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冤枉了他
第134章 冤枉了他
伏翎靜靜立在原地,看了看奚嵐,又看了看范銳,心裡十分好奇他倆這段日子到底是如何相處的。
正看著,言軻已來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餓了吧?車裡有百合蓮子粥,先去喝點。」
「嗯。」伏翎早已飢腸轆轆,只是方才一直在忙,沒覺出來。
兩人剛一轉身,便看見旁邊奚嵐和范銳起了爭執。
「你讓開,我要騎馬!」奚嵐握著韁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面前攔住她去路的范銳。
「有車不坐,大黑天的騎什麼馬?快下來。」范銳拽著韁繩不讓她走。
奚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口吻無比嫌棄:「你那車還不知道有多少烏七八糟的人坐過,別髒了我衣裳!」
說著,一把扯過韁繩,掉轉了馬頭。
范銳一聽,不由得氣紅了臉:「什麼烏七八糟的人?我幾時載過烏七八糟的人了?你把話說清楚!」
「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奚嵐冷笑,盈盈秋眸中縈繞著絲絲不甚分明的情緒,「別的什麼花魁娘子我就不說了,單說那位側妃吧,我可是親眼看見她上了你這輛車。」
范銳神色一頓,一時無言可駁。
「好了,話也說清楚了,讓路吧。」奚嵐淡淡地睨著范銳。
言軻看到此處,拉著伏翎走至范銳跟前,沉聲問:「怎麼回事?你忘了她是有夫之婦?」
「她被鄲河王休了,已經沒有夫家了。」范銳說「休」只是好聽罷了,他知道側妃其實就是個小妾,卜茗兒是被鄲河王趕回娘家的。
「你打算收她做小?」言軻語氣里透著些許冷意。
「我沒有!哪有的事!」范銳深感冤枉,「你知道當年鬧成那樣,我家怎麼可能容得下她?」
「那你是想把她養在外頭?」言軻冷冷地看著他,眼裡滑過一縷失望。
他沒想到范銳還在與卜茗兒那樣的女人糾纏。被奚嵐撞見也罷了,反而還來這裡對奚嵐大呼小叫,簡直拎不清,不像個男人。
范銳一見他這臉色便知是惱了,頓時一拍大腿,大喊冤枉:「怎麼連你也這麼想我?咱倆好歹也是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當初她一心想著王府的高枝,把我對她的心意踩在泥里,說棄就棄!我是個堂堂男子,我不要尊嚴的嗎?
「是,我是很久都忘不了她,是我沒出息!可你不能因此便覺得我還會再接受她啊!」
奚嵐聽得將信將疑:「不接受她,還去約她見面,和她幽會?」
「誰和她幽會了?誰和她幽會了?」范銳彷彿被夾了尾巴的狸貓,氣急得跳腳,「你只看到她上我的車,你知道我和她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奚嵐淡淡反問。
范銳略微冷靜了些許:「她讓人去找了我兩回,頭一回,說她家裡有難,想求我相助,我回絕了。
「昨日她又讓人給我送來一封信,說想見我一面,要把當初她的苦衷都告訴我。
「我想來想去,便約她今早在籠霧亭見一面,倒不是想聽她的苦衷,只不過想徹底與她做個了斷。當初……便是出去踏青時在籠霧亭遇到了她。」
言軻和伏翎對視了一眼,又都往奚嵐身上看去。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奚嵐有些不自在,「反正我不坐他的車。」
語罷,騎著馬去了言家的馬車旁。
范銳趕上兩步,叫道:「你往哪兒走呢,我們家在這邊!」
奚嵐坐在馬背上回過頭來:「我從府衙出來之時便讓人回去報信了,今晚查案若晚了,便去師兄和嫂嫂家住,他們家離府衙近。你不知道嗎?」
范銳當然知道,他出門來這裡時便已聽送奚嵐去府衙的車夫說過了,只是:「爹娘讓我接你回去。」
就知道他不是心甘情願來的。奚嵐暗暗撇了撇嘴:「這麼晚了,回到家吃了飯,估計得三更天了。我明日還得早起呢,得多睡會兒。爹娘他們應該能體諒我。」
「欸……」范銳見她已轉過頭去不再搭理自己,頗有些無可奈何。
伏翎不由拉了拉言軻的手:「不如讓范公子和嵐兒一起去我們家住吧。」
言軻點了點頭,沖前方范銳的背影道:「阿銳,去我家吧,別耽擱了。嵐兒和你嫂子還沒吃飯。」
范銳回身道:「那走吧。」
言軻趁他經過自己身旁時,面容嚴肅道:「嵐兒是先師留下的唯一的骨肉,你別欺負她。否則,兄弟沒得做。」
范銳愣了愣:「你這……不至於吧!哎,我哪兒欺負她了?」
言軻沒答話,拉著伏翎走了。
到了馬車旁,伏翎把奚嵐叫去了自家車裡坐著,將她的馬兒交給蒼明騎回去。
兩刻鐘后,一行人回到麓國公府。
廚房很快呈上了早已備好的飯菜,眾人用過晚膳便準備休息。
伏翎沐浴畢,穿上薄如蟬翼的蠶絲紗衣,把高高盤起的烏髮放下來,正欲上榻,忽見沁竹進來道:「夫人,范公子讓人來問有沒有其他客房,若沒有,隨便給他騰個床鋪也行。」
伏翎輕輕一笑:「你去回他,就說府里沒有多餘的床榻和房間了,讓他且和范夫人勉強將就一晚。
「記住,你們誰也不許給他收拾床鋪。」
沁竹會意,應聲去了。
言軻聽見,走到伏翎身後溫柔地摟住她,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伏翎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他:「熱。」
言軻就勢捉住她的胳膊,抱著她上了榻,俯過身去:「知道熱還穿這麼多?」
「我哪裡穿得多了?」
「這不是么?」言軻一面說,一面利索地將伏翎身上那僅有的一層極其輕薄的紗衣解下,扔去了一旁。
此時,客房外,范銳聽著沁竹的回話,不由擰起了眉頭:「空房沒有,連張空床鋪也沒有?」
「沒有。」沁竹抿著嘴搖頭。
「那枕頭什麼的總有吧?隨便給我找張竹席,找個枕頭,打個地鋪就行。」
「沒有多餘的。公子還是進去和夫人湊合著歇一晚吧。奴婢先告退了。」
「欸、欸——」范銳望著沁竹頭也不回地走遠,瞬間明白了什麼,不禁低低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