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不要輕易信

  “那我們……合作愉快？”唐若曦也跟著起身，握住他的手，笑意盎然。


  “合作愉快。”李雲點點頭。


  唐若曦留了他們的郵件和聯係方式，說等具體方案都初步訂好之後，就發給他們看，再繼續完善修改。


  李雲已經非常信任唐若曦了，接了個電話，臨走前突然問，“還需要合作夥伴嗎？”


  “合作夥伴暫時大概是不用了。”唐若曦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別的，隻是我的方案還不夠成熟，而且……開始的話，決策人多了，並不好施工。”


  唐若曦不懂一個項目需要多少個人合作才行，也不知道全部把這個項目完成需要多少錢，可她知道，開始這個階段的話，領導人不需要很多。


  和打仗是一個道理，要是將軍多了，將士該聽誰的？

  “好的好的，我也就是問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李雲依舊笑嗬嗬的，端著酒杯象征性地舉了一下就走了。


  “防著他點兒。”夏婉安伸出食指，戳了戳唐若曦的手臂，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這老狐狸精著了，做什麽事情都記得留個底，別一股腦全說了，就算是合作夥伴，也放聰明點，明白沒有？”


  莫名的，唐若曦對她說的話有種不自覺就想去信任的感覺。


  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以前看書時，書上不總是說，要對合作夥伴坦誠相待，這樣才能更好的合作嗎？”


  夏婉安一愣，嗤笑一聲，抬手曲著食指敲在她額頭上，“話是這麽說沒錯，咱們倆也是合作夥伴，我隻是把我的經驗，和對那老狐狸的了解程度告訴你而已。”


  “哦……”唐若曦下意識摸了一下被敲的地方，被她敲了一下，她也沒覺得有什麽，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


  夏婉安也不多說了，有些東西，點到即止。


  酒會是在晚上七點結束的，出了酒店的門，唐若曦如釋重負地伸了個懶腰，皮草滑落到腰間，露出瑩白如雪的肩膀。


  晚風陣陣吹來，手臂上起了一排的雞皮疙瘩，凍得她打了個哆嗦，伸手想去把皮草攏上來，倒是一雙手幫她把皮草給搭上了肩膀。


  “夏總。”唐若曦有些意外，“您還在啊。”


  夏婉安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架子，“我又沒死，肯定在啊。”


  咳咳咳！

  唐若曦差點兒沒被她這句話給嗆死。


  “您穿的這麽少，不冷嗎？”唐若曦的目光停留在她那件鮮紅色的吊帶上，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在瑩瑩月光下，似乎還泛著幽光一樣。


  “冷啊……”夏婉安抬頭看了看天，歎一聲，“其實有的時候，寒冷更讓人清醒。”


  唐若曦沒懂她這句話的意思，正想接話，她便又問道，“跟你一起的那個小秘書了？走了？”


  “沒有，她去車庫了。”唐若曦眯著眼睛笑，“順路嗎？不如一起？”


  “還是算了。”夏婉安嗬嗬一笑，沉吟了半響，想說些什麽，可伸手突然響起喇叭聲，她到底沒說出口。


  “行了，走吧，再見。”她擺擺手，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唐若曦的肩膀，“我叫夏婉安，以後你也別叫我夏總了，聽著別扭，就叫我阿姨吧。”


  “這怎麽行！”唐若曦滿臉不情願，可夏婉安堅持，她隻好作罷。


  車子照例是開回醫院的，唐若曦已經困極了，在車上就沒撐住，睡著了。


  而唐若曦自己也知道，這項目談妥後，她可能是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休息不好的。


  一個禮拜後。


  唐若曦熬了幾個晚上，終於把彩虹路那一條的規劃都做出來了，連同碧江的宣傳計劃，全部發給了夏婉安和李雲。


  “颯颯，把這些文件都複印十張出來，然後召集董事會開會。”


  唐若曦把文件夾往前遞了遞，另一隻手揉著酸痛的眼睛，眼圈下麵已經是青黑色了，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別說氣色怎麽樣，她這樣子，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覺得她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等等。”


  就在颯颯伸手來拿那份文件時，唐若曦又突然收回了手，“算了，先召集他們去會議室，文件不用複印了，我直接跟他們說，你辛苦了。”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您稍等一下……大概十五分鍾後可以開始。”颯颯沒有任何異議，轉身出門了，還順帶拉上了門。


  但是，在出了這扇門之後，她的眸子卻沉了下來，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攥了攥，才鬆開，徑直往會議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