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帶血的雞油黃
不一會白涵把拳頭大小的紫羅蘭掏了出來，丟到葉小凡手裡，葉小凡拿在手裡把玩著，往其他攤檔走去。
一小時后，連逛了十餘家攤檔的葉小凡終於看中了一塊形狀怪異的黃砂皮毛料，這塊毛料底闊身細，看上去就像一個倒扣的漏斗，周身遍布著一圈圈天然形成的螺旋形紋路，底部一條長長的暗黑色裂綹盤旋了幾圈直接往上，幾乎貫穿了整塊毛料表面。
葉小凡上前用手指甲輕輕颳了刮那條裂綹，根本感覺不到裂隙的存在，不過在透視眼的掃視下能發現裡面有一塊呈圓柱體的高冰種黃翡，其透明度近似於玻璃種，顏色黃而透亮，酷似殺雞時取出的雞油。
雞油黃，腦海中閃現的詞語讓葉小凡激動不已，最奇妙的是這塊黃翡質地並沒有被表面上的裂綹破壞，反倒是在最底部的翡翠上形成了几絲鮮紅的血路，彷彿給整塊黃翡顯得有生命一般。
葉小凡在感嘆大自然造物神奇之餘也產生了一定要拿下這塊黃翡的念頭，翡翠玉器中有一句行話，無暇不成玉，所有的翡翠美玉中並無絕對完美的存在，只不過極品翡翠內在結構細密幼滑，看起來近乎無暇而已。
「老闆，這塊料子怎麼賣？」葉小凡終於挪開了視線，指著那塊黃砂皮料子開始問價。
「六千塊一公斤，不過賭石奇人想要，就五千一公斤，可以免費解石。」
報價的是一個留著八字鬍須的乾巴小老頭，說話時一雙眼睛閃爍不定，透出一股子精明勁兒。
葉小凡皺了皺眉道：「太貴了，剛才我買的黑烏沙料子才三千塊一公斤，便宜點行么？」
這塊黃砂皮至少在兩百公斤以上，裡面的黃翡所佔位置不到十分之一，他初估了一下能掏出十五公斤左右雞油黃，能便宜一些自然最好。
「行，你都開口了，就依你說的三千塊一公斤。」小老頭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爽快，拿起桌台上一個小本子翻看了一下念道：「白山老坑黃砂皮，凈重兩百三十二公斤，按三千每公斤算，總計六十九萬六千……」
葉小凡掏出皮夾子，抽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少墨跡了，刷卡吧！」
小老頭笑眯眯的接過卡在pos機上一劃，葉小凡輸入密碼，錢貨兩訖，那爽快勁兒看得後面跟著的中年男子搖頭不已。
「小凡，這塊裡面有翡翠？」龍浩似乎不太看好這塊其貌不揚的黃砂皮，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葉小凡笑道：「天知道，不過我瞧著這石頭順眼，裡面有料也說不定。」
龍浩怪笑道：「你小子口味真重，這種歪瓜裂棗的貨色也瞧得上眼，改明兒弄個非洲黑妞給你玩一下。」
葉小凡翻了個白眼道：「拉倒吧，振國威的事兒還是留著給你和白哥吧。」
「怎麼扯上我了。」白涵一陣苦笑，算是徹底服了這兩位，一個瞧著順眼就掏大幾十萬買塊爹不疼娘不愛的裂綹料子，一個直接扯上非洲黑妞，除了強悍二字還真不知道用什麼詞兒來形容。
葉小凡問乾巴小老頭要了支大頭筆，隨意在黃砂皮毛料邊沿畫了兩圈，道：「勞駕，拖出去砍了。」
小老頭笑了笑，熱絡的吩咐人抬著沉甸甸的毛料固定在了解石機上，嘴裡還不停的誇葉小凡有眼光，不愧是賭石奇人之類的話……
龍浩心裡狠狠鄙視了一下，暗道，這老貨太奸了，待會要是切垮了老子非要削他一頓不可。
解石機一響，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很多人一見這塊造型奇特的黃砂皮料子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怪異的表情，那模樣就彷彿被人狠狠涮了一把。
嗤嗤——
鋸片不偏不倚沿著毛料上的黑線切下，蹲在一旁的葉小凡開始用舀水沖洗切面，瞧著白茫茫沒有任何錶現的切面，他居然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切一刀，可以擦石了。」
操縱解石機的是個三十歲壯男，眉宇間竟和收錢的小老頭有幾分相似，聽到葉小凡的話一臉不悅的小聲嘟囔道：「就這塊破石頭要是能解出翡翠，我一頭撞死……」
聲音不大，卻被蹲在旁邊潑水的葉小凡聽了個清楚，笑答道：「你想死沒人攔著你，趕緊的。」
壯男訕訕一笑，把毛料換了個位置固定好，鋸片沿著畫線穩穩按下了。
啪嗒！
又一塊廢料被切下，依舊是白茫茫一片，暗黑色的裂綹也變得格外清晰可辨，壯漢不屑的歪了歪嘴，在他看來這塊料子必垮無疑，繼續接下去純屬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葉小凡手腳麻利的沖洗了一下切面，催促道：「換砂輪，擦石啊！」
壯漢正是攤主人的兒子，聽到這話心裡一陣不爽，沒好氣的說道：「一塊悶頭貨當半明料解么？你懂不懂賭石的？」顯然這傢伙還不知道葉小凡的身份。
葉小凡冷聲道：「你不用管我懂不懂，花了六十萬買的石頭，怎麼解隨我高興。」
站在一旁的小老頭自知理虧，上前在壯漢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罵道：「磨蹭個屁，賭石奇人叫你解你就解。」
「賭石奇人？」壯漢楞了一下，臉上一喜繼續解石，不可否認壯漢的確是個解石的好手，砂輪和切面之間的碰觸輕重相宜，摩擦聲竟然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節奏感，過了兩分鐘左右，一層白霧被擦了出來。
壯漢雙眼一亮，抬高手柄興奮的喊了一聲：「快，澆水。」葉小凡淡然一笑，舀了一瓢水沿著切面澆下。
嗤嗤！砂輪撥開了白霧，現出一抹溫潤的金黃，圍觀的人們霎時間也興奮起來。
「好漂亮的雞油黃！」
「高冰種雞油黃……賭石奇人，這小子神了。」後面的中年男子興奮的歡呼一聲。
「哈哈.……好小子。」龍浩和白涵兩人爽朗的大笑著，那表情比中了五百萬還興奮。
後面的中年男子目光灼灼緊盯著那抹迷人的雞油黃，終於忍不住上前撫摸石料， 壯漢見這傢伙突然把手伸到了砂輪底下，著實嚇了一跳，急道：「大叔，勞駕你讓讓，我還要繼續解石呢！」
中年男子這才回過神來，依依不捨的抽回了手，拉著葉小凡走到了一旁。
「葉少，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可以把這塊雞油黃給我雕刻嗎？」中年男子從懷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葉小凡，一臉真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