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再贏一局
好幾個明顯對五姓七家嫉妒甚深的青年文士陸續嗆聲。
秉承法不責眾的道理,就差沒囂張的直接說。
你們能奈我何?
如此境況,惹得同為五姓七家卻沒上場的文士怒目相視。
眼看就要不顧風度的動手打人。
可又被身邊的同伴給拉住了。
茶館裏的騷動,打斷了虞世南、閻立本、褚遂良欣賞秦逸的書法。
褚遂良微微皺眉,扭頭看了一眼騷動起源之處。
隨即高聲叱喝。
“安靜,請都安靜下來,現場的比試還沒結束!”
另一邊,閻立本揉了揉眉心。
麻煩啊麻煩。
看來,還是早點結束掉,麻煩才能終止,而他也能好好的享受一下這個休閑茶館的樂趣。
思及此,閻立本看了看比試雙方。
“六場比試已過其二,接下來第三場,爾等可決定好要比試何內容了嗎?”
王榆惡狠狠的瞪了秦逸一眼,上前一步虛抬了抬手。
“我等已經選擇了兩場比試內容,這一場也該到涇陽候做出選擇,以免顯得我等太過咄咄逼人。”
去,你也知道你們咄咄逼人了?
搞笑呢這是。
真要有這個覺悟,你們一開始就不該跳出來對賭。
反正聽到王榆這話,茶館中絕大部分人都麵露鄙夷。
秦逸連續獲得了兩場勝利,本就打算讓王榆和盧濤一行人丟臉的時間更長一點。
所以,也不想這麽快就結束掉這場對賭。
遂,秦逸以勝利者的姿態,漫不經心的對王榆一行人說道。
“本侯雖然小勝兩場,如今比試內容六去其二,隻剩下禮、書、射、禦四項內容,禮這方麵本侯直接認負,而本侯也不選射、禦欺負你們,所以第四場選書,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自動認負一局,比分也就是二比一,剩下的三項無論選擇哪個他都能贏,所以他的對手輸是輸定了的,就看怎麽樣能令他們更丟臉罷了。
又來了,這種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說話語氣又來了。
涇陽候有必要如此毒舌嗎?每說一句話都似是在嘲諷他們。
不過,嘲諷的話聽多了,王榆一行人也學會沉住氣,不再跟秦逸浪費口水做口舌之爭。
好,既然你自己願意繼續選文比,那麽我等何妨順著你的意思玩下去。
一念至此,王榆深呼吸了幾下,壓下被對方讓一局的不滿。
“好,我等承涇陽候的情,如今賭局比數二比一,第四場就比書!”
書!
書:顧名思義,書畫藝術,把書畫算作一種技藝就錯了。
中國的書畫不僅是一種高雅技藝,更是一種修心養性的工具和法寶。
很多官僚寄情於書畫,不僅僅是鍛煉技藝,醉翁之意不在酒,留給讀者三思。
漢書首先談到六書的具體名稱。
“古者八歲入小學,故周官保氏掌管國子,教之六書,象形、象事、象意、象聲、轉注、假借,造字之本也。”
放到目前的賭局中,雙方對賭不需要這麽麻煩,說白了其實也就互相寫上一副字,爾後讓裁判評判誰的字好,誰就是勝利的一方。
王榆一行人同意比書,其實也是看在三位裁判都是有名望的書畫名家,自然不會幫助秦逸作弊,所以他們看似答應得輕鬆,實則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本來第一局選擇冷門的數,那是因為但凡有在此藝中有所成就者,皆是刻苦專研幾十年的老夫子,至於秦逸這種特例少之又少。
所以,秦逸勝了第一局後,王榆一行人直接判定涇陽候為了做生意不被人糊弄,應該是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費在了算賬這一方麵。
以己度人,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既然精通了這一門又在樂上取得成就,其他的涇陽候必定不是荒廢就是攜帶了。
這一點從涇陽候直接禮這一局爽快認負,便可以看得出來。
於是乎,對於第四局書的比試,王榆一行人可謂是自信滿滿。
殊不知,他們才放話同意。
虞世南、閻立本、褚遂良同時臉色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涇陽候真狡猾,自己明顯已經是書法大家,還……耍著這幾個小輩玩,這是不是應了那句以大欺小。
怎麽以大欺小這個用詞好似有點兒不妥?!
從年齡上看,五姓七家的幾個士子‘以大欺小’欺負涇陽候。
可從書這門技藝上看,分明又是涇陽候‘以大欺小’對方。
算了,算了,難得糊塗!
三人微微搖了搖頭,眼神十分複雜的看著王榆、盧濤等幾個士子。
怎麽個複雜法?
眼神之中夾雜著同情和憐憫之色。
虞世南抬眸望向王榆等幾人,略帶不忍心的問道。
“你們確定第四局真的要比書?”
王榆、盧濤等幾人不明為何虞世南會多此一問,不過第四局乃是他們共同決定好的事情。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選擇書,那肯定不會再次更改,遂齊刷刷堅定的搖了搖頭。
“哎!”
虞世南長長歎了一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
褚遂良倒是拍了拍虞世南的肩膀,他知道虞世南這是心軟惜才之意,可惜對方並不領情罷了。
“如此一人做一首詩詞,至於題材不限,畢竟隻看誰的字更好。”
話音剛落,王榆一行人還在苦思冥想,秦逸已經揮筆寫下了宋代文天祥的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幹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詩,好字!比剛才的更用心了,看來剛剛你還留了幾分。”
虞世南不知何時走到了秦逸身側,在秦逸寫完最後一個字收筆後,立即摸著胡須雙眼發亮的稱讚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