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我不會離開

  他的唇酒味很重，吻上她的唇時，那味道仿佛也留在了她的唇齒間，久久揮散不去。


  唐若曦一隻手無意識地放在蕭陌的胸口，她想掙紮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終究還是沒有將他推開。


  也許是因為他剛才的小心翼翼，也許是因為他說的一輩子……


  她還有些不習慣被人吻，隻覺得鼻尖都充斥著他的氣息，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唐若曦試著踮起腳，加深這個吻。


  蕭陌一愣，猛地將她按在牆上，兩隻手緊緊地箍著她，仿佛要將她箍筋身體，自己才能放心，相信她不會離開。


  “若曦，我愛你……”


  他吻著她，口齒不清，呢喃的話語卻清晰地傳進她耳中。


  臉頰突然觸到一抹冰涼，唐若曦一驚，微微睜開眼，正對上蕭陌泛紅的眼眶，已經緩緩落下的淚。


  他……哭了？

  淚水鹹澀，順著他的唇滑進她的唇，唐若曦隻覺得心裏狠狠一痛，像是有人拿著把鈍了的斧子往她心裏砸，痛得她無法呼吸。


  所以，她對他的愛，究竟深沉到了何種地步啊！

  唐若曦抬手，幫他擦幹眼淚，離開他的唇，溫柔地望進他的眼。


  “怎麽流淚了？”她輕輕開口，語氣柔和地像在哄一個孩子，她的手還放在他的臉上，指尖微涼。


  “因為你。”蕭陌拉下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


  在他麵臨著這麽多難題時，終於她沒有就這樣離開。


  他知道，如果她執意要走，他不會攔。


  “若曦，謝謝你。”蕭陌把她擁進懷裏，“謝謝你沒有走。”


  “我答應過的。”唐若曦背脊微僵，不過一瞬又放鬆下來。


  這不是別人，這是她的丈夫。


  唐若曦這樣告訴自己，跟丈夫接吻和擁抱，都是可以的。


  “對了……媽媽，還好嗎？”唐若曦想起來他今天離開的原因。


  “她身體底子一向不錯，不用擔心。”蕭陌歎了口氣，拉著她上樓，“不過現在還沒醒，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


  “那就好。”


  跟著蕭陌回到臥室，唐若曦突然詞窮了，臉頰微紅，坐在床邊，緊張地絞著手指，不知道該怎麽辦。


  蕭陌失笑，揉亂了她的頭發，“放心，我不會做什麽。”


  蕭陌也確實沒做什麽，等洗過澡後換上家居服，當真就隻摟著唐若曦，什麽也不做。


  夜深，窗外有風拂過，穿過沒關的小半扇窗，將窗簾吹得揚起來。


  房間靜謐，唯聞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呼吸聲。兩個人都沒睡著，卻都裝做睡著了的樣子。


  蕭陌酒醒了，嗅著懷裏人淡淡的馨香，心底滿足，覺得現在經曆的事情其實都不算什麽了。


  公司倒閉又怎麽樣，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倒閉了。


  可是就像那天喬仁宇問他的，要公司還是要若曦，當時他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她，現在她已經在他身邊了，就已經沒什麽可以桎梏他了。


  “蕭陌，你睡著了嗎？”唐若曦想翻身，卻怕吵醒了他，因為他的手枕著她的頭。


  “沒有。”蕭陌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睡不著嗎？”


  “嗯，睡不著。”唐若曦點點頭，動了動身子，微微離他遠了一些，然後仰頭看他的眼睛。


  “你給我講一講，我們以前的事情，好嗎？”唐若曦咬了下唇，潔白的貝齒在月光下瑩潤如玉，深深地陷進殷紅的唇裏，如同幼獸一般令人於心不忍。


  “好……”蕭陌撩開她額前的發，柔聲道，“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即使那些回憶連他自己都不想去回想，但是他卻不會刻意瞞著。


  “我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唐若曦的手被他握著，他手上濕熱的汗水也浸透了她的掌心。


  “讀書時……好像高一吧。”說到這個，蕭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輕輕笑了笑，“不過那時，我還不認識你，真正認識的話……大概是到了大學的第二個學期末吧。”


  雖然不認識，但他在他麵前的出現幾率是極高的，有時候是食堂，有時候是球場。


  有次他還誤會了，打完球下場，見她正拿著一瓶未擰開的礦泉水，緊張地站在一邊，連額頭都浸了細細密密的汗。


  他以為那水是給他的，抬手去拿，她卻愕然地望了他一眼，抓著水瓶的手更緊，結巴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是給我的啊？”蕭陌擦了擦汗，轉身走了，錢寶兒就在不遠處。


  “那你肯定沒有回頭看。”唐若曦輕歎，“你如果回頭看了，就一定能看到我失落的眼神。”


  蕭陌一愣，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