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暴走的江天賜
第41章 暴走的江天賜
雖然江常清和林婕離婚了，到底還是江天賜的生父。
出於禮貌，他才喚他一聲「姨夫」。
江常清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問鹿孓：「裡面是誰？」
鹿孓猶豫了一下，吐出兩個字：「小姨。」
江常清心驚，「她不是一直都有好好吃藥嗎，怎麼好好的就發病了？」
聞聲，宋溫暖抬眸望去。
江常清？
前世，她對江天賜這個生父的了解並不多。
但她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這個人，是江天賜許多年後，心底里的一根刺。
這一世，她不能讓江天賜在留有遺憾了。
才想到這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靠近。
是江天賜。
「你來幹什麼？」江天賜的語氣非常不友善。
江常清解釋：「我恰好路過，就看見……」
話都沒說完，就被江天賜打斷了。
江天賜的周身是宋溫暖少見的戾氣，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
「滾。」
江常清沒動，依舊站在那裡。
「天賜……」
宋溫暖看著江常清，他的眼裡，交織的複雜情緒，那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起前世江常清的結局，宋溫暖不由隱隱心疼。
江天賜垂在兩邊的手攥成拳頭，眼尾泛紅，朝著他怒吼：
「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
如此炸毛的江天賜，宋溫暖還是頭回見到。
她上前去，想要安撫他的情緒。
卻被江天賜甩開，「滾開！」
宋溫暖被那麼大力一推，踉蹌地倒退幾步。
是鹿孓在後面扶住她，她才堪堪穩住身形。
記憶里，這是江天賜第一次凶宋溫暖。
暴走的江天賜，正在氣頭上，眼裡只有他的母親。
他只希望他母親沒事。
鹿孓溫聲：「你沒事吧？」
宋溫暖呆愣在原地，鹿孓的話被自動屏蔽，就那麼看著江天賜。
江天賜獨自一個人站在角落，一拳頭砸在牆壁上，呼吸急促，耳根子隨著憤怒漲紅。
江天賜垂喪著腦袋，靠著牆。
宋溫暖能清楚看見，他那被砸紅的手。
鹿孓見宋溫暖這樣，想來她應該是被嚇到了。
連忙安撫：「那個，小姐姐，要不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頓頓，鹿孓看向江常清：「姨夫，你也先回去吧。」
江常清點點頭，宋溫暖有些不想走，她擔心江天賜。
鹿孓雙手搭在她肩上，轉過她：「小姐姐，你就先回去吧，讓我哥一個人靜靜。」
看著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宋溫暖也的確該走了。
她點了下頭：「一會兒阿姨出來，你就記得給他們買點吃的。」
「你放心吧，我知道。」
宋溫暖看著鹿孓，努了努嘴，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算了，他和陳洵之間的事，她沒法插手。
再看了江天賜一眼，宋溫暖微抿唇角，憂心忡忡的離開醫院。
……
林婕被搶救回來了，江天賜一直坐在旁邊，守著她。
一刻也不停歇，毫無倦意地坐到了晚上十一點。
鹿孓和鹿晉相互看了一眼，林盈見他們都不說話，硬著頭皮自己上。
「小天啊，這麼晚了，要不你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帶點你媽的衣服過來。」
江天賜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小天，」林盈也是心疼他，「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和你大姨夫呢。」
「一會兒你媽醒了我們給你打電話，小天聽話，你媽肯定也不想看見你這樣。」
林盈這麼說，江天賜方才有了反應。
「我回一趟家就回來，」江天賜起身，「辛苦大姨。」
江天賜從醫院出來，天空中只剩夕陽淡淡的餘輝冰涼冰涼。
月光灑在他身上，留下了悲涼的溫度。
瑟瑟的晚風扯亂了江天賜的頭髮。
回到家，他幫林婕收拾了換洗的衣服。
正準備走，鹿孓發來消息。
光頭：【哥，冰箱里有蛋糕，小姐姐給你準備的，今天你生日記得吃點。】
江天賜停下來，打開了冰箱，裡面放著一個蛋糕。
小姐姐？
手機震動了一下，光頭：【哥，人家小姐姐特意給你過生日，你還那麼凶人家，你是不是得道個歉啊？】
江天賜沒回，餘光瞥到了冰箱上的禮盒。
他拿下禮盒拆開，裡面是一個黑白色的頭戴式耳機，旁邊還有一個賀卡。
上面女孩娟秀的字跡，寫著：江天賜，生日快樂呀。
結尾寫了一個名字，宋溫暖。
蛋糕和耳機，都是她準備的？
那他前面，凶她了？
江天賜的眸子微微收斂，小丫頭應該……嚇壞了吧？
他拿出蛋糕，給自己切了一塊，拿盤子的時候，他看見了盤子下面的字。
上面是被人寫著四個字，記得開心。
其他盤子下面也有字，寫著不同的字。
江天賜薄唇微抿，不知意的弧度，連他都沒注意到。
是該好好道個歉。
蛋糕很好吃，很甜。
像，小丫頭一樣。
不知不覺，江天賜吃了一大半的蛋糕。
收到鹿孓的信息，林婕醒了。
他把剩下的收起來，拿起衣服就走。
到醫院，看見病床上笑顏燦爛的母親，他推開門進去。
「媽。」他輕聲喚了句。
林婕笑著看過來，「你來啦天賜。」
見林婕沒事，還能笑著和他們聊天。
江天賜鼻子一酸，視線被水霧糊上了一層，滾熱的淚水落下。
媽沒事，太好了，媽沒事。
自從林婕與江常清離婚，他和林婕相依為命，她獨自一人將他拉扯大。
林婕有多辛苦，江天賜都看在眼底，也疼在心裡。
林婕愣了一下，旋即笑起來。
「怎麼還哭了，」林婕伸手示意他過來，「媽這不是沒事嘛，哭啥呢。」
鹿孓一家人也是一愣，鹿孓一直都知道，小姨在江天賜心裡的地位。
江天賜走到林婕身邊，母子二人相擁而泣。
江天賜像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在母親的懷裡嚎啕大哭。
看江天賜這樣，鹿孓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林婕心疼安撫他：「好了好了，媽沒事，別哭了啊。」
在搶救室門口的時候，江天賜感覺自己天都要塌了。
他頹廢的不知所向，真的很怕林婕下不來手術台……
「哥，你給小姐姐發信息了嗎？」鹿孓問江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