。」
「那怎麼辦?我,我還能給你擦嗎?」時溫念握著毛巾,不敢再上前。
盛辭背對著她笑:「要不然,你給我吹吹吧。」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身後的小孩兒,卻真的踮起腳尖,在他的傷口處輕輕地吹。
溫熱的氣息灑在盛辭的背上,即使是背對著她,盛辭也能猜出她此刻撅著嘴的可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