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孩子有危險
“您不知道？”喬仁宇有些意外，“這照片是我從官網上保存下來的，前幾天傳得很瘋……而這女人的身份，我也知道，她是蕭陌以前的秘書，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解雇了。”
“秘書？”夏錦程冷笑，“就這麽個混蛋，怎麽配得上我的女兒！虧阿蓉還一直勸我……哼！蕭陌……”
喬仁宇垂下了頭，午後的風大，又是在醫院頂樓的陽台，風吹亂了頭發，淩亂地搭在腦袋上，眼睫微斂，嘴角卻是勾著的。
“行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阿宇，還真是多虧了你。”夏錦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感似歎，“知人知麵不知心，以後我會安排人跟著靈珊的，你累了很久了，去休息休息吧。”
喬仁宇搖搖頭，“不了，靈珊還在急救室，我實在睡不著，等她出來，確定沒事了，我再去休息吧。”
夏錦程聞言，意外地看了他兩眼，接著欣慰地點了點頭，“也好，辛苦你了。”
另一邊。
病房門口。
夏筠妍挽著周蓉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手背，“大伯母，其實表姐這次被綁架，真的純粹就是意外，說不定就是叔叔太有錢了，遭人眼紅，所以才有此橫禍的。”
周蓉抹著眼淚，眼眶早已腫成了包子樣，可見著實是傷心了。
“老夏哪裏來的錢，當初靈煜集團賣掉，不都直接丟給婉安了，他……忒現在不過就是一些空頭名聲！那些人，究竟圖個什麽東西！”
“就是，”夏筠妍順著她的話，努力安撫她的心情，“也說不定是表姐太漂亮了，然後逮回去想……”
夏筠妍正說著了，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太對，一低頭，果然就看見周蓉沒好氣地瞪著她。
嗬嗬幹笑了兩聲，正想說些什麽，急救室的大門居然就被打開了。
穿白大褂的護士眉眼急切，用英文道，“是腹腔出血，大人孩子都有危險，如果一會兒出事了，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現在技術發達，腦死亡孕婦通過科技繼續妊娠的大有人在。
“當然是保大人！”周蓉想也不想就開口，“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千萬，千萬，不要出事。”
護士知道周蓉的身份，沒猶豫，認認真真地點點頭，重新進去了。
等門一關上，周蓉就無力地跌坐回了椅子上，以淚洗麵。
“我的女兒，怎麽就這麽命苦了？”她哭著哭著，突然嗚嗚咽咽問道，“蕭陌了？在這個時候，最該站在靈珊身邊的男人！”
夏筠妍頓了頓，深色低落，卻還是道，“蕭陌來了，後來……又走了。”
“走了？”周蓉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什麽意思？什麽叫走了？”
“阿姨，這是怎麽了，誰走了？”喬仁宇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周蓉下意識望去，果然看到了旁邊的夏錦程。
“老夏……”周蓉像孩子一樣抱住夏錦程的腰，剛剛才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靈珊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要是……要是真的保不住了，等她醒來，我們該怎麽跟她交待？”
夏錦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摟進懷裏，“沒事的，沒事的。”
背部被用力敲打了幾下，周蓉邊打邊哭，“你就知道說這句話，什麽叫沒事的？靈珊現在在裏麵不知道怎麽樣了，你這個做爹的卻什麽也做不了。”
夏錦程也自責，“是，是，都怪我。”
眼角瞟到了一旁焦急的喬仁宇，夏錦程眼神閃了閃。
他不是一無所知的商界新人，他是摸爬打滾了幾十年的老狐狸，所以對於喬仁宇說的，他不會全信，卻也不會不信。
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夏錦程之所以會有今天的地步，和謹慎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手術室內。
唐若曦冷汗淋漓，嘴唇蒼白幹裂，爆著小皮，臉頰上滿是汗珠，雙手緊緊揪著床單，看起來真的是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手術刀。”主治醫師也是汗水不斷，她看著從唐若曦下體流下來的血液，閉了閉眼，痛苦道，“快，手術刀。”
“不。”之前出去過一次的小護士白了臉色，“卡蓮娜小姐，我們不能這麽做，我們需要盡全力保住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唐若曦聽不見她們的說話聲，隻覺得身體疼得快要炸開了，“好痛……好痛啊……啊……”
她驚叫著，一聲蓋過一聲，像即將臨盆的產婦。
“手術刀！”卡蓮娜火了，“聽不懂我的話嗎？病人現在的樣子，如果再強行保胎，那將會一屍兩命，我必須……做引產手術。”
“不行！”護士仍然拒絕，“門外的，是夏錦程會長。”
卡蓮娜頓住了，看著床上不停痛呼的唐若曦，深色哀戚，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麽。
衣擺突然被人拉住，低頭看去，正好對上唐若曦虛弱的目光。
“救救我的孩子……”她的聲音很小，她求著她，“請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求你……”
唐若曦說了很多個please，抓著醫生的衣擺的手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說完這些話後，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哦……天呐！”卡蓮娜從沒覺得一個手術這麽棘手過，站在病床前半響，看著那張明明很虛弱卻還想要掙紮著保護孩子的臉，想起來她現在已經兩歲的女兒……
“OK，”她深吸一口氣，“我願意嚐試一下，兩個都保。”
但是，這也是一個險峻的手術……
五個小時後。
卡蓮娜精疲力盡地從手術室中走出去，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氣喘籲籲，口幹舌燥。
“醫生，我的女兒她……怎麽樣了？”夏錦程最先開口，麵色急切。
卡蓮娜沒有說話，低垂著頭，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你倒是說話啊！”周蓉瞪她，“我女兒怎麽樣了？”
“夏會長……”她淡淡開口，語氣歉然，“很抱歉……”
“什……什麽？”周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抱歉什麽？你說啊，抱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