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天賜的低血糖
江天賜怔了怔，手摸紙袋，還有餘溫，摸上去好像是包子？
帶著好奇心，打開紙袋來看，裡面不僅有包子饅頭，還有豆漿。
這是宋溫暖一大早爬起來，特意為了他去排隊買的。
她知道江天賜不會吃早餐的，不是林伯母不給零花錢。
因為林伯母每天早上出門前，都會在桌子上給他留十塊錢。
可他從來都不花，全都存著。
胃病倒是沒有，反倒有了低血糖。
回到座位上，宋溫暖回頭去看了一眼，斜對的少年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包子。
余光中，她撇到門口出現的蘇小溪。
宋溫暖正準備笑嘻嘻過去，轉念想到，她父母前天才離婚。
她這樣，不合適。
想到這，宋溫暖埋著頭在書包里翻找著什麼，邊找邊說：
「小溪早！」
蘇小溪看上去有些沒精打採的，卻還是努力地扯出一抹笑來。
「早呀暖暖。」
蘇小溪跟她同桌，她把書包里的棒棒糖拿出來，放在她的桌面上。
「吃點甜的吧，趕走壞心情！」
蘇小溪將書包放好，看著桌面上的棒棒糖愣了愣。
拿起來直接拆開包裝，放進了嘴裡，甜甜的奶味，在她的味蕾間化開，讓她的嘴角不自覺的上翹。
「暖暖，謝謝你。」
突然，蘇小溪一副認真的樣子，那麼看著自己，惹得她都有些心虛了。
她這樣，莫不是被發現了？
宋溫暖笑笑，湊到蘇小溪耳邊，手放在嘴邊，低語道：
「姐妹，我看好你，等你拿下我哥！」
這話一說，蘇小溪白皙的臉頰唰地一下，紅成草莓那般的粉嫩。
「叮鈴鈴——」
很快，緊接而來的上課鈴，打斷了她們接下去的對話。
宋溫暖挪著凳子，側了側身子，瞥了江天賜一眼。
她跟江天賜的座位距離不算太遠，她在倒數第三排坐著。
而江天賜，在她隔壁組的最後一排，一個人坐。
少年趴在桌子上，藍白校服被他甩在空桌面上，裡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
果然，這一到上課，江天賜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
不過……
他乖乖地趴在桌子上，那張側臉的下顎線硬朗，濃眉鼻挺，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正闔著。
不得不說，他這側顏殺『殺』得她措手不及。
……
雖說現在是春旬，但是霖城的春季一般都過得飛快。
下午一兩點的太陽，還是有點毒的。
這個點，他們班又偏偏是體育課。
操場上，站著一個男人，等著他們下去集合。
宋溫暖依稀記得，高中時期這個體育老師，那簡直覺得比女魔頭還要可怕！
總是要求他們每節課跑步，還要跳繩，仰卧起坐等等。
美其名曰：他們學習久坐，多多運動，對身體好。
所以每次體育課結束，宋溫暖都累成狗。
一陣哨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接著傳來體育老師的聲音：
「那邊的同學，快點過來集合！」
一群人在太陽下排好隊，等待體育老師發落。
體育老師姓羅，全名羅文強。人如其名，身子強壯高大威猛。
依舊是那件灰色的短袖，黑色的五分褲，以及他旺盛的體毛，加一雙紅色的運動鞋，至於什麼牌子她也不知道。
他剛才喊的，是姍姍來遲的江天賜和他的兩個小弟。
要說江天賜的小弟，他在學校的名聲雖不及沈鶴年，但是小弟倒是遍布全校。
她覺得，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桃李滿天下」。
隨著他們歸隊，另外兩個被派去搬道具的同學也回來了。
羅文強讓他們把墊子放在陰影出，按照座號安排。
「……37號宋溫暖，38號方旭！」
「到！」
羅文強指著自己腳邊的墊子：「仰卧起坐！」
接著道：「39號王輝，40號江天賜！」
全班就四十三個人，一人請了長假，剛剛好可以平均分配。
剛剛好到王輝那一組，是最後一個墊子。
宋溫暖躺在墊子上，視線落在旁邊站著的江天賜身上。
少年站在那裡，身後是天空做背景。乍一看，少年顯得有些高大，帶著一絲痞氣。
方旭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那裡，像只無頭蒼蠅，脊背陣陣發涼。
宋溫暖蹙了蹙眉心，疑惑著催促他：「方旭，你快壓啊。」
他倒是想啊，但是旁邊那位主兒不讓啊！
江天賜盯著他，臉色沉得可怕。
江天賜給了他一腳，語氣帶著不耐：「起開。」
方旭比江天賜還要瘦，被這麼一踹，踉蹌了幾步，繞過他走到王輝那邊。
「老大息怒，老大息怒。」
方旭跟王輝對視了一眼，各自心知肚明的閉嘴。
宋溫暖愣了，眼神閃躲著，腳踝處傳來觸感，是男孩的手，熱熱的，跟她的臉差不多燙。
隨著哨子聲響，女孩抱著後腦勺，身子起起落落。
空氣中，她細細嗅了一下，微微皺了下眉，她好像聞到了煙草味。
煙草味的主人，正是眼前這個少年。
宋溫暖這邊起落的很快，反倒是另一邊，王輝因為肚子上的贅肉太多，所以根本起不來。
「死胖子你快點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做十個，你一個都還沒做完！」
王輝掙扎著，使得他面目全非，彷彿不是用腹部的力量，而是用面部的力量在做。
「我、盡、力、了！」王輝一字一頓的說著。
「唉，真不是我說，就胖子你現在這樣，就像一隻烤雞，不要說像，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余光中，宋溫暖瞥見了王輝傻憨的樣子，忍不住破功。
做仰卧起坐最忌諱的就是這個，要是不勻稱呼吸，節奏就會慢很多。
宋溫暖笑了之後，速度明顯變慢了。
江天賜轉過頭，目光冷冽地瞪了方旭一眼。
一分鐘結束，二人交換位置。
宋溫暖正準備給他壓腿，可是江天賜坐在墊子上，胳膊搭在膝蓋上，並沒有要做的意思。
「你不做嗎？」
江天賜搖了搖頭，未作解釋。
即便他不解釋，她也能猜到大致。
羅文強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三個，去跑步，男五圈，女四圈！」
緊接著，是王輝的哀嚎聲：「啊，老師你做個人吧，我快累死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被羅文強帶著警告瞪了一記，他還是乖乖的去跑步了。
宋溫暖左右看了看，小溪坐在樹下，已經跑完了，她體能很好，跑完也沒怎麼大喘氣。
但她又不想一個人跑，總感覺有人看著自己，尬死了。
宋溫暖慢跑著，回頭視線落在王輝和方旭二人身上，這兩個人慢吞吞的，也沒跑多快。
就他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