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墨塵羽的執著
他讓人在京城找了許久,今日正好看見街上這一幕,玉婉婉拉著東方瑾,兩人在清晨的陽光下,笑得如山澗青雪!
旁若無人的調笑,暢快到心靈的笑聲,忽然,墨塵羽一捂自己的腹部,漆黑滾金邊的勁裝,暗線窮奇圖案上,早已被鮮血侵染,鮮紅色的血液,直接順著墨塵羽的手指的縫隙,滴在地上,形成一朵鮮紅色的血花。
他擔心玉婉婉,找了一整夜,身上的傷都顧不得包紮,可是……墨塵羽眼簾垂下,難道真的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他曾經無數次在夢裏想象過玉婉婉會如何對自己笑,然而當然看見了那笑容,跟他夢裏的一模一樣,美的傾城無雙,讓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但這笑容卻不是對著他,不是給他的。
雲輕商隊趕早回京,也是路過此處,玉婉婉與七王爺的一幕他也看見了,指尖被自己掐的生疼,但眼中卻還是帶著祝福,可當看見對麵一抹黑色身影時,他快步走了過來,從身上掏出一瓶傷藥,什麽也不問,隻是道,“扶搖將軍,有些人不是強求就能得到的。”
墨塵羽看著麵前的上好金瘡藥,並未伸手去接,一雙黑色的眸子看向來人,“雲輕。”
可以說,七王府邊境的消息能夠傳回京城這麽快,跟雲輕也是有一定的關係。
玉婉婉讓墨塵羽剛開放了邊境的貿易,這邊東方瑾就派雲輕去了一趟邊境,一是為了打探邊境他們那邊的情況,安插暗樁,以便情報回傳的夠快,二也是去打探一下這位邊境將軍在邊境做的那些事情,還有三,就是貿易剛開,必然能夠大賺一筆。
邊境開放貿易往來,可以說雲輕也是做了不少的貢獻,他可是邊境明麵上來往貿易最大的商人,雖然他明麵上做的隻有酒的生意,可是七王府的生意可不是隻有酒這一樣。
況且邊境人民熱情好客,雲輕的酒,可是在邊境賺的盆滿缽滿。
雲輕跟墨塵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當時兩人還喝過幾次酒,畢竟像雲輕這樣的商人要是能多幾個去邊境,邊境會更加富饒,而雲輕跟墨塵羽打好關係,生意也能省了很多的繁瑣的程序,互惠互利。
不過當墨塵羽打算回京的時候,道路上把一切京城有關玉婉婉的事情都打探了一遍,其中就有這個雲輕,墨塵羽也自然知道了雲輕不隻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個朝堂官員家不得寵的嫡次子。
而他跟玉婉婉之間的事情,也自然都調查了一遍,清楚的很,他更知道,雲輕這一輩子或許心裏都不會放下一個叫玉婉婉的女人。
墨塵羽看著雲輕,冷魅一笑,“強求無用?那是因為還不夠強”,墨塵羽伸手點著雲輕的心髒,“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甘心嗎?你甘心看著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嗎?”
雲輕看著他沒有說話。
墨塵羽卻笑了,“你甘心那是因為你懦弱,你覺得你不如七王爺,你跟玉婉婉差點被賜婚,你敢說你的心裏沒有過任何期待過?沒有過對以後生活的向往?”
雲輕看著說話有些激動偏執的墨塵羽,大方承認,“想過也喜歡過,但我能做到放手,不是因為我覺得七王爺比我強,而是我知道玉婉郡主心裏的人不是我,七王爺能讓她幸福,這才是我放手的理由。”
墨塵羽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掉地上的血滴越聚越多,嘲諷的輕哼一聲,看著雲輕,“你能,但我不能。”
玉婉婉帶給他的東西太多了,他現在根本已經無法自拔,若是半年前,他或許還可以放手,但現在,玉婉婉就是他心頭上的一顆痣,拔不出,扣不掉。
他們的緣分早在十年前就定下了,到至今,無數個風風雨雨,他在邊關用盡一切手段,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爭,才磨礪成現在,他憑什麽要放手?
墨塵羽看著雲輕,眼神中都是狠絕,“東方瑾能給她的,本將軍都能給,東方瑾給不了的,本將軍豁出命也能給,他東方瑾還憑什麽跟我爭,況且,本將軍也不會允許玉婉婉如此輕易的嫁入七王府。”
雲輕看著墨塵羽痛苦的神情,緊緊攥著拳頭,輕聲道,“何必為難自己,玉婉郡主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們……都應該尊重她,祝福她。”
“祝福她?祝福她就是讓她投向東方瑾的懷抱嗎?雲輕,你太天真了,難道你真的覺得七王爺就如世人看到的那般,光明正大沒有一絲陰暗嗎?玉婉婉為何會喜歡上他,七王爺可是用不了不少的心思,不少手段呢。”
墨塵羽一雙似狼的眸子突然看向雲輕,“他七王爺用手段,你就要祝福,本將軍用手段,怎麽?你就覺的是強迫?哈哈,看著吧,我不會輸給東方瑾,女人永遠是要跟在勝利者的身邊。”
墨塵羽的偏執在於,既然是玉婉婉先跟他相識,也是她半年前一封封的信撩動了他的心弦,他既然動了心,玉婉婉就不應該再屬於別人。
即使玉婉婉從來沒有說過要喜歡他,他也絕不會輕易放棄,即使他的對手是七王爺。
雲輕看著墨塵羽,歎息一聲,“扶搖將軍,你我身份差距大,本來我不應該多說什麽,但雲輕想提醒將軍一句,你口中的女人是玉婉郡主,不要因為想要得到她而傷害了她。”
墨塵羽嘴角帶著堅韌的笑意,“正因為她是玉婉婉,才不能嫁給別人,至於傷害,隻要她不跟本將軍對著幹,就不會受傷,她既然是我想要保護的人,想要的女人,還是要放在自己身邊最放心,交給別人,被將軍不放心,並且我相信這個世界上能對她始終如一好的人,隻有我……墨塵羽。”
話落,墨塵羽也不管雲輕是何表情,轉身不再多話,消失在長街中。
雲輕看著墨塵羽的背影,再看看地下的血跡,閉了閉眼睛,勸人的話勉強能說服自己,他又如何說服別人呢。