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都聽你的
第244章 我都聽你的 -
紅三角的東西,是碰不得的。
他們只是單單抓住一個許慎之和祭司,但是這非法的產業鏈背後,實際上牽扯了很多勢力不可小覷的人。
要引蛇出洞,就要放長線去釣。
「如果當年,我母親和洛阿姨的願望就是毀了那個園子,那我想幫她們完成這個願望。」
她們就是為了那些才喪的命。
所以顧簡想要把所有的蛇都引出來,讓他們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陸修嶼在她身後,安靜地聽她說完,上前一步牽住她的手。
紅三角今天下雪了,顧簡出去一趟就變得手腳冰涼。陸修嶼把她的手放在掌心暖著,垂眸與她對視。
「阿嶼,你會一直跟我站在一起嗎?」
她相信陸修嶼,但她總是有許多的不安,擔憂他的身體,擔憂他隨時都會再次蘇醒的其他人格。擔憂陸修嶼乎突然放開她的手。
愛一個人的時候,做事情就總會不自覺的小心翼翼起來。
她放蕩洒脫的脾性,在遇到陸修嶼之後也都變成了溫順和乖巧。
陸修嶼低頭看她乖乖的模樣,伸手在她的發頂揉了揉,「你這又是在演哪一出呢?」
「這次沒演,我是真的很真誠地問你。」
會不會一直跟她站在一起。
他失笑,把她另一隻冰冷的手也放在手心裡暖著,「顧簡,我的世界里沒有清晰的是非黑白,我做事從來都是肆意而為。但是,我現在都聽你的。」
顧簡微愣,喜色躍然於眉梢。
「你所做之事,不論黑白,我都聽你的。」
她說黑就是黑,她說白就是白。
其實陸修嶼的目的大多跟顧簡八九不離十,都是為了找出當年的真相,然後替自己唯一親近過的親人報仇雪恨。
所有種種,讓顧簡擔憂的只有一件事。
如果,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怎麼辦?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僅僅是半日,就堵住了許多出口道路。
許慎之從昏迷中醒來,冰冷的溫度凍得他渾身發僵,傷口結了硬硬的痂,稍微動一下都生疼。
他只一雙眼珠子依舊能靈活的轉動,視線剛剛清晰,就看見祭司那張被放大的臉,下意識以為又是陸修嶼,剛準備動手就被祭司按住。
「怎麼著?都這樣了還想跟我打架?」
許慎之的意識徹底清醒,看清了眼前的人,抽出自己的手坐起身子。
屋子沒有空調和暖氣,兩個人被關在只有一張床的地方,連被子都是薄薄的一張。
屋裡除了一把光禿禿的椅子,什麼都沒有。
「別看了,插翅難逃。」祭司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躺在床上呈大字擺開。
別說逃了,顧簡和陸修嶼這兩個魔鬼不來折磨他們,都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好在他們把許慎之也送來跟自己做個伴,起碼冷的時候還能抱團取個暖。
許慎之下床,身上的傷口稍微動一下,就是撕扯開的痛。
這個陸修嶼,真是一點沒把他當舅舅,這樣還指望娶顧簡?
這門親戚,他是一百個也不能同意。
他記仇。
整間房只有一扇窗戶,但也足足上了兩道防盜鐵欄。
除非他們能變成毛毛蟲,否則根本沒法出去。
許慎之站在窗口看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所見之處都是一片刺眼的白色。現在是一月中旬,再過小半個月就該春節了。
得把所有事情,在春節前都解決才好。
「其實我們被抓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讓他們在外面使勁地鬧騰,反正得罪了帝都的那幾家,也有他們受的。」
祭司躺在床上,算盤打得叮噹響。
借刀殺人,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可以幫他們省去許多的麻煩。
許慎之皺眉,頎長的身子被昏暗的光拉在牆上,有點清冷的味道。
房間沉默片刻,祭司一股腦坐起身子,氣呼呼地看著許慎之的背影。
「許慎之,你不會又要背叛我吧?」
那個陸伊,明明說好跟自己是一夥的,結果到頭卻倒戈幫顧簡抓了自己。他和許慎之盟友許久,結果憑空殺出一個親姐姐的女兒。
他已經很難相信這個所謂的盟友了。
他跳下床,雙手背在身後走到許慎之身後,「你不想跟我一起賺錢了?」
許慎之似有若無地輕笑一聲,「我跟你合作,從來都不是為了錢。」
「那你是為了什麼?」
許慎之轉身,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的臉上。兩個都是絕色的臉,但一個溫溫謙雅,另一個則是妖冶多謀。
祭司被他看的有些心慌,下意識地把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許慎之,你該不會是為了我吧?」
難道是多年前,冒死救過他一命,他就準備對自己以身相許了?
祭司想到這兒不由得惡寒一把。
許慎之賞給他一個白眼,「你這個人造怪物,能不能少點幻想?」
他懶得搭理這個妄想症患者,拖著虛弱的身子又回到床上。
「陸伊呢?沒一起回來?」
「我一直被關著,我怎麼知道陸伊有沒有一起回來」他用手戳了戳許慎之,「往裡面躺躺,我也要睡。」
許慎之沒動,閉上眼睛懶洋洋地回他一句話,「你睡椅子。」
祭司看了一眼光禿禿又小的可憐的椅子,內心一百個拒絕,「我才不要睡椅子!」
「那你就別睡。」
「……」
「許慎之,你就準備這樣被關著,坐以待斃嗎?」
「不是你說的,關著挺好。」 -
帝都初雪的那天,陸修嶼特意趕回去陪了顧簡一晚。
一晃兩個月過去,他們一起看的第二場雪,竟然是在一個陌生又危險的地方。
顧簡蹲在屋檐下的台階,用手指在積雪上寫下陸修嶼的名字,雪下的很大,剛寫好就被模糊了輪廓,她就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描。
不知何時,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跟她一起寫,他寫的是顧簡。
陸修嶼的手指纖長,在白茫茫的雪裡,更襯的修長玉白。
他蹲在旁邊勾起嘴角,笑意直達眼底,「真幼稚。」
顧簡輕哼了一聲,「那你還寫?」
他沒有停下動作,聲音溫柔的能把所有積雪都融化掉,「因為你喜歡,所以就算是幼稚,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