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陸修嶼出逃,盛辭出發營救
第212章 陸修嶼出逃,盛辭出發營救-
一夜大風,風止雨未停,天還是灰的,像是故意打翻的半瓶墨水暈染了一層厚厚的雲,雲天都是灰色的,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林博士陪了陸修嶼整整一夜,儀器小心翼翼地檢查好幾遍,顯示屏上的數據越發平穩起來,陸修嶼的狀態也好轉起來。
王福貴是個惜命的,見這大風大浪的架勢,半夜就找了一個就近的海岸小島停了下來。
陸修嶼和林博士被鎖在船上,他卻自己上島避難去了。
陸修嶼掙扎著坐起來,胸口又是留下一堆針眼,皮膚四周都是觸目驚醒的青紫色。
「二爺,感覺怎麼樣?」
他擺擺手,擦掉嘴角的血絲,黑白分明的眼裡閃著令人膽寒的光。
「沒事」他套上襯衫,慢條斯理地扣上扣子,拿起外套披上就往外走。
門是鎖著的,他直接抬腳狠狠地踹上去,三下兩下鋁合金的門就被他踹鬆了螺絲。
林博士跟在他身後出了實驗房。船上留的還有兩三個人,聽到聲響立馬趕了過來。
陸修嶼的手裡夾著一根從實驗室里拔出的針管,對準迎面而來的男人頸動脈直直地刺了下去,然後手腕一抬,生生把頸動脈刺破一個洞。
他收回手,枕頭有些彎曲,其餘兩個人被他渾身散發的殺戮之氣驚駭,站在原地有些怔愣。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抬著胳膊一起衝上來,陸修嶼抬起修長的腿先踹翻一個,然後利用相同的手法,解決掉另一個。
速度快到地上的人都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他用膝蓋抵住了胸口。
然後他以跪立的姿勢,把手裡完成月鉤一樣的針頭戳進他的瞳孔里,一些不明液體或者腥臭的血一起涌了出來。
濺在他身上,脖子上,手背上,還有臉上。
陸修嶼丟掉手裡的針管,站起身,目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地上橫亂地躺著三具尚且溫熱的屍體,殘忍又乾脆利落。
對於陸修嶼來說,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家常便飯跟以往又有所不同。從前他見了血會興奮,會瘋狂。現在,他只有滿心的厭惡和反感。
就在剛才,他每一次抬手的時候,腦中竟然都會想到顧簡。
不知道那個蠢女人現在被抓到了哪裡。他張開手心,裡面躺著一條項鏈,仔細看去,項鏈的吊墜里有紅光在閃。 -
盛辭按照項鏈的定位,大概鎖定了陸修嶼的位置,是在靠近邊境的一個海岸,並且位置停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移動。
當初陸修嶼給他這條項鏈的時候,還跟他打了一場遊戲贏了幾塊地給顧簡做彩禮。
盛辭並沒有把這條項鏈時時刻刻戴在身上,等他想去的時候,本以為陸修嶼可能也沒戴,沒想到竟然查到定位感應。
「看來,真是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盛辭帶著人,叫來了幾輛直升機立馬出發。
直升機起飛的前一秒,姜南之和許慎之一起攔下了他。
不是盛辭不想帶他們去,只是他們一個坐輪椅了,一個腦震蕩,帶著實在是累贅。
然而,他們還是臭著臉坐在了同一輛飛機上。
許慎之和盛辭並排坐在一起,姜南之坐在他們對面的輪椅上。三個人眼觀鼻鼻觀心,各個都有著比海深的心思。
一時間,狹小的空間里氣氛有些沉悶。
直升機轉動著長漿緩緩而起,沈聿琛從越野里跳出來,看著越升越高的直升機掐著腰仰天大罵。
「姜南之,你他媽就是一條狗,以後有事再求老子,你就是我孫子!」
「你聽見沒有?你這隻瘸狗,你跟去能幹什麼?你連走都走不了!」
「姜南之!你給老子下來!」
沈聿琛喉嚨的喊啞了,結果天上的人卻離他越來越遠,然後,就是連影都不看見了。
腳底的灰都被他踏的飛起,但是姜南之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漏一下。
沈聿琛站在空蕩蕩的草地上,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比姜南之更像是一隻舔狗。 -
顧簡腳上的鐵鏈已經被解開,但是手上的鐵鏈還是重重地拖拉著。
不過傷口已經被處理過,衣服也換了一身乾淨的。
她和陸伊並排坐在窗口看外面的尚未平靜的海面。
看被掀起的浪花泛著沫子漾起,然後又沉進海水裡,混混沌沌,分不清那一朵浪花是曾經出來過的。
顧簡的臉色有些蒼白,精緻的五官在灰暗不明的光里落下許多陰影,卷密的睫毛輕微顫著,像是在海面被海水打濕翅膀的蝶。
陸伊坐在她身側,一瞬不瞬地看她好久。
指尖不由得在茶杯外壁一點點刮蹭,不經意間刮掉了一層紅棕的漆。
顧簡的長相,雖然像顧瑾,但是很大一部分,更像許慎之。尤其是她每一次蹙眉凝神的樣子,幾乎是跟他一模一樣。
她故意在媒體面前暴露自己,如此高調地出現在帝都,他都沒發現嗎?
還是,他其實早就看見了出現在熒幕上的她,只是同樣不想見她而已。
陸伊覺得自己殺人的時候很乾脆,但對待許慎之的時候就優柔寡斷的不像自己。
明明對他恨之入骨,卻堅持一個人生下小滿。
明明不想再見到他,卻又故意讓自己有機會出現在他視野能及的地方。
她就是矛盾本身,盼著能再和他見面,又怕他真的找到自己。
杯里的茶,已經涼透,陸伊沒喝,把杯里的茶就這窗口倒入海里。
「跟我說說,你和我舅舅的故事吧。」
顧簡忽然開口,看她出神的樣子猝不及防地開口。
拿杯子的手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一笑。
「我跟你舅舅,不是很熟,沒有什麼故事。」
顧簡不信:「那你們怎麼會有小孩子的?」
陸伊神色不改地笑,從容地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然後雙手自然地垂在膝上,壓住裙擺。
「孩子不是他的。」
「我舅舅的保險柜里有一張照片,是你和他的合影,他應該放在裡面很多年了。」
陸伊的笑忽然僵住,手指不由得蜷起,握緊掌心裡。
顧簡扯了扯嘴角,也笑:「雖然,我舅舅確實是一個斯文敗類,心眼也不怎麼好,但他好像挺喜歡你的。」
陸伊垂下眸,纖長的睫毛一直在顫啊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